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活着的意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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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尹放时的情形,再结合着他那超乎常人的体能,那原本潜藏于心底的无数疑问,终于在程亦脑海中相互连贯了起来。
原来程老爷子之所以会将尹放藏在地窖里这么多年,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失忆疯傻?原来尹放的能力也并不仅仅只是御魂力出众罢了,而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强力,是永远不老不死的存在?
那程家人所守护的究竟是什么?尹放存在的意义,以及魂玉中所潜藏的秘密,又都有什么联系?
太多太多的东西一知半解,却无法探寻……
“那你跟原本的程家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会要帮忙照顾重伤的你?”程亦又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一双金眸微微一动,随即低头思索了半晌,最后叹息一声:“大概……我跟程家人是共生的关系,他们是负责照顾我的存在,而我则是负责引导他们的存在吧……”
“共生……”程亦低头喃喃着重复,又回想起了木匣子中的那枚玉兽,与尹放同样神秘的存在,那样令人捉摸不透,不由继续追问:“你跟夏国祭器又是什么关系?”
“也许……我就是那些可怜祭器的牺牲品?”尹放语调犹似调笑,唇畔却难掩苦涩。
一个怎么也无法死去的人,守着一块远古的祭玉,除了是祭品牺牲的关系,实在让人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了,这好像就是他的职责所在般,又或者,除了这个信仰,他就已经再也找不出他那漫长生命中所能存在的理由了。
程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只觉得“牺牲品”两个字听得尤为刺耳,随后清了清嗓子道:“那为什么你对它了如指掌?还能这样完美的掌控它?”
尹放却强调着道:“不,你错了,我并不能完美的掌控它,十二祭器内所潜藏的东西,远比你我所想象中的来得更多。”
程亦心下微沉:“哦?例如?”
尹放无奈着叹息一声,吃力的挪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继续瘫软的躺在草丛里:“咳……我不知道……但我总隐约觉得,里头似乎隐藏着一些令我潜意识里感到不安的东西,至于那是什么,我却根本看不透……”
“连你都看不透么?”程亦不由愕然。
尹放苦笑了笑:“我看不透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例如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将所有东西都遗忘,却唯独能记得关于魂玉的一切……”说完这句话,他微顿了半响,转眼将目光落在程亦身上,犹似认真着道:“我觉得,似乎有某种力量,正在冥冥之中的让我去记住一些东西,又让我去遗忘一些东西,大概……我是世代的守护着它们的存在,而你们程家则是帮忙守护我秘密的存在吧……”
程亦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原以为尹放是知晓一切的存在,只不过是对自己有所隐瞒罢了,却万万没想到,原来就连尹放也是一知半解的存在。
一个接一个的谜团,相互牵扯,却又分不清究竟谁才是源头。
“知道么?你之前问我的愿望是什么……”尹放再次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天空,突兀着缓缓道:“假如,硬让我说现在有什么愿望的话,我只想弄清楚,我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老天会选择我……以及,要如何才能从这漫长的时间中解脱……”
程亦回想起之前在庙会的许愿树前,尹放那犹似调侃的回答,以及他一提到“愿望”两个字时,眼底所闪烁出了一丝异样光芒,此刻的程亦才终于算是恍然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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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失去了记忆,却也永远无法死去的人,他的追求与迷惘,大概是常人永远也无法体会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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