第六章 这才哪儿跟哪儿（2/2）
拙言没有回答，微微点了点头，这些关系，她心里清楚。
“你去看看季风采访的怎么样了，我再去拜会一些老友。”说完何思妙走进了电梯。
拙言回到季风的化妆间，他已经化好淡妆，打理完头发，化妆师正在他薄薄的嘴唇上点上一点唇釉，再晕开。徐涛将他要穿的衣服从架子上取下来，拙言一手接过，解开衬衫的扣子，提起衣领。
艺人着装非常严谨，他已经穿好了打底的T恤，拙言待他双手穿过衣袖，又绕到他面前替他扣衬衫纽扣。
他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氛，她对这类私人调香系列颇有研究，前调烟草，中调木质，后调是很干净的甜香，综合起来是皮革香调，激发荒漠遐想，品味不错。
扣好胸前第二颗扣子，无意间抬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这种角度的目光非常要命，拙言自觉的转移视线，绕到他身后。
衬衫穿在这种人身上真是服帖，拙言用手掌熨了熨他背上的衬衫，这身型真是完美，自己才刚刚高过他肩膀，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架。
季风又默读了两遍采访内容，跟着工作人员进到了摄影棚里。
拙言在棚里看了会他工作，想不到他平时少言寡语，一到镜头面前却跟变了个人似的，很有镜头感。跟主持人的互动也非常愉快，不过就是幽默感少了点，回答有点“老干部”风格。
拙言去了趟洗手间，回到刚才的化妆间等候。一位策划经理跟了进来，在她旁边坐下，笑眯眯的说道：“你是季风新的执行经纪？”
拙言看了一眼对方脖子上的工牌，“是，林经理，叫我拙言。”
“这样的，我有两个朋友，是季风的铁粉，等会他出来了，能不能让我那两位朋友来跟他合个影？”说完将一个信封塞到她手里。
拙言一惊，手里信封的分量惊人，可想而知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想起季风那位前经纪人，连忙摇了摇头，将信封退还给她。
“唉，一看你就是新来的，这有什么...”
季风和徐涛从一旁的更衣室里走了出来，换上了刚才的T恤。
“林姐是我的朋友。”季风对拙言说道。
林经理一听，脸上笑开了花，对拙言投去一个“看到了吧”的眼神。
又听季风说道：“林姐，你朋友在哪儿，趁我这儿还没有卸妆，来吧。”季风找了个凳子坐下。
他这声“来吧”，拙言却听出一种英勇赴死的感觉。
林经理一听，自然高兴极了，打开门走了出去。
“录完了？”
“嗯。”
“她...收了粉丝的钱唉...你为什么还...”拙言不解道。
“不让别人赚，怎么体现你的价值？”季风笑了笑。
拙言会意，向他挤出一个笑容，国内国外的文化氛围和职场规则，有点天差地别。
“可他们也太黑了，这些粉丝太舍得花钱了。”徐涛说道。
过了一会儿，进来七八个女孩子，拙言一看，这哪是两个？一个个激动的不得了，捧着鲜花，拿着礼物和信，嘴里喊着“哥哥，哥哥，季风哥，哥哥。”
一阵嗲嗲的声音差点把拙言麻昏，可不是英勇赴死吗？分分钟慷慨就义。拙言和徐涛被挤到一边，看着季风跟那些女孩子们一一合照。
粉丝文化在国内似乎很盛行，不知道受什么人的影响，这些粉丝产生自己不花钱就没有资格追星的心理，往里面大把大把的砸钱，为了自己的偶像有排面，恨不得花钱让自己的偶像永远活在热搜里。
这些粉丝好不容易见到偶像，还花了重金，自然没那么容易轻易放过，一群人换来换去的变幻造型拍照，季风可能也是习惯了，倒是没有流露出丝毫不耐烦，对她们提的问题都一一回答，还与她们聊天，有人还提出了要拥抱。
拙言一看，这哪儿是什么合影，整个一粉丝见面会。
演员这个行业有得必有失，也许内心再厌恶那些疯狂的粉丝，也必须表现出超爱自己的粉丝，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像甲方乙方，面对金主爸爸的百般刁难也必须做到“甲方虐我千百遍，我待甲方如初恋。”
眼看季风那张英俊的脸庞在一群鲜花和笑脸中逐渐扭曲，笑容变得僵硬，拙言不禁觉得好笑，愣愣的看了一会儿，怵然反应过来，“我怎么能站在一旁隔岸观火？太不厚道了。”
学着妙姐一沉脸，对大家说道：“各位美女不好意思，季风先生还有其他工作，谢谢大家的厚爱。”
说完开始收拾粉丝给的信，“谢谢大家的礼物和信，季风先生一定会看的，不过下次不要破费买礼物了，写信可以。”
季风也将信全部收在手里，与大家道谢。几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那几位粉丝还跟在后面，嘴里一直念叨：“哥哥一定要准时吃饭。”“哥哥不要熬夜。”“加油！”“加油！”“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
拙言看了眼季风，抽了抽鼻子，“挺感动！”
还没走到电梯口，身后的人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纷纷拿出手机在拍。
身高优势，季风比周围的人多出一整个头，而拙言和徐涛已经被人群淹没。
小小的电梯间挤满了人群。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季风的司机兼保镖永哥和何思妙在里面，一看这形势，立即将人群劈开，季风乘机走进电梯，拙言和徐涛也从人群里钻出来，溜了进去。
脱离了群众，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拙言吐出一口气，“国内的粉丝都这么热情？我都被挤瘦了。”
几个面面相觑，徐涛笑道：“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美竟要有工牌才能进来，这已经算好的了，出去搞活动的时候那才夸张，没几十个保安根本别想走人，挪都挪不动。”何思妙气定神闲说道。
“这说明咱哥红呀。”
“走，回去研究一下剧本，季风，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我也去公司陪你们，回去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