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午茶（2/2）

“我好像帮了您很多忙啊。”坐于校长办公室的通透天窗之下，楚轩略显无奈地向昂热吐槽。

“大吉岭和锡兰高地，想喝哪种？”没有接过话茬，校长摆上两个白瓷杯，打开骨瓷茶壶的盖子。

“大吉岭吧，口感细致柔和些。”

昂热应声将棕色的茶叶放入壶中，浇上滚水，绵密的白色蒸汽升腾，蜷曲的宽大叶片在热焖中舒展开来，将水晕染至深红，茶香馥郁。

“距上次见面也有两年了吧？”昂热盖上壶盖，“我都老得像朽木了，你还那么俊朗。”

“我现在也只有17岁，昂热先生。”

“做糕点的手法有进步么？”昂热提起茶壶，棕红茶水顺着壶口灌进骨瓷杯中，杯壁顷刻覆上一层白雾。

楚轩靠在椅背上挠了挠头，“还不错吧，芙蕾说总算是能卖给顾客的程度。”

一直以来学什么都很快的楚轩，在学做蛋糕的时候却屡屡犯难。

每次尝着楚轩做的口感如橡皮一般的死面饼蛋糕，芙蕾总是一边翘起粉嫩的小嘴笑他是小傻瓜，一边摸摸他的头，鼓励他不要气馁，并再次耐心而温柔地握着他的手，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正确混合蛋白霜与面糊。

“看好咯小傻瓜，我只教你最后一遍哦~”嘴上这么说，其实她教了他一遍又一遍。

“有机会的话，真想请您尝尝呢。”女孩悦目的笑颜再次浮现于心头，楚轩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可惜店铺已经关门了。”

确切的说是被毁了，就在芙蕾失踪的那天，两人一起生活一起做蛋糕的店铺被第三帝国付之一炬。

那片废墟中仅存能分辨形状的物件，只有一枚两人共同制作，用于装饰店面的小彩灯。

第三帝国将楚轩活过的痕迹连同阳光温暖的回忆悉数碾成了灰烬。

“我多少能明白你的感受。”昂热将瓷杯推至楚轩面前，浓郁的茶香窜入他的鼻腔之中。

老人摸了摸藏于袖口的折刀，悲怆与怀念之情涌上心头。

“那么，作为今天帮了我这么多忙的报酬。”昂热伸手，从环绕四周的书架墙壁上取下一份文件递给楚轩。

文件上记载的是一份个人档案，楚轩端详起档案所记录之人的照片。

那是个有着暗红色长发的女孩，她身披红白两色的巫女服，服装上肌襦袢、白衣和绯袴打理得整整齐齐，袖口和衣襟都编有红色的丝绳。

照片拍摄之时，女孩正全神贯注地坐在一台巨大的街机前，小脸上满是欣喜。

整篇档案皆为英文记述，在某些词汇旁又有日文注释。

“上杉绘梨衣。”楚轩遵照注释念出了她的名字。

就在楚轩疑惑昂热为何要给他看这个女孩的档案时，昂热端起瓷杯抿了口说道：“过去的两周里，第三帝国对这个女孩发起了三次袭击。”

“为什么？”楚轩问句刚出，便瞬间想到了什么。

这个女孩和芙蕾一样，被第三帝国盯上了！

“这就是线索之一。”昂热的表情郑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