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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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跟着林零绕到围墙靠海的一面，接过她手里剩下的一堆卡片，放回收纳仓。见林零一言不发，他也不说话，就站在林零身边。

过了一会儿，林零才憋出句话来：“你觉得初号还在艾洛伊的可控范围内么？”

听到这个名字，十一想起离开艾洛伊之前议员们对他的交代。

‘找到他，销毁他’

他不愿告诉林零，自己带着别的目的跟她在一块儿，他并不想欺骗她。

超机械体无法说谎，每当到了不能说出真相的时候，他们就会保持沉默。

林零见十一沉默，开玩笑道：“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十一不曾担心林零真的会入侵自己的数据库，她有这个能力，实际上从未这么干过，每次也只是假装威胁一下自己。

这是林零的原则，超机械体是曾经活过的生命，有被尊重的权利。

“我们应该怎么找到他？”十一略过林零的问题，反问了她一句。

“艾洛伊收到的消息是罗生发来的，他并不知道初号没有被机械政府带走，所以才会开始调查。而初号消失了这么久，如果不是自己现身，我们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还在四大区。”林零顿了顿，说：“他会给出提示的，他在等我们找到他呢。”

十一觉得有些道理，又问了句：“当初他明明被机械政府带走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年四大区的所有人类联合机械政府向艾洛伊提出申请，交出初号，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那就要问问深渊了。”林零抬头望向天空，一片蔚蓝。

在天空的尽头，是一颗颗精密的卫星，连接成信息网，笼罩着整片大陆，密切监视着四大区的一切动静。更深处，是一个背靠星海的三角空间站，空间站里是无数的机械体来来回回运作着，无处不散发着金属的幽蓝光泽。一个银灰色的机械体从队伍中脱离，往主控室走去。

这里是一片浩瀚星海，中心悬浮着一颗微微发光的恒星。随着机械体的进入，星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漆黑的房间，而那颗恒星所在的位置，被一个由无数微米芯片组成的拳头大小的发光方形物体代替，上方投射出‘追踪成功’四个字，在黑暗中格外醒目。随后显示出了林零看向空间站方向的画面。

虽然无法听到林零的声音，但也能看见她露出了个笑容，问了句：“是吧？深渊。”

画面戛然而止，‘追踪成功’再次变回了‘追踪失败’，无论星网如何锁定，都无法识别到任何画面。屏幕前停留许久的机械体闪着蓝色的光学镜，发声器传出冰凉的电磁声：“深渊永远注视着你。”

两日后。

洛伽爱不释手地捧着最新款的融合枪，看林零的眼神里仿佛都冒着金钱的光芒。

“小零啊，我们花这么多钱，罗先生不会发现么？”

林零回头看着把一群人围绕的一大堆新型武器——悬浮翼、分解器、纳米机器人......

是有点多。她这样想着，回答道：“他一直都知道，虽然是匿名卡，但是卡主可以查询到详情。”

“那我们要做什么岂不是都被知道了？”

“他不会在意的，除了中心城区，一切军火交易都是被允许的。”

众人一听，的确是这样。更何况林零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在罗先生眼皮子底下干坏事了，想必也是不会管她花了多少钱。

洛伽跳上崭新的车，摸着皮质的方向盘，感受着这股金钱的气息，老商和白哥正把装备往车上搬，卫卫抱着新的分析仪一脸傻笑，挽歌帮十一检查着硬件设施。

塞弥尔走到林零身边，向她说明今天的计划。

“既然你的目标只是一个核芯，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人多目标过大，容易打草惊蛇，我会让洛伽他们在出口接应我。”

林零并不在意他的计划，听完后点了个头，叫了声十一。

挽歌正好将传输线从十一机体上拔下，十一看向林零，了然，在众人的注视下，重组了自己机甲的构造，并且将深紫的涂装转化成了黑色，跟之前的造型完全不同。

“这是光学迷彩么？”卫卫跑到十一身边摸了摸十一的机甲，觉得这简直帅炸了。

“光学迷彩只能转化机甲颜色，不能改变形态。这叫作战伪装。”林零满意的点了个头，毫无预兆的伸手摘下了卫卫耳上挂着的耳麦，将自己的通讯器与小队的内置通讯连接，这样一来更方便交流。

