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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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宁走在前头，叹了口气儿，转身朝华子招招手，道：“华子，快点下来。这么大了还要人背。”

华子从戴氏背上下来，嘟嘟嘴，慢慢走到淑宁身边，仰着脑袋问道；“姐姐，你还在哭吗？”

淑宁嘴角一抽，看着华子黑亮亮的眼睛，道：“姐姐没哭啊。好了，小皮猴儿，咱们该回家了。”一边牵着华子的手走在小径儿上。

华子小脑袋一晃一晃的，道：“姐姐，你说过了年要送我去念书，是不是真的？”

淑宁点点头，道：“是真的。我们家华子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呢。”

华子双手一拍，道：“哦……好耶，好耶。可是，虎子哥说先生很凶的。”

淑宁笑道：“咱们华子不要调皮的话，先生会喜欢的。”

华子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到了自家院子。淑宁感叹道：“金窝银窝还是比不上自家的窝啊。”

戴氏今儿有些累，一到家就去歇着了。淑宁去准备晚饭，华子规规矩矩的给自家姐姐烧火，姐弟两个不时谈笑了几句。

做好晚饭，淑宁去唤娘亲起来吃饭，戴氏没什么精神头，草草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淑宁知道娘亲心里有事儿，一边收拾了碗筷，心里把那邬氏又骂了个遍。

华子今儿也累了，倒是早早就睡下了。淑宁洗了脚，穿上鞋子，抱着被子去了戴氏房里。戴氏正在给小儿子缝制衣服，抬头见闺女站在门口，道：“ 宁姐儿，你这是……”

淑宁笑道：“今晚儿我想挨着娘亲睡。”

戴氏惊喜的点点头，道：“我都好几年没和闺女睡一块了。”

淑宁长到六岁时，死活都要自己睡，又是绝食又是闹的，季勇和戴氏没辙，只得让淑宁自己睡。最开始戴氏还怕孩子晚上着凉，一起睡了几日，见娃儿人虽是小小的一个，晚上却不吵不闹的，这才放心让淑宁自己个儿睡。

淑宁厚脸皮的爬上床，戴氏将小儿子往里面挪了挪。又给淑宁盖好被子，这才吹了灯歇息。几个人挤着倒是比自己个儿一个人睡暖和了不少，淑宁笑道：“娘，这些日子怪冷的，我来挤着娘亲睡。”

戴氏笑道：“好，好，好。今儿也累了，快点睡吧。”

淑宁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折腾了一阵，还是睡不着，淑宁道：“娘，您睡了吗？”

戴氏同样睁着眼睛，见女儿睁着大眼看着自己，戴氏笑道：“怎么了，认床睡不着？”

淑宁摇了摇头，往戴氏这边挤了挤，道：“娘，我一直都想问你个事儿，可是又不知该不该问？”

戴氏笑道：“傻丫头，咱们娘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问吧，娘听着呢。”

淑宁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的问道：“娘，您有没有想过要改嫁？”

戴氏没想到淑宁会问这个，当下楞住了。淑宁以为娘亲不好回答，赶紧道：“娘才二十六岁，还年轻，后面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我和华子终究也会有自己的家，虽说是儿女，但还是有许多照顾不到的地方。所以我想，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娘亲能再找一个。”

戴氏没成想女儿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有些震惊的看着淑宁。戴氏叹息一声，伸出手摸摸淑宁的头，道：“傻丫头，娘这辈子啊，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着我家姐儿嫁人生子，看着你弟弟长大成人。你们平平安安的，就是做娘的最大的幸福了，等娘百年后，也能给你爹一个交代。”

淑宁接口道：“可是娘，您还年轻，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再说寡妇在嫁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娘也合该为自己打算打算。我只希望娘能幸福，不要去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闲言碎语。”

戴氏感觉眼珠子发酸，看着闺女道：“姐儿，你现在还小，有很多东西都还不明白。寡妇再嫁不是说的那么轻巧的，娘这辈子能遇见你爹，也算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了。”

淑宁叹息口气，道：“娘，您还是在仔细想想再做决定吧。女儿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我只是希望娘能过得好。就算以后弟弟有了出息，他要是敢嫌