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我要活着（2/2）

这个夜里，宫灯不灭，卫子夫也是在等着刘彻吗？

刘彻走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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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走进椒房殿里，屋里跪了一地的宫人："陛下千秋万岁。"

"都退下吧！"

刘彻走到了卫子夫的床榻边，看着她日渐憔悴的面容，也不免有些心疼。

"子夫，妍儿的事，你不必担心。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我都会在你身边。"刘彻握着卫子夫的手，十分温柔的说。

卫子夫也希望会如此，只是，男人的心，君王的心，又如何好说呢？到头来，最是可靠的，还是儿女。

"陛下...会赐死妍儿吗？"卫子夫轻声问道。

刘彻心里僵持不下的，也是刘妍的生与死："我不想让她再深涉这宫闱之中，害了别人，也终究会害了她自己。妍儿她也是我的女儿，你有多爱她，我就有多爱她。"

卫子夫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再也不想看着刘妍离开自己："陛下的爱，就是让她去死吗？若是注定要处死一人，就用妾身的命，来换妍儿的命好不好？"

卫子夫这般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让刘彻不禁想起，当初时隔一年，再次见卫子夫的时候，也是哭得这般梨茶带雨的样子。

"不，我不会让你死，你要活着。只要有我一天，你就要在我身边。"刘彻平日里对卫子夫有意的疏远，已然觉得对不住她了。此时，又怎么舍得见卫子夫这样的样子。

卫子夫也不想求刘彻什么事儿，只是为了刘妍，再不好说出口的话，也得硬着头皮说了。

"陛下或许不能理解妍儿，可妾身明白，妍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妾身。在陛下眼里，妍儿是自信满的，可妾身知道，妍儿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害怕失去。与去病分开以后，就更是如此了。她怕失去陛下这个父皇，怕失去自己爱的人。在弟弟面前，她才想要做一把伞，为他们保驾护航。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渐渐失去了善良。"

刘彻将卫子夫抱在怀里，不让卫子夫看到自己的眼泪。不知不觉，也开始抽泣了起来："你莫要如此，我不想看着你这般伤心。我答应你，留妍儿的性命，好不好。"

卫子夫靠在刘彻的怀里，如此难得的温存，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心里都是有你的。你这一生都是我心里的唯一，谁也替代不了。"卫子夫瘦弱的身子，在刘彻的怀里瑟瑟发抖。

一大早，刘妍便坐在梳妆台前，在自己的额上，画上了一朵粉嫩的桃花："水歆，好看吗？"

"公主姿容俏丽，怎么都好看。"水歆也想不到，刘妍在长亭殿里禁足，也会有这样的好心情。

刘妍淡然一笑，像是心情大好的样子："你还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公主这些天，怎么如此高兴？"水歆边为刘妍戴上发饰边问。

刘妍微微颔首，脸上一抹嫣然的笑容："女医说了，只有我心情好了，我腹中的孩儿，才会长得更好。"

刘妍起了身才道："眼下我注定要过这样的日子，没有选择的权力，也无力反抗，就只能欣然接受了。"

就像易良人说的，要能屈能伸。

"陛下到。"门外内侍的通传声传来，刘妍这心里，也有那么一丝惊讶。

如今，刘彻还愿意来见自己吗？

刘妍挺着肚子，由水歆在身边扶着："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千秋万岁。"

刘彻见刘妍的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想要伸手去扶她，又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免礼。"

刘彻走到案几前坐下，刘妍却是站在一边，什么也不敢说。

刘彻看向刘妍问道："来坐吧！好久没与你说说话了，来陪父皇说说话。"

说话？刘彻身边的人还少吗？怎么会连个说话的人也找不到？

刘妍与刘彻相对而坐，如此的刘彻看着熟悉，却让刘妍觉得无比的陌生。

待殿里的宫人纷纷退下，刘彻才开口说话："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你一个人在长亭殿里，还有兴致精心于妆容。"

"虽无悦己者，儿臣也可悦己心。父皇来长亭殿，想要与儿臣说什么？"刘妍的声音很轻，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刘彻犹豫了半响才道："你可还记得，我问过你，可还想与去病在一起？"

刘妍轻轻点了点头："记得。"

刘彻这么问，是不是想给自己一线生机？可是离开了未央宫，即使与霍去病在一起，没有了亲人，自己又能快乐吗？

"那天你说，不愿再与霍去病在一起，不是真心话。父皇想听你一句真心话，你还爱他吗？"身为父亲，与女儿说这些，难免也会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

刘妍附之一笑，纵是这世上有千言万语，也道不出刘妍此时心里复杂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