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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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羽一，独自去法国，已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期间虽时常，有电报或者书信的联系，但我最希望的，还是能亲自见上他一面。

就拿最近陆续，收到的三封信来说，我都能从信里，察觉到他的危机，艾菲德.克里丝姬，危险的程度，已经好几次，让他受伤。

我和亚瑟.羽一，经历的时光里，还从没有听见，或者看见，谁能把他，逼到身受枪伤的处境，要不是他坚持，不要我帮忙。

我那颗担心他的心，是不容许我，坐以待毙的，哪怕是赌上自己的生命，也要替我的朋友，分担一份压力。

下面要说的这个案件，是我记录圣西蒙，所侦破的案件里，最具有特色的一例，就拿已经公开的八件案子来说。

悲剧的成分，占据了极多，少数是离奇古怪的，没有一例是味同嚼蜡的，每当我回想起，或者遇见一条金毛狗，都会感叹一番。

我依稀记得，一八九八年的夏天，一位叫贝多罗的男士，深感焦虑的拜访，带来了这件案子的开端。

脚步声在楼梯上，迫急而沉重，接着索德叶就和贝多罗，出现在了客厅门前。

索德叶无奈的说道“小七，这位先生，坚持要见圣西蒙。”

我从沙发上起身，把我们的新主顾，请到了客厅中间，同时粗略的打量了一下。

他身材矮肥，头发稀疏，圆脸上有着几颗黑痣，散落在鼻子和嘴巴边，在这不太美貌的面容下，却带着富有的身份。

他和圣西蒙握手时，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闪耀着夺目的光辉，其它四根手指上，也分别带了不同的玉饰。

当我和见面时，我甚至都在猜测，这是名门的后裔，还是艾思贝大陆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可我回忆起《金思日报》的刊栏，都没有寻找到，贝多罗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富有。

他和圣西蒙握手后，又对我温婉一笑，仿佛对我在场，一点都不意外。

他坐在沙发时，短小的腿，轻微的摇晃，想掩饰他礼貌下的焦虑，盯着圣西蒙的眼睛里，也有看到希望的光芒。

他说道“克兰.圣西蒙先生，我的问题很敏感，你得考虑到，我和佩雷奇·肖侯爵的关系，要不是我无法得到理解。”

“我不希望和其他人，分享我现在焦急的情况，而我相信，你能替我解决烦恼。”

圣西蒙点了点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他说“你尽管放心，佩雷奇·肖侯爵的女儿，知道你来寻求帮忙吗？”

贝多罗听完，愣了一下，好像对于圣西蒙的话，感到了明显的吃惊。

他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追侯爵的女儿？”

圣西蒙看着我说道“小七姐姐，我想，你同样也很吃惊。”

我说道“噢，当然，《金思日报》上，没有提到。”

“还记得，上星期来拜访的，塔里希女士吗？”圣西蒙说完，又看向了贝多罗。

我听完，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位女士来过，可她是来寻找一只金毛的，没提到什么重要信息。

当时，圣西蒙不是绅士的回拒了她吗？那圣西蒙是如何知道的？

在我思考时，贝多罗突然开口了。

他问“塔里希来过你们这里？”

圣西蒙说道“当然，虽然她没有提到，莫娜罗依女士，但她留在这儿的照片上，那只金毛狗，却告诉了我它的主人。”

圣西蒙说完，走近了办公桌，把压在书本下的照片，伸手抽了出来，放在了我们面前。

他说“你们仔细瞧瞧，它脖子上的项圈。”

我听完，俯下身子，认真观察了起来，那蓝色的项圈下，还能有一个小挂牌，挂牌上也只有，很细微的字母，不细看还能认为，是挂牌上的刮痕。

圣西蒙接着说道“现在，贝多罗先生，你可以放心的说出，你困惑的事情，我很有兴趣。”

贝多罗听完，用手拿出上衣口袋里的黑色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他说道“佩雷奇·肖侯爵，我想你们都不陌生，就如刚才小七女士，提到的《金色日报》也常常有他的事迹。”

“他是艾思贝大陆上，最有声望的人物，经常出入各所大学，进行慈善的募捐，道德是大家公认的，他的妻子死于意外，现在只有一个宝贵的女儿。”

