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而鬼就此诞生（2/2）

钟易水猛地察觉到抬起头看向只剩下一个空奶瓶的沙发，瞳孔聚拢的瞬间他便向前扑了上去。

“秀秀？”他低声喊着，视线迅速地在周围搜寻着那个孩子的身影。

然而，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迅速地，血丝沿着眼眶向中部生长，左眼的瞳孔则是在发生着相当惊人的结构变化，在随着他的又一次眨眼，左眼的瞳仁缩成了线性，而目光中的画面，也发生了诸多变化。

在这由浅蓝浅绿为主构成的场景中，那橙红似火的一团实在太过显眼。

秀秀就躲在沙发后面，双手捧着满是笑容的脸。

“这个丫头！”钟易水松一口气，一步绕到沙发后面，双手叉腰看着秀秀。

秀秀的肩膀明显地一抖，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事实上这份惊讶也清晰地写在了她的脸上。

“这不好玩。”钟易水弯下腰抓着她后颈的衣服将她拎到眼前，用带有些许责备的语气说道。

秀秀的嘴扁起，看上去像是相当的不开心。

“真是顽皮……”钟易水又说了一句，将她放回到了沙发上，自己则靠在边上坐下。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白天的时候欧阳流对自己说的话。

要让秀秀学会说话，最重要的是自己要经常说话，不管是什么话都行，总之要给她创造这种语言环境才能有助于她学习。

这样想着，钟易水伸出手，抓住再次想要爬下沙发的秀秀，双手搭在她的腋下将她举到了自己的面前。

钟易水认真地看着秀秀的脸，但声音涌到喉咙处的时候，却又立即变得微弱了下去。

“秀秀。”

秀秀有些奇怪地看着忽然开口的钟易水。

“钟秀秀。”钟易水稍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他想，秀秀她最需要学习的，首先应该是她的名字吧。

“钟秀秀，钟秀秀，钟秀秀。”有了个开始，钟易水便连续不断地开始重复她的名字起来。

只是没有过多久，秀秀她就似乎对此感到了无趣，她的目光想边上游离，四肢也开始明显地挣扎起来。

钟易水没有办法只好先放下了秀秀，看样子这样单纯机械的方式并不能让她产生兴趣，果然还是要以更加能让小孩子接受的一种形式才可以吗。

而小孩子能比较接受的形式的话，大概就是唱歌和讲故事了吧。

但是，似乎无论是唱歌，还是讲故事，自己都并不擅长。

即使搜索大脑的每一个角落，能想起来的歌曲和故事都是如此的支离破碎。

想了半天，钟易水才开了口。

“很久很久以前……”而且是以最没有新意的方式作为开头。

“在一座美丽的，靠海的城市里，有一个男孩以及他的妹妹……”

秀秀安静了下来，躺在钟易水的怀里，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正叙述着故事的那个男人。

男人用温和的声音缓缓地讲述着故事，诉说故事的那个人最初望着怀里的孩子，后来目光不知不觉便飘往了别处。

“当妹妹一边笑着说“我最……”嗯？睡着了？”快要说到结尾，钟易水才猛地察觉自己讲故事的对象不知在何时已经合上了双眼，嘴角挂着口水。

钟易水抱起秀秀转身进了房间，将她小心翼翼地在床上安置好后，钟易水重新回到了客厅，将客厅的灯关上。

月光恰好抛洒在客厅中央，略微照亮了将自己投身黑暗的那个男人的身影。

钟易水将抬起的手重新垂下，他苦涩地笑了一声，低声自语说道：

“我果然不适合讲故事啊。”

接着他活动了下肩膀和脖子，发出颇为清脆响亮的脆响。随即在黑暗中，有一点妖异的血红亮了起来。

男人的嗓音变得略微沙哑，他一面走向阳台，一面说：

“接着，去处理下最后的那个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