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钢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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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八零年，星期一早上，我和亚瑟.羽一，在餐桌上吃着早餐，我别有用心看着，热情房东送来新家具，一张实用价格又便宜小餐桌。

“整体松木材料，桌面厚两英寸，较厚那面用木刀，刻出双排装饰样凹痕，远望上去就有了双层感，这都让我心情愉悦。”

再瞧颜色是暗黄，很符合我朋友低调风格，而四张桌腿分开对齐了四个桌角，方形桌面上，也放着干净整洁白色的餐布。

我有仔细看了下，餐布的面料是用棉麻手工制成，上面花型立体感装饰也凹凸有致，非常漂亮。餐布上放着两份，刚热没多久早餐，炒蛋和丹麦卷，目前为止，我实在找不到讨厌索德叶女士的原因，感谢她这么用心周到。

我的朋友，边吃着早餐，边看着《金思日报》上内容，而这份报纸，是他每天吃早餐都会看的。他俯视时很认真，象是一条猎犬，寻找着自己猎物。

“小七，我想我们早餐结束了。门外匆忙而急切脚步声，在楼梯踏步上行动，我和亚瑟羽一，匆忙在混乱房间内，收拾出一个座位。”

门被打开，索德叶女士，有点为难说“亚瑟.羽一先生，这位太太，非要坚持立刻见你，我想你的早餐——”

我的朋友，手轻挥了一下，索德叶明白收拾起了餐具，关上了房门，来人是一位女士，亮丽金色头发，被一根白色羽毛，固定在后面卷起，头上是黑色头巾饰帽，身穿着薄棉布制成裙子，条纹规律整齐，特别是胸口薄纱制成花朵形状装饰，我认为这身打扮很符合她气质。

她面容着急，看着我们“请问，你们谁是，亚瑟.羽一先生？”

我的朋友，站在壁炉前抽着烟，说道“斯茵坦女士，请到这边沙发上，坐下慢慢说。”

我和她用吃惊的目光，看着我的朋友，虽然我知道，他总是让人吃惊。

“哦！先生，我们之前，在哪里遇见过吗？”

“不，或许我有点太不礼貌了，我只是看到，你手中账单上有你名字，而你来我这里前，在肯特姆商店，买了一支钢笔，还有其他东西。”

她面容微笑了起来，一双眼睛中充满了信任，她开口说“亚瑟.羽一先生，我冒然打扰你，我想道歉，确切来说我很心急，我侄子很可爱，了解钢笔失踪后，长达三四天没有和我沟通。”

“我现在心慌厉害，他已经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一个星期了，他不肯见我，他认为是我有意，把他钢笔丢掉，我只是好心在帮他清理，发现那只钢笔太旧了，我想重新购买一支。”

亚瑟.羽一打断说“您是说，您侄子，非要他原来钢笔，是这个意思吗？”

“我认为是这样，先生。我想我还是从头给您讲好了，我叫斯茵坦.伍德，住在格陵路352号，大约星期一早上，我吃过早餐，下楼整理，我侄子奥利夫.渃兰特房间。

“因为我们仆人，特拉斯.玛丽请假一天，只有我来整理，我侄子是个文学家，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在房子里写东西，有时候可以，一个月不出门。”

他房间里，堆满了书籍，横七竖八，我文识不够不能一一指出，我艰难踏进了房里，左手拿起垃圾袋，右手拿着抹布开始整理，我发现他趴在床上，打起了鼾声，我知道他肯定熬夜了。

我一边悄声叫嚷收拾着桌子上垃圾，比如吃完饼干袋，没喝完咖啡罐，一边埋怨着整理一本又一本厚重书籍，突然一支破损钢笔，让我反感，被我随手丢进了垃圾袋。”

我听完倒是有疑问说“这应该很容易在垃圾站找到，你有询问吗？”

“我也有想到，我当然询问了，可他们告诉我那个垃圾袋，已经送往切克利——哈维垃圾回收公司路上了。”