“我为了追寻她，花费了不少的精力，想尽了所有的办法，她性格刚烈，遗传了母亲的美貌，这就是大致的情况。”

圣西蒙平淡的神情，意示他放松，接着往下说。

贝多罗还是没有放松身子，他又用手帕，擦拭了流出的汗水。

他说“还请见谅，我必须先说明下，我和莫娜罗依之间的恋情。”

“我和莫娜罗依热恋过，可她突然不辞而别了，这种漫长的等候，实在让我没有自信。”

“犹如一朵枯萎的玫瑰，眷恋她身上的气息，想抹去也抹不掉，没决定来拜访你之前，我甚至都犹豫过。”

“把那折磨我内心的模糊回忆，永存心底，寻找新的开始，你们也一定能明白，我是真心爱她，否则我不能这么焦急。”

“我不能明白她的不辞而别，我诚恳的表达了，自己的一切，对她毫无保留，我多次在她家门口徘徊。”

“她离开前，我们曾吵了一家，她不愿见我，吵架的理由，是她养的一支金毛狗，噢！提到这只狗，我他妈的就生气！”

他说到这里，坐在沙发上的身子，猛然坐直了，眼睛里尽是迷茫和愤怒，随后他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把情绪压了下来。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想让自己能尽量舒服点。

接着他又说道“圣西蒙先生，我不能理解，女人们的生活，我是指养狗这件事，一只狗丢失了，尽然比我们的爱情，还要重要。”

“坦率来说，我认为是这只狗，影响了我和她的热爱，并且造成了误会，没有解开，我有看到她的仿徨。”

“她离开后，我心里只有对她的留恋，我坚持自己是活在她心里的，也为她哭泣过一整晚，没有体面的在她门口叫喊。”

“直到佩雷奇·肖侯爵，打开院子门，先把我怒骂了一顿，后又为我的深情，所打动告诉我，她的离开，我才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我明白自己没有礼貌的行为，也没能挽回她的感觉，堕落过一阵子，可不管我做什么，再遇到其她的女人，都不能安心。”

“这样的不辞而别，既让我产生了厌倦，又让我筋疲力尽，坦白来说，我不相信，受伤的只有我，我需要弄清楚为什么。”

“所以，我迫切希望，圣西蒙先生，你能用你的本事，替我找到莫娜罗依，我坚信她的离开，不是我和她的吵架！”

他说完，挺着的肚子，才有了一丝松懈，把黑色的手帕，又放回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圣西蒙听完，神色有了兴奋。

他问“那只狗是照片上的这只对吧？”

“是的，没错，叫珀波。”

“小七姐姐，你有什么看法？”

我说“要是你有兴趣，你就帮助下，伊贝罗先生吧，我听完他的叙述，只认为是狗先丢失，然后才是莫娜罗依女士的离开。”

“很好，小七姐姐，你能注意到这两个细节，真是太让我高兴了，”圣西蒙说完，又盯着手里的照片，深思了起来。

我走到了书柜旁，俯身拿起第二个箱子里的白兰地，给我们焦急的委托人，倒了一杯。

等我想走回去，递给他时，他因太过焦虑，又猛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顾我们冲向了墙壁。

这一举动，吓得我和圣西蒙，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尽力把他拉了回来。

我害怕的说道“伊贝罗先生，您太激动了，需要冷静，不要想不开！”

伊贝罗听完，我的安慰，才把背靠在了沙发上。

他难过的说道“小七小姐，我为这破事，揪心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只要我脑子里，出现了莫娜罗依的面容，我就痛心。”

“我希望得到解脱，立刻！马上！这漫长的守候和等待，考验着我的神经！”

圣西蒙听完，委托人的苦衷，他说道“目前，我的看法是——”

他话还没说完，客厅门被打开，菲利逊带着迷惑，走了进来。

“怎么了？菲利逊总探长，你的脸上写满了问号，”圣西蒙收起了，想说的话，看着他说道。

菲利逊，先看了一下，我们的委托人。

他说“现在说话方便吗？”

圣西蒙点头，把菲利逊引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

菲利逊忍不住的说道“我觉得我非来找你不可了，圣西蒙。”

“确切的来说，我从来不认为，狗还能有杀人动机，噢，你们没听错，我刚才坐在办公室里，听到同事的报告，直接懵圈了。”

