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2/2）

转过一张浮肿黝黑的脸，“是你女儿？”

“是的！”

买水果的老太太上下打量着飞絮好几眼，

“真不错呢！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儿？”

“我妈妈年轻的时候也很漂亮，我没妈妈好看。”

“是吗？”

老太太狐疑地看了母女俩几眼

“眼睛还怪像的！”

随即递过钱拿了水果，飞絮笑眯眯看着妈妈的眼睛，

“是的，妈妈眼睛最好看，谢谢你，送你一个苹果，下次再来买哦。”

“哈哈哈，谢谢谢谢，下次再来。”

飞絮帮妈妈收拾好水果摊时，温晓晓关好了店门拖着吊儿郎当步子往家溜达，两眼空洞地挨排挨个地望着从眼前经过的建筑物。

“这座小城人真他妈的少…”心中不由升腾起酸疼疼的寂寞…前面出现一个老妪推着装满水果的板车，

“与那老妇人一起走着的白色身影是谁？”心中一喜脱口而出“周飞絮！”

“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咱俩真是有缘，赶情在大马路不用约也能见着…这是？”

“我妈妈”

“妈妈，她？”

“是你同事？”

“不是，是我们学校边上开打字复印的…”一丝不悦一丝失落一丝说不上的复杂情绪爬上温晓晓心头，

“你好，阿姨，我叫温晓晓，我来帮你推车吧。”

“不用不用，路不远。”

“沒关系，我力气大着呢。”说着抢过板车把手推将起来，

“嘿嘿，谢谢啦，”母女相互无奈对望一眼，

“温晓晓，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你还是…”

“你前面带路不就行啦。”转头她对着飞絮妈妈说：

“阿姨，我一个人，没妈妈，我妈妈在我生下来时就永远离开我啦，我特羡慕飞絮有象您这样的妈妈…”一连串的话语炸得母女俩瞠目结舌，

“你拉倒吧，不就想到我家蹭饭嘛，就别编故事让我妈难过啦”

“妈，我们走吧，就让她推吧，她刚说的你别信哈，她这人爱说笑话。”

“哦哦哦，那…那你到我家吃饭吧。”“谢谢，阿姨！”周飞絮白了温晓晓一眼，打从认识这家伙，她就一直粘着她，也不懂几个意思，她冲她命令道“走吧！”

几十座没有生气的灰水泥底矮楼，中间旁边挤了十来间小平房，“从这儿推过去，向右边转个弯的第一个平房”“停停停，到了到了”

晓晓将车停下，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处左边搭着披棚的灰房子，低矮的屋檐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我来。”飞絮妈妈接过车把手將车推进左边批棚下开始动手卸水果箱，“絮絮，你带朋友先进屋。”“我帮你”“不用不用”妈妈摆摆手“你不知怎么弄，看你跟絮絮一般大，我从不让她干这些粗活，进屋玩去吧。”

“进屋吧，帮我妈洗菜。”“得勒，来着。”

屋里陈设很是粗简，有种穿越到旧时代的感觉，灰水泥地面白色的墙方桌长条凳，决对原生态。

晓晓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坐在床边的矮凳上，飞絮放下包有些局促地看着晓晓，“你喝水吗？”晓晓摆摆手，

“你的房间在哪？”“呢…”她指指床，“就这张？”“嗯”“我和妈妈一起睡。”“那…”晓晓指指桌边闭着的门，

“放水果杂物。”“哦…”晓晓没再说话，飞絮看向她时，她将脸转向一边，有一种叫做难过的情绪爬上心头。

呯呯呯搬重物的声音从另一房传来，不消一会，飞絮妈妈将洗好的水果端上桌，“先吃点水果，我去做饭。”“阿姨，我来帮你。”说着撸起袖子，“不用不用，絮絮，你陪你朋友唠唠嗑吧。”

“来吃水果。”飞絮指指水果盘。

晓晓随手捡起一个苹果啃起来，飞絮拿起一只梨，在一片啃食声中，两人一直沉默着，过去良久，晓晓大约吃完一只苹果时长嘘一口气。

“真甜”

“嗯，是甜”

“飞絮…”

“嗯？”

“你…你爸爸呢？”

“我没爸爸，妈妈说，我生下来他就死了…”

“死啦，真好！”

“你啥人啊，没爸爸还真好？！”飞絮有些生气。

“那当然啦，你看，你妈妈对你多好！我没妈妈，我爸爸就是一个牲畜！”飞絮吃惊地看向她被噎得一句话没有，直觉中对晓晓产生一丝厌恶的感觉，怎么能这样说自己亲生父亲呢？！

“吃饭啦吃饭啦”随着飞絮妈妈的一阵忙活，一桌家常饭菜冒着热气被搬上桌。

饭间，飞絮因生气没再搭理晓晓，晓晓见状几次欲言又止，三个人在沉默中吃完饭，晓晓自觉无趣，帮忙收拾好桌子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