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十二个死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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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月色倾洒入阁楼的房间内，将那躺在床前的面庞照得白皙轻透，此刻的她正如瓷娃娃般安详的昏睡着，眉眼之间的起伏也渐渐平整下来，就好像是梦魇过后的豁然开朗，令她唇畔犹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如今的她，应该是在做美梦了吧？

程亦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替她将额头上晶莹的汗珠拭去，将她那紧握住玉兽的手放入被子里，又把她身上滑落的被单稍稍裹好后，便独自悄然起身，朝着窗台的方向走去。

“吱呀”一声，推开陈旧的窗棱，放眼望去，便是一片古街阑珊的夜色，头顶的月光微微倾洒，衬得无际的星空越发深邃，就好像此刻他的心情一般，说不出是沉重，还是捉摸不透。

那场漫长的梦境对于程佳柔来说，兴许不过只是一串被遗忘的记忆碎片，可是于程亦而言，却像是另外一场截然不同的.asxs.。

一切的缘由皆在那一刻开始，终究是将程亦指引到了这里。

这种感觉，就像是原以为自己已经渐渐接近了真相，却又猛然发现，前方迎接自己的，不过是更多的十字路口。

越渐深入的涉足后，所能看见的，不过是更加难以窥探的迷宫……

原本，程亦是对程老爷子随意篡改程佳柔记忆这件事不甚认同，可是如今他却也知道，自己并没有立场去指责他们。

无论是义父，还是过去的程家人，哪怕是眼前看上去置身事外的佳柔，都是那样的身不由己，仿佛都是这场迷局中的棋子，在黑暗的漩涡中想要挣扎逃离，却根本无法找寻到尽头。

然而……他们又究竟是想要逃离什么呢？

佳柔记忆中的义父所说的“本源”和“出口”，又会是什么呢？程老爷子所说的“秘密”，究竟指的是尹放，那十二祭器的魂玉呢？还有义父……义父当年究竟遭遇了些什么？如今又身在何处呢？

“我说，尹放……”程亦沉思着望向天空，终忍不住轻声唤了句，引得身后那沉默的人影随即向前一步，于昏暗中显现出了身形。

“怎么了？”尹放将两只手插在宽松的衣袖里，顺着他的视线同样仰头抬眼。

程亦犹疑了半晌，淡淡问道：“程家以前……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尹放眼眸微微一滞，任凭月色星光倾洒一身，将他的满头银发衬得越发雪白，却只换来他无奈地耸肩：“老实说，我应该比你更想知道才对。”

“是么……”程亦将思绪从那漫无边际的星空中收了回来，转而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同样是神秘得如同谜团一般，却连自己的存在都无从探究，一样骤然置身于这未知的漩涡中身不由己。

此时此刻的程亦，倒是对他更多了一分感同身受的亲切。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起去寻找答案吧。”良久之后，程亦才打破沉默道，原本不过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怎知却是引得尹放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程亦蹙眉看向他。

尹放则强忍着笑意瞥了他一眼：“没有啊，就是觉得你这小孩装深沉的模样倒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