菲利逊话一说完，我就费解了，他身旁的伊贝罗，同样震惊的表情。

圣西蒙听完说道“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接着说，总探长。”

“是这样的，死者是奥拉瓦特街，96号的莫娜罗依女士，死因是被咬死，凶手是一条狗，你说奇怪不奇怪？”

“尽管我办案多年，也从没听过，这等荒唐之事，可目击人佩雷奇·肖侯爵，坚定的说，他看到了那只狗，咬死了他的女儿。”

“可理由是什么呢？这能是意外吗？我想不明白，也百思不解，甚至觉得破特——”

“什么！你说死者是谁？”伊贝罗非常激动的跳了起来，他不相信的目光，提高了音量，对菲利逊喊着。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我和菲利逊，都吓了一跳，本来还在为不幸的死者，感到难过，听到这声叫喊，又不得不打断了思绪。

菲利逊使劲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表达被这声叫喊，刺激到耳膜的疼痛。

他理解的说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我这还在烦恼，你这一声，是想要吓死我吗？”

“你说说，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我能明白你现在的心情。”

伊贝罗还是情绪激动，挺着的肚子，也颤动的厉害，他没管我们的，冲出了客厅。

菲利逊望了望我们，他说道“谁给个解释？”

我明白的说道“死者是他的爱人，还是没有她，就活不下去的那种。”

“好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怎么说，圣西蒙，我非常想知道，你的看法，”菲利逊炽热的眼神，盯着圣西蒙说道。

“嗯，看来，我们必须去趟现场了，我也不相信，狗能有杀人动机，”他说完，先走向了客厅外。

我和菲利逊，虽不明白，也很困惑，但紧跟而后。

到达布特街上时，圣西蒙已经叫好了马车，我和菲利逊，没有犹豫，坐了上去。

马车行驶了半路，圣西蒙都没有说话，我和菲利逊也只能，互相讨论，对此事的看法。

我问“菲利逊，你确定是狗杀了，莫娜罗依女士吗？”

他说“这还能有别的解释吗？她脖子上的齿痕，都和那条叫什么来着，噢，对，叫珀波的狗，齿痕吻合。”

“简直是奇闻，这打破了我对狗的认知，我不认为，善良的狗狗们，还能有如此，凶暴的一面。”

我听到狗叫珀波的时候，身子僵硬了一下，这种奇怪的违和感，缠绕了我的心头，怎么又重叠在一起了？

先是塔里希女士来寻找狗，接着伊贝罗先生，又来寻求帮助，说要找她的爱人，而他的爱人，又因为狗的事，和他吵了一架。

接着爱人失踪，狗又杀人，狗的名字，还都叫珀波，这能说是偶然吗？不，经历了这么多案子，我也认为，似乎有着犯罪的气息。

可又有谁能证明呢？圣西蒙到底想去做什么呢？是不是我多疑了呢？这一切都是意外呢？

这种种问题，又和往常一般，让我的脑细胞，运转个不停，像是急速旋转的陀螺。

“圣西蒙，你是不是在思考，狗的动机和太阳运转有关？”

菲利逊见我和圣西蒙，都沉默了，忍不住挑起了一个话题，来缓解他的郁闷。

“不，总探长，我的思路很清晰，也许你应该多动动，你的脑细胞，这样你没能看清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小七姐姐，你也不必，太过迷惑，这件事件，我依旧保持极高的兴致，”圣西蒙说完，又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菲利逊明白的说道“好吧，圣西蒙，我得提醒你一下，佩雷奇·肖侯爵，脾气暴躁，充满了腐朽的贵族气息，他不一定能接受你的拜访。”

圣西蒙耸了耸肩，他说道“如果他深爱他的女儿，就会接受我的拜访，如果他不爱他的女儿，我就想点别的法子。”

“对于侦探而言，畏惧只会让真相，埋没于罪犯的心里，而罪犯越是想这样，侦探就越锲而不舍。”

“我明确的告诉你，总探长，这件事情，已经没有简单可言。”

菲利逊听完，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或许你的看法，是对的，我也给你个保守的选择，奥拉瓦特街对面，有一个还不错的旅馆。”

“里面有美味的白兰地，以及勉强能接受的床单，可以暂时让你有休息的地方，以供你做长期的打算。”

