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攻vs王爷受(23、2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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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之后,沈墨发觉宫珏似乎是在躲着自己。

他安排在闲王府的暗卫来报,并未看见宫珏离开府邸,可是他去了闲王府却一直没有找到宫珏的踪迹。

算算日子,已经有七天,他连宫珏的面都没有见到了。

沈墨觉得心中很是烦躁,这种现象或许应该用“冷战”来形容。

可是距离上次他们分开,感情分明好得很。

好感度也一直维持在75。

联想起那天夜里,宫珏哭得撕心裂肺的场景,似乎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如若不然,宫珏也绝对不会“一走了之”吧?

沈墨独自坐在书房,手中的画笔不停地在纸上勾勒中。

画纸上少年的轮廓也越发清晰,眉眼精致如画,双眼湿漉漉地,手中拿着食盒,正眯着眼吃着糖果的画面,仅是看一眼都能从少年那纯真且不含杂质的笑容中,感受到嘴里糖的美味。

门外传来敲门声,沈墨淡淡道:“进来。”

红袖走进书房,将这则消息告知沈墨:“主子,柳菲菲死了!”

沈墨脸上波澜不惊,手中的毫笔正在位少年身后的桃花添上浪漫的桃色,过了约莫一刻钟,沈墨才懒懒停笔。

声音慵懒且性感,微微沙哑。

红袖见状 ,立刻将茶杯端了过去,沈墨伸手接过,轻轻用盖子刮了刮杯子,抿了一口茶,干涩的喉咙划过一丝甘甜,咽下后,不冷不热道:“怎么死的?”

柳菲菲的死在意料之中,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死得这么快。

进千机府才第八日,前几日“他”还带着柳芊芊回门,谁知一转眼就死了。

红袖候在一旁,低着头道:“回主子,柳菲菲今早毒发身亡,下毒之人是她身边伺候的丫鬟红梅,是丞相府中陪嫁过来的人,只不过被宫月收买了,今早在早膳中下了鹤顶红,立刻毙命。”

说罢,红袖忍不住皱眉嘟囔了一句:“这个宫月还真是心狠手辣,嫁给谁都是谁倒霉。”

见沈墨凉凉的眼神,红袖小脸涨红,道:“主人,红袖不是这个意思,红袖只是觉得宫月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人命对她来说不如草芥,一有不顺心,便大开杀戒,才来府上八日,秘密处死的下人已经有十余人。”

“把柳菲菲死因的告知柳丞相,再把宫月滥杀无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大肆宣扬,让整个京都的百姓和文武百官都知晓,早点收网也好。”

沈墨皱了皱,吩咐道:“再给柳菲菲办个风光体面的葬礼。”

“是。”红袖应了一声,却并没立刻离开书房。

“还有什么事?”沈墨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目光投向还杵在一旁面色犹豫纠结的红袖。

“主子......那个,老主子已经知道了你在晋国纳妾的事情,很是生...高兴,现如今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红袖说罢,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沈墨的神色,见他并未任何动怒,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主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老主子管他的婚事,当初若不是老主子以主子年纪不小了,逼主子成婚,主子也不至于离开皇宫,而后千里迢迢地来到晋国,在晋国做这个有名无权的国师。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主子成婚的那日......”红袖的声音越来越小。

按理讲主子的暗卫只会忠于主子,哪怕是老主子,他们也绝不会将消息告诉老主子。

她也不知道老主子远在万里,怎么就这么快知道了此事。

“不妨事,等她来了,这两房妾氏也都入土了,赶紧去将柳菲菲的后事处理了。”

“是。”红袖领命,转身离开。

沈墨往前走了两步,在桌案前,又铺上了新的画纸,执笔作画。

画了一整天,足足画了十几张,画中都是同一个少年。

不同的神态,不同的场景,却是同样喜悦。

这种喜悦几百年是透过画纸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天色渐黑,沈墨放下画笔,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臂,将完成的画卷一一卷好放妥当,旋即吩咐下人传膳。

今日,看来得再去一闲王府才行。

媳妇敢躲他,竟然这么不乖,该怎么惩罚他才好呢?

闲王府的后院有一处地道,地道直接通向城门外的一处荒郊,荒郊外有一处破败却极为宽敞的大宅院。

曾经是一介富商的为了金屋藏娇特地置办的。

只不过后来宅院总是发生人命,被人视作为凶宅,久而久之也就荒败了。

此刻,宅子里的一个大型院子里正笔直站立着满满的身穿铠甲的士兵。

足足有五千精兵。

这五千精兵都是昔日跟随栾元嘉征战沙场的士兵。

经过大大小小战争的洗礼,经过无数次生与死的训练,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杀伐之气。

这五千精兵远不是守在京城里的那些有事没事就巡逻的士兵能相比的。

可以说,这里站着的每一个精兵,都足以做皇宫里的有品阶的带刀侍卫。

“臣栾元嘉,愿誓死追随六皇子,为六皇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站在五千精兵前的栾元嘉身上穿着厚重的铠甲,脸色严肃,一边说着一边跪下,朝着一旁身形纤瘦,眉眼精致的少年表明自己的衷心。

