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医院里过夜（2/2）

看样子，中国人所谓的“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还真不是盖的。

“小亦，你现在还疼不疼？”程佳柔一边小心的帮他料理着脸上的伤，一边很是关切着在问东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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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程亦有些愠怒地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被砸得有些发肿的颧骨，低沉着声音道：“没事。”

“之前警察局给我打电话来时，我还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个骗子在开玩笑呢，哪知道……”程佳柔回想起下午时被警察局一个电话喊来医院的情形，依旧觉得有些惊魂未定，只得不停哀叹着道：“小亦，都是我的错，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去送货了，应该我自己亲自去才对……”

程亦听罢不由失笑：“我都对付不了，你去岂不更加危险？”

程佳柔一想，觉得也对，只得低下头来闷不做声了半晌，然后又扭头去拿桌边的水果篮，从里头挑了一只最大最圆的苹果，摸来桌上的水果刀，将报纸垫在床上，就开始认真的帮他削起苹果来，一边絮叨着道：“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明天还是顺便在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比较好。”

程亦却并未在意她所说的是什么，而是扫了一眼窗外的月光，问道：“堂姐，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是几点来到这儿的？”

程佳柔一边坐在他床边低头认真的削着苹果，一边寻思着答道：“大概是下午五点钟的时候，警察局打了电话来，说你牵涉进了一个命案中，为此受了伤，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我这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下午五点……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到达黎女士家时，正是下午两点半，而他也清楚的记得，他被那个疯女人击中头部儿昏迷，按理说，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成为继黎女士丈夫外的第二个受害者才对，事情怎么会突然反转了呢？

在他昏迷之后，又都发生了些什么？

程亦目光扫过外头守着的警卫身影，继续问道：“那么凶手呢？警察是怎么找到我的？”

程佳柔利索的将苹果皮削成了完整的一条细串，转身拿来盘子后，又开始小心翼翼的将苹果分成片来：“警察说，是那个女人自己自首的，然后带着警察回家指认抛尸地点，接着他们就在浴缸里发现了昏迷的你。”

“自首？”程亦听罢微微一愣，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程佳柔困惑地看着他：“是啊，怎么了？”

他则微眯着双眼，单手托着腮，低头没有再说话。

奇怪了，那个女人会想要自首么？假如她真的想通了想要自首，那为什么又要突然袭击自己呢？

程亦将目光移向门口守着的那名巡警，若有所思着道：“我明天是一早还要去录口供么？”

程佳柔将苹果依次在盘子里摆出一个漂亮的形状，瘪了瘪嘴：“是啊，他们说等你明天检查完身体后，还得去警察局核对一下口供，然后才肯放你走呢。”

程亦无奈地叹息一声：“好吧，我知道了。”目光又扫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随口道：“赶紧回去吧，否则最后一班地铁要来不及了。”

怎知，程佳柔一听，立马急着站起来：“不！我今晚不回去，我要留下来照顾你的。”

程亦不由讶异：“照顾我？”

程佳柔眼中霎时闪过一丝愧疚，垂着脑袋支支吾吾道：“恩，小亦，你来中国两个月了，结果我却让你受了两次伤，都是我没能照顾好你。”

程亦却对她的逻辑有些不理解，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受伤是因为我自己太大意了，跟你没有关系的。”

怎知，程佳柔却执拗着道：“不！我是家里的长辈，所以有责任保护家里的每一个人，有责任照顾浩浩和你的。”

程亦眼见着这个只不过比自己大两岁，却总是以“长辈”自居的年轻女孩，顿觉得有些忍俊不禁：“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从今以后，我就不再叫你堂姐了，直接叫你佳柔好了，这样你就不会有‘长辈’的压力了。”

“这……”

程佳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愕然地抬头，刚想说些什么，怎知却又被程亦微笑着打断。

“佳柔，你想住这里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好像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程佳柔茫然地看向他。

他则将目光不紧不慢地于房间中微微一扫，语调似是询问着道：“这里……好像只有一张床？”

“咦？”程佳柔整张脸立马“刷”的一下变红了，赶紧仓促地站起身来：“啊……那个……那个……”

程亦被她那慌张的模样逗得“噗嗤”一笑：“去隔壁服务中心看看，那儿应该有给家属过夜备用的折叠床。”

程佳柔一听，顿时如遇救星，赶紧将削好的水果盘子塞到他手里，擦了擦手站起身来灿然一笑：“真的呀？！那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独留下程亦端着手里那被削得精致的果盘，一边忍着笑，一边捏着牙签将一块苹果塞进了嘴里，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音，那苹果的香甜即刻盈满舌尖。

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伴随着心底的甘甜越发化开……

原来，有亲人的感觉，是这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