在我们谈论间，马车已经到了，佩雷奇·肖侯爵的私人府邸。

等我们陆续下来，我就注意到了，站在院子前，佩雷奇·肖侯爵，充满不善的目光，院子的周围，种满了葱绿的藤蔓。

院子里也有着，整齐的花圃，和通往大门的小路，小路旁的草坪上，东西边的角落，有着一个奢侈的狗屋。

我想，这就是那只，叫珀波狗的小窝吧，狗屋光鲜亮丽，屋前的那个银质的喂食碟，都表明它的主人，待它不薄。

佩雷奇·肖侯爵，前额的头发，整齐的疏到了后面，高挺的鼻梁上，戴着极贵的眼镜，是紫菀牌子，仅仅一副眼镜，就足够说明他的富有。

而那眼镜下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身前的圣西蒙，还打量着，站在圣西蒙身后，观望的我，说不害怕，还真有点不符合实际。

在他和菲利逊交谈时，行为举止都如菲利逊说的一样，粗暴蛮横，只谈论了两句不到，就提高了音量，表达了内心的不满。

期间他一会用手指着我们，一会又傲慢的直视着我们，丝毫没有一点，主人该有的礼仪，我怎么也联想不到，他还能是常做慈善，声望高众的人物。

他忍着情绪走近了我们说道“请问，你们对我女儿的死亡，还有什么疑问吗？”

圣西蒙微笑说道“我认为，佩雷奇·肖侯爵，你需要我的干涉。”

他听完，面色大张，咬紧了嘴唇。

“干涉？你的意思是，这不是意外吗？”

“或许，有人希望，这是一场意外，”圣西蒙平和的说道。

佩雷奇·肖侯爵听完，眼睛里有了凶横的目光，他还是尽力克制着，自己恼怒的情绪。

他说“请问是谁？”

“啊，我想，我得先道歉，要是发生了，特殊的情况，对我的名誉，也有一定的影响，”圣西蒙说完，对侯爵礼貌的伸出了手。

他直接无视了，圣西蒙伸出的手。

他说“哼，我知道你是谁，但没有证据，我劝诫你，好自为之，别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

“那侯爵大人，您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就看看现场，”圣西蒙再次试探的询问。

“我不记得，我有邀请过你，”他说完，把头转向了身后，对着院子里的大门处，挥了挥手。

一位穿着黑色礼服的管家，匆忙跑到了他的身边。

他问“塔里克，你有收到圣西蒙的邀请吗？”

“没有，主人，我非常确定，”管家边翻阅手里的记事本，边诚诚恳恳的说道。

“这就很明白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闲聊，”他说完，和他的管家，走近了大门，进去后用力把门一关。

这情况，对我和圣西蒙来说，还是头一次遇到，说有一种新鲜感，还不如说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菲利逊，抽着嘴里的板烟，从院子里，步行到我们身边，他脸上也有一股无奈之情。

他说“圣西蒙，我早跟你说过，伯爵的臭脾气，是根深蒂固的，他不让你看现场，显然是不爱他的女儿。”

“我已经很尽力的，和他沟通，可他就是不愿，让你看现场，你也明白，我不能要求过多，除非我能找上其它的证据。”

“才能进一步的和他交谈，现在的情况，只能抽上一根板烟，无可奈何。”

圣西蒙耸了耸肩说道“那我们就进行第二步，从长计议。”

我们刚离开没多远，圣西蒙停下了脚步。

他悄声说道“有人在跟踪我们。”

菲利逊警惕的把手，靠近了腰带处的手枪袋。

等圣西蒙快速回头，发现是伊贝罗先生，他矮肥的身子，因剧烈运动，抖动强烈，可以看出来他很想留住我们。

“真是抱歉，圣西蒙先生，我刚才离开的太焦急。”

“没事，伊贝罗，这种情况，只能让事情，更加有趣。”

“噢，佩雷奇·肖侯爵，越来越不讲道理了，我是说，我从来没见过，他能如此动怒，等我不愿承认的赶了回去。”

“看见莫娜罗依的惨死，我询问了他，我是不愿相信，是珀波杀害了她。”

“可侯爵却不听我的叫囔，坚持说自己亲眼所见，我明白和他已经无法沟通，所以我必须留下你，圣西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