话音刚落,五千精兵也纷纷效仿,单膝下跪:“愿誓死追随六皇子,为六皇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如果说栾元嘉的声音中气十足,那么五千精兵的声音齐齐发出,可谓是震耳欲聋,响彻一方,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嘹亮。

“众将士之心,本殿知晓,愿风雨同济,共度难关,将那贼人绳之以法。”

少年的声音清冷、洪亮,响在每个精兵的心尖上。

这七日,栾元嘉带着宫珏来此就是为了让宫珏树君威。

一个痴傻了数年的皇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军心,但是一个忍辱负重且文成武就的皇子则很快就收服这群精兵的军心。

这七日精兵们见识了宫珏的身手,心中早已叹服,再加上得知宫珏的身世,得知这个身上流着皇室最正统血脉的皇子,是如何的忍辱负重,是如何在贼人的眼皮子底下艰难的活着,心中都生出不忍敬佩之情。

他们虽说是一介武夫,其中大多数更是只会舞刀弄枪,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却也听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之类的话。

能忍辱负重、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的皇子,又岂是池中之物?

其实栾元嘉手中的兵权足以号令这支骁勇善战且忠心耿耿的精兵,可是若是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日后才能在他卸下兵权的死后,至死效忠宫珏。

栾元嘉真是为宫珏部署好了一切,虽说他只从边疆调回了五千精兵,可是杀进皇宫也是绰绰有余,毕竟皇宫中太后娘娘的势力虽不大,但是吩咐人打开宫门,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很快,五千精兵,就将从闲王府一举攻入皇宫,一举拿下那贼人!

精兵们安顿好之后,宫珏顺着密道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闲王府,前脚刚回到王府,后脚流夜就将今日发生的大事告知和是宫珏。

“殿下,今日国师的妾氏柳菲菲毒发身亡,是宫月所为,证据确凿,除此之外宫月草菅人命也在城中传扬开了。

此事闹得沸沸杨,人尽皆知。为此,柳丞相长跪在御书房外替爱女求一个公道,宫外的百姓也不知是谁先开口纷纷要宫月杀人偿命,甚至在皇宫外闹事。

眼下,宫月已经被关进死牢,明日午时问斩!”

流夜说这话时,语气中的幸灾乐祸不加掩饰,只是刚扯开嘴角笑,动作大了些,便扯到了背上的鞭伤,痛得他抽气不已,看上去煞是滑稽。

流夜身上的鞭伤是宫珏亲罚的,原因就是擅自做主将当日看见他与沈墨接吻的事情告知栾元嘉。

流夜、流年甘愿受罚。

这次责罚也让他们知道了他们效忠的人到底是谁。

可是流夜不后悔,若是时光能倒流,他也一样还是会将此事告知大将军。

毕竟他们的王爷怎么能让一个道貌岸然的人亵渎,事实证明,此事之后,王爷变得越来越像个帝皇。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宫珏轻轻一笑,眉眼间的笑意却冷淡之极,道:“今夜派人潜入牢房,务必将宫月给本殿看紧了,决不能让人李代桃僵,若是有人敢劫狱,立刻公诸于世。明日,宫月必须死!”

“是!”流夜领命后,立刻退下。

如今宫中大臣,曾经那些晋帝的股肱大臣已经知晓贼人自己李代桃僵、谋朝篡位的事情,眼下已经全部奉宫珏为主。

过不了多久,晋国的真龙天子即将登上属于他的宝座。

流夜离开后,宫珏脸上的冷然褪去,心中某处蓦得一软。

他知道宫月这么快就落马,这一切肯定是沈墨刻意为之。

现在沈墨做到了当初承诺的他的,会让那两个欺凌他、羞辱他的女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现如今,一个毒发身亡,一个即将问斩。

还真是大快人心!

除此之外,柳丞相痛失爱女,怕是也与那狗贼离心。

这倒是更加便于他得民心。

宫珏坐在玉石桌旁,莹白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沉思中。

几日未见,沈墨过得可还好?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荒郊,而闲王府内外重兵把守,围得水泄不通,就算沈墨武功不凡怕也进不来吧。

想到沈墨,宫珏心中高兴了几分,可是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和沈墨回到过去,甚至不久的将来沈墨还会知道自己曾经一直在骗他,会不会恨他?

虽然他答应了舅舅日后与沈墨再无瓜葛,可是他不敢肯定,舅舅会不会顾全他的声誉,而偷偷对沈墨下手,当那时,他又当如何?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宫珏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冷厉,眼中戾气横生。

不行!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沈墨!

这时

屋外突然走进一个瘦弱小厮,身上还穿着一身宽大了不少的衣袍,看上去并不合身。

他手中拿着一个食盒,正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

见小厮进门连门也不去敲,十分没规矩的样子,宫珏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张口便是威严十足的质问:“你叫什么名字,见到本殿如此没规矩!”

眼下,王府已经全都是他的人,他再也不是人人可欺的傻子,无需在再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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