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生何处落闲尘(下)(2/2)

小猪佩奇和乔治的角色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互相扮演了。

我多么想一回家跪下求妈妈不要和爸爸吵架了,或者讲句话也好。

但我的计划又落空了。

刚开家门,三个男子坐在我家的沙发上。除了爸爸和爷爷,还有陈闪伽。

“大伯姆,我来看下爷爷,今晚在你们家吃饭。”

母亲没有回应。

三个爷们一人占据一张沙发,谈笑风生。很显然,爷爷没什么事了。

妈妈一个人红着眼,踱进了厨房里,我瞪了陈闪伽一眼,然后进了房间。

“陈熹微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了!”爸爸的声音透过木门。

“我不认识!我只认识我妈”

“啪”的一声我立马把门锁上。

我拿出了刚买的本子,工工整整地在本子的第一页写上“陈熹微”三个字。然后揭开了第二页。

“风卷残云拾落叶,鸟雀落枝不停鸣。

若问愁绪从何出,自看夜中广寒宫。”

这首体不成体,也不押韵的诗,永远孤孤单单地停留在了第二页。

我坐在窗台,两手抱膝,模模糊糊地看着窗外,除了那个横梁,我什么也看不清。

为什么?

我为什么会是我,我为什么会是个人?

前方的景色越来越黑,我快看不清了。

空洞的凄凉感让我颤颤巍巍从书架上翻出来了唐诗宋词三百首。

翻到了秦观的一首词:

《浣溪沙·漠漠轻寒上小楼》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自在飞花,无边丝雨,一种轻而细腻的温柔之感顺着窗台,从纱窗一点一点地钻了进来。月色冷寒,却淡如烟,宁静地停留在想象的夜空里。

如果李诚杰在这该多好,和我看这美丽的月色,插上几枝菊花,在清冷香中抱着膝,浅斟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