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假证据(2/2)

尤其是从语气来看,应该是给人的回信。

也就是说,第一封信之后,信那头的人,应该给与了回应。

接着往下看剩下的两封信,逐渐变成了柔情蜜意,宛如热恋中的爱人,互诉衷肠,剖白心意。

所有的字迹,都是娟秀清澈,一笔一划间,能看出写字之人的文曲雅致。

莫莎在两人身后站着,也随着她的动作看清了信上的字迹。

本就红着的眼眶,再也忍不住,莫莎的眼泪一滴滴往下,哽咽道:“是,是帝妃娘娘的字迹!”

云晚意蹙着眉,直觉不对劲。

按照几人所知,帝妃心正身更正,她在北荣宫中再难熬,也不可能写这种东西。

云晚意把信递给莫莎:“你认识北荣的文字吗?”

“帝妃娘娘闲来无事,曾经教习过很多。”莫莎接过信,哽咽道:“常用的字,奴婢全都认识。”

云晚意嗯了一声:“那就请你好好分辩,这些字迹是母妃的,却是她亲笔写的吗?”

莫莎擦了把眼泪,仔仔细细看完了所有的信。

来不及收好,她便发出一声惊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帝妃娘娘洁身自好,岂会写这些东西?”

“更何况,帝氏的大公子也是翩翩君子,又是真心爱慕帝妃娘娘,他绝对不会亵渎帝妃娘娘的清誉。”

“这些信件,肯定是有人模仿帝妃娘娘的笔迹,刻意陷害!”

云晚意眯了眯眼。

她看到常景棣依旧沉着脸,叹道:“信件上的笔迹皆是旧痕,若非保存多年,不可能成为现在的样子。”

“难道,多年前就有人伪造母妃的字迹,写信给大公子?”

听上去太匪夷所思了。

这样的阴谋,怎么可能远到帝妃刚出嫁不久呢?

要真那么早,帝氏大可以用帝妃之死做文章,而不是沉寂多年,等到现在。

莫莎也不确定了。

字迹是帝妃娘娘的,时间远久,可她作为心腹,从未替帝妃娘娘传信。

入了后宫,哪里还有别的信得过的人?

莫莎仔细分析了一通,试探着道:“这,这应该不可能吧,奴婢可从未帮帝妃娘娘传信!”

常景棣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母妃当时是被逼无奈,不得已嫁给父皇。”

“她在出嫁前,大祭司绝对会威逼利诱,叫她事事为帝氏着想,把帝氏的荣誉放在首位。”

“按照母妃的脾气呢,又肯定不愿意,一来二去,就有了矛盾点。”

“帝氏距离上城天高皇帝远,要想拿捏母妃,必须有她的把柄在手,这些信件,应该是帝氏伪造,用来威胁母妃的。”

“可惜的是,母妃死的早,这些东西没有派上用场,倒是时隔多年,在现在起作用了!”

云晚意鄙夷道:“若真和王爷分析的一样,可就恶心人了,母妃是帝氏圣女,出嫁和亲也是被逼无奈。”

“帝氏的人还用这种下作手段背刺,想想都觉得心寒!”

常景棣冷哼了一声,拿起那张帕子。

粉色的桑蚕丝质地,上面绣的是比翼双飞的鸾鸟。

帕子最下面,绣了一朵鸢尾花,旁边则是一个“羡”字。

莫莎同样认出了那方帕子,惊诧道:“这,这帕子是奴婢所绣,为何在这?!”

“你绣的?”云晚意挑眉,指着那朵花,道:“母妃名讳中有鸢,这朵花是鸢尾花,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帕子是母妃所绣!”

“是奴婢,绝对不会弄错。”莫莎从常景棣手中拿过帕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解释道。

“这是帝妃娘娘和大公子初有情谊时,奴婢绣给帝妃娘娘的生辰礼,本意是讨帝妃娘娘开心。”

“谁知道帝妃娘娘看到奴婢绣了个‘羡’字,大发雷霆,说这等东西如私相授受,不可能摆在明面上,好歹要等过了明路。”

“奴婢担心之下,把这帕子封存在衣柜底层,准备等大公子和帝妃娘娘名正言顺的再送,没等到名路子,帝妃娘娘就成了联姻之人。”

“奴婢陪帝妃娘娘来上城,那帕子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奴婢还以为早就被清理了!”

这些东西,原不足以成为帝妃有异的铁证。

但,这些东西能证明,帝妃娘娘在出嫁前,有个情谊相通的心上人,两人还暗自联络!

一旦传出去,就算清清白白,众口议论,也会把无稽之谈说成真的。

那样,帝妃娘娘就算死了多年,也要背上脏污的名声!

真真假假,常景棣都不敢冒险。

不得不说,帝纬真是好算计!

云晚意脸色紧绷,看向锦盒中最后一个物件,也就是医案。

不用打开,她已经猜到里面的东西了:“只怕,这医案是母妃留下的,关于王爷的吧?”

常景棣面色铁青,拿起医案看了眼,脸色更沉了:“你猜的没错,本王当年提前一个多月早产,生辰乃是六月初十。”

“这上面,却说母妃是足月生子!”

从帝氏出发,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抵达上城需要二十来日。

按照这医案上的记载,临行前,帝妃就有孕了!

“荒唐,简直荒唐!”莫莎忍不住,双眼通红,怒斥道:“帝妃娘娘早产,是因为先帝后妃作乱,惊扰了娘娘养胎。”

“什么足月生产,都是胡说,这医案分明是假的,还有,帝妃娘娘出嫁前和大公子连手都没碰过,何来有孕一说?”

“这些人,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仗着娘娘和大公子死无对证,竟把脏水成盆的往他们身上泼!”

云晚意看了发狂的莫莎一眼,转向常景棣:“王爷,有莫莎在,能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

“帝纬能送到你身边来,怕是以为莫莎尚未背叛,能佐证这些是真。”

“接下来,我们如何接招?”

常景棣双眼猩红,捏着脉案的手轻颤着:“既然他们要做戏,咱们就陪着一起。”

“且看这出戏,谁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