“事已至此我明白寻回那个钢笔，已经没有办法，所以今天早上六点出门，到了克斯雷车站，坐了一个小时火车，去了肯特姆商店，买了一只钢笔。”

“我在路上一直寻思，这个事情很奇怪，为什么我侄子，会因为一支钢笔，闹出这么大动静，我越想越觉得害怕，你们是没能瞧见，他那副仇人的脸，天哪，多么让人绝望——。”

我走到了她身边，递给了她纸巾，用手掌轻抚她有点儿弯驼后背，给予她安慰。

而我的朋友，表情依旧那样平静，我知道这位夫人说的事，没有引起他的兴趣，他只是抽着烟。

我开口道“羽一，你不能看在她可怜，悲伤又无助态度，帮帮这位夫人吗？”

“亲爱的小七，我们都知道，我们还需要处理，图瓦教堂惨案。”

我身旁女士，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再次说道“先生，请你站在我的角度，我能怎么办，我不能寻求警官，我怎么能知道一支钢笔，会让我失去我亲爱的侄子，我只能寻求你帮助。”

她说话的表情，从平静变得痛苦，脸上妆容夹杂眼角泪水逐渐模糊起来。

亚瑟.羽一，从壁炉那里，走到了这位女士对面，坐了下来，他和蔼看着她，说道“那么，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斯茵坦女士？您都说了您侄子，一定要他原来钢笔，可是这个钢笔，已经不能找到了。”

“先生，我记得那个钢笔牌子。”

“唔，您可以自己去拜访这家公司，说您需要买他公司钢笔，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斯茵坦女士。”

我们难过的委托人，面容失望，带着后悔语气说着“是我不好，我真应该询问他，可是我怎么能知道，这一支钢笔，会带来无法挽回后果。”

“我真想去询问“康科.贾比尔公司”他家钢笔是镶了金还是镀了银——”她一边抱怨着，一边脚步缓慢走向了客厅门。”

就在这时，我怀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我的朋友，突然高声喝住了我们。

“斯坦茵.伍德女士，我希望刚才没有吓到您，事实上，有点疑问需要弄清楚，您侄子钢笔是多久前购买？”

亚瑟.羽一，态度突变，让我和她着实懵圈站在了原地，她说“不是购买，好像是他朋友送给他。”

“您能具体说说，钢笔有哪些特征吗？”

“十英寸，先生”

“红色吗？”

“我是那样认为，先生。”

“牌子是康科——贾比尔吗？”

“非常确定，我心想我换上一支崭新又便宜钢笔，还是要记住下牌子，我有放在台灯下观看，事后为了求近，才到肯特姆商店购买。”

下午，一点，我们会坐克斯雷出发的火车拜访您，现在您可以走了。

我送完这位悲伤的女士，回到楼上，我的朋友，站在窗前目送，这位女士离开，他抽完烟后，坐到了柳条椅子上。

一双细眉弯曲，额头浮现轻微纹理，睿眼紧闭，象及了一尊雕像，我知道他在思考，而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敢打扰他的。

我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报纸，时间流逝，我都忘记那里还有一个人，突然他开口，吓的我坐直了身体。

“小七，你了解康特.贾比尔吗？”

“我——我可能知道一点儿，他钢笔销量，最近时间里，占据了整个艾思贝大陆市场，其他公司，纷纷挖掘其中缘由，敢怒不敢言。”

“很好，小七，报纸上第三栏信息，被你聪明读了一遍，我发表下观点，实际上来说，这种钢笔不完全只拥有美丽外表，来吸引大众眼光。”

“说事情前，还得插上一句题外话，一支钢笔组成，可以分为以下顺序，笔帽，笔杆，笔尖，其次是墨水。”

“有了这两样才能使我们书写，在我看来，这两样里有一件事情，从脑海里排除后，是非常显而易见，问题不在钢笔，而是墨水，麻烦帮我把书柜中间，第三排靠右边那本红册子拿来。