卫卫只觉得被林零碰到过的地方有些微微发热，接过耳麦，捂着耳朵钻进了车里。

塞弥尔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也转身上了车。

两小时后。

四大区每个城镇的边界线都是由空中界碑标注，空中界碑是一个个巴掌大小的悬浮球体，漂浮在城镇边界，发射出一道道细小的白光，照在地面，扫描着一切穿过边界线的物体，远看像极了牢笼。

机场位于界碑边缘，戾风小队站在界碑扫描范围外，正想从车里拿出破解仪，被十一拦下。

只见十一抬起手臂，手臂上方投射着界碑的样式，边上密密麻麻的显示着不明数据，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只听见十一说了声‘破解完成’，面前的白光消失，像是给牢笼打开了一个入口。

“真......厉害啊......”洛伽还保持着从后备箱拿东西的姿势，感叹了一句。

“超机械体都跟你一样厉害？”卫卫趴在车窗上问。

十一并不想跟他们有太多对话，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回了句：“不一样。”

大家还想问些什么，被塞弥尔打断：“好了，东西应该已经到机场了，先进去吧。”

众人赶忙上了车往机场开去。

十一的存在确实为戾风小队节省了很多时间，不仅能关闭界碑，还能入侵机场防护墙的感应器，这让塞弥尔像是在自家逛街一般，轻松翻进了机场，又惹得大家一顿惊叹。

林零那边也算是顺风顺水，在他们离开后，从车库破解了辆车的权限，启动了自动驾驶，输入了目的地后，离开了西尔维森。

林零接到塞弥尔进入机场的消息时，正好到了西13城的B入口，路上架了几个扫描仪，十多位漆黑的超机械体站在两侧维护治安。

进入城内的人经过扫描仪时就能被读取到自己的个人信息。不过林零毫不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

她在经过扫描仪的一瞬间启动了护目镜，只听扫描仪‘滴——’了一声，面板上没有出现任何信息，却也没有拦截下她。

护目镜收回，车也离开了扫描范围，林零发现其中一位超机械体实视线一直跟随着自己，她回了个善意的微笑，渐行渐远。

虽然西13城比较偏远，但是因为地形开阔，地势平坦，许多大型工厂和研究院都坐落在这里。

进入主路后，车辆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有些拥堵。

林零接入道路监测仪，发现前方几百米的地方一辆运输车翻倒，导致了拥堵。

“申请飞行路径。”林零伸手在车辆主屏上点了几下，下了语音指令。

“请输入权限码。”

林零又点了几下，输入了罗生的权限码。

“您的车辆没有飞行功能，请再次确认。”

“......”林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她分析还有没有别的能从此处快点离开的方法时，一个飞行车队整齐地从对面道路上空掠过，又掉了个头，悬停在林零车辆的正上方。

车门打开，一个西装笔挺的金发男人踩着悬浮翼稳稳落地，在林零车门外站定，随后下来几个戴着帽子的高大男人，站在他身后。

“......”林零连看都不想看对方，偏过了头。

门外的男人见状，嘴角一抽，伸手就去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还在锁定状态，面上一恼，往后退了一步，冲着车门昂了昂下巴。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上前，一个用力，直接把车门给整个卸了下来。

还没等林零开口，金发男人便走上来，手撑在门框上，将林零挡了个严实。

男人金色的长发松松垮垮束在脑后，眉眼深邃，右眼角下一颗泪痣中柔和了他此刻狂妄的表情，鼻梁高挺，一身蓝黑相间的条纹西装，衬得皮肤白皙。

“可算是逮到你了，小怪物。”男人扯了个笑，周遭氛围有些压抑。

林零听见这个称呼也不生气，抬眸注视着对方琥珀色清澈的眼睛，也学着他的样子笑了声：“罗生，怎么能这么跟姐姐说话呢。”

罗生一听，气笑了：“用我的穿我的还要占我的便宜？”

“这不是实话么？”林零一脸无辜。

“......不管说啥你都得叫我声哥，再不济叫一声老父亲也是可以的~”说完这句话，罗生想着自己怎么也三十来岁了，每次跟林零撞一块儿都感觉自己降了智一般。

“你怎么在这？”林零无视掉他的话，问了句。

罗生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拿着我的卡买了一大堆装备，还调用我的权限码，我能不逮着你教育教育么？”

林零毫不心虚：“就这？你没这么小气吧。”

罗生气的太阳穴直突突，感觉自己养了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