我虽没明白，但我也起身走到了书柜前，按他吩咐，找到了一本小红册子。

他放在膝盖上打开，手指熟悉翻到了第十页。

他边让我看边说“多数人认为钢笔最重要，是它本身材质，笔尖粗细，从而判定这支笔，是否能顺手又不失身份，却忽略了墨水。”

“这儿是我最近搜集资料，出于平时那点，微不足道习惯，“康科.贾比尔”公司最能吸引我注意，莫过于墨水，用它写出来单词后是红色，有一股类似东方黄酒气味。”

“恰好是这气味，满足了艾思贝大陆及其它一些地方，上等人士胃口，坦率来说，我调查方向从这儿开始。”

“可真是有趣儿”我听完有点忍不住，想把这说法一口吞下，某些方面来说，却是有点儿天方夜谭。

“小七，我想，咱们有过对于奇怪，这个词多次争执，而我非常坚持，自己的看法，麻烦请你下楼，去街对面第三家店，拍一封电报，这个案子用得到，霍尔苏，电报内容是调查康特.贾比尔。

我奉命离开房间，脚步轻快走到了街上，我一路想尝试着跟上我的朋友，不切实际空想去分析，起初是斯茵坦太太侄子，一定要那支钢笔，而那支钢笔，又是他朋友给他，最后这支钢笔，又是出自“康科.贾比尔公司”。”

接着羽一非常重视气味，又接着果断调查，康科贾比尔，莫非这个人，在进行什么犯罪？

虽然短短几分钟里，复杂信息，犹如巨浪，扑向脑海，迅捷又消逝，但我还是认为，被什么蒙在了鼓里，不禁深叹了一口气，就当上一回傻子吧。

而霍尔苏，是羽一众多朋友里少见一位，他整天坐在阴暗的酒吧，鸦片所，或者睡在图瓦码头和那些社会阶级低等人士交谈，很多小道消息也从那里流传，他则负责提供，赚钱谋益。

我回来时，也没有想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带着疑惑打开客厅门，走到他面前，把回报递给了他。

他抽着烟读着“康科.贾比尔，一八五二年出生，年轻时参加过反抗军，一八七四年，回到自己家乡康科德镇，久住了两年，一八七九年，创立“康科.贾比尔公司”，公司目前所在地是康科镇，有自己主楼和加工厂以及一处酒厂。

我听完心里好奇问到“他有什么问题吗？”

“小七，现在十二点半，我们路上说。”

我们匆忙出门，坐上了克斯雷车站，下午一点的火车。

我的朋友，坐在我对面，看着我说道“小七，从实际情况来说，刚才电报里，弄清楚了一些事情。”

“咱们知道，康科.贾比尔，参加反抗军后，在他家乡休息了两年，才创建了这间公司，他有一处酒厂和一处墨水加工厂，细推这些信息告诉了咱们。”

“他至今公司里产品，都由他自己一手制成一手出售，可理由是什么呢？他放着其他利益不赚，选择独自营销，这不符合经商逻辑。”

“往大方面来说，一旦出现失常，他救自己都来不及，从小方面来说他有自知之明，非常自信，没有人能够超越他。”

我不懂装懂说道“或许他不想公布自己秘密，选择了他愿意接受方式营销，羽一我认为你有点小题大做了。”

“那咱们再说说，为什么一定是黄酒？而不是威士忌，而不是伏特加，为什么一定是东方酒。”

我承认我朋友，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我确实在报纸上，所看到气味只有一种，且非常淡。

“小七，我非常相信自己推理，接下来会有事情发生，特别是斯茵坦太太家。”

我们按时到了格陵路352号，我意外看到，我们老朋友菲利逊，他站在门口询问着斯茵坦太太，她样子，比在我们那里时，更加悲伤，还有了恐惧。

我的朋友从马车上，迅速跳了下去，说道“小七，我们来迟了，快，加快脚步。”

菲利逊看到我们，也是非常惊讶，说道“哦！天啊，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这只是一个失踪案。”

我的朋友，看着菲利逊说道“你们，已经搜查现场了吗？”

“还没，我们也是刚到。我接到这位女士的报案说，她亲爱的侄子，在她拜访过您后，回来时发现人不见了。”

我的朋友满意点了点头，左手打了一个响指，提高声量讽刺道“菲利逊，祝贺你离开贵族身份。”

说完他走进了房子，进入到了房子里面，他突然拿出了放大镜，对着自己皮鞋晃了晃。

然后才进入房间，这件房间很整齐，房顶中间，挂着一盏吊灯，轮廓象一棵倒着生长而出老树，八个分开铁片末尾处，各自放着一个铁盘和白色蜡烛。

铁片与中间铁杆链接部分，有一颗一颗小珠子，串成暗白色珠链，不仔细看，以为是一条一条绳子。

房间四面，分别摆放暗黄色木制衣柜，书柜，书桌，还有一张单人床。

东面书桌上方，开着一扇窗，淡蓝色带花纹窗帘，分散在两边，淡黄色墙纸贴满墙壁。

南面和西面墙壁上，挂满了艺术家们画像，使空间显得很密集，而地板上灰色，手工地毯花纹，分开扩散，又让密集感减少了很多。

我的朋友，走到了书桌前，寻找着什么东西，他仔细看了看桌面，又认真检查了抽屉，才说道“怪了！怪了！被带走了！”

我没明白带着疑惑说“你在找什么？”

“小七！墨水！墨水被带走了！”

“你为什么要寻找墨水？不是该找人吗？”

“不用质疑我，朋友，我们来迟了，让我瞧瞧，一定还能找到其他线索。”

他锐利眼睛快速巡视房间四周，他想到了什么，走到了书柜前，大声喊道“斯茵坦太太！”

菲利逊和斯茵坦太太听到后，一起快步走了进来，没太明白表情看着亚瑟.羽一。

他不耐烦面容，冲着斯茵坦太太喊道“钥匙，给我钥匙！”

斯茵坦太太手忙脚乱，浑身上下找了许久，才把钥匙送到他手上，瞪眼看着，全然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而我和菲利逊也呆若木鸡，你望望我，我瞧瞧你。

只望见他打开了书柜玻璃门，精准从里面拿出一本，皮质浅黄色，手掌大小笔记本，随后用手指快速翻阅着，突然他表情非常高兴说道“哈！找到了，很好，现在我们需要回布特街。”

菲利逊异常小声问道“亚瑟.羽一先生，这个笔记本，跟失踪的人，有什么联系吗？你知道，他为什么失踪对吧？”

他停止了脚步，转过头注视菲利逊，表情傲慢嘴里带着讽刺说道“前一秒还称赞你脱离了贵族，后一刻又认为还是个愚者。

“不妨，请你好好检查，进门后第四处脚步位置，你会欣喜若狂，发现了一丝无趣的寻人线索，是一滴泥土，它湿润又黏稠，黑色里掺杂几粒细沙。”

“而据我所知，只有女王路，旁边哈瑞兄弟服装工厂，附近会有这样泥土，不巧上个星期一，还在那里抽了一根烟，你只管前去，一定还能找到，放在街边生锈垃圾桶盖上烟头，牌子是白克德。”

菲利逊听完后，结结巴巴地，脸涨得通红，恨不能反驳，他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后，一溜烟消失在我们眼前，好像有听见他回声说“非常感谢，我们回见！”

没过多久，我们也回到了布特街，客厅里亚瑟.羽一，坐在南面化学桌前转椅上，专心用显微镜分析着笔记本里，那支钢笔写出后的单词。

我直到现在脑子才算开了一点窍，斯茵坦太太侄子失踪，一定和那支钢笔，有不可推脱关系，也就是说亚瑟.羽一，并不是理论家，而是实践家。

“小七，我认为你是在发呆，”他转过头坐在转椅上说道。

我吐了吐舌头说“发呆和想问题有什么不一样吗？”

“一般认为，看着眼前景象毫无目的思考，可以说成是发呆，而通过观察捕捉蛛丝马迹后，把不该有和该有东西，仔细区分，一步一步筛选，进行拼凑，可以说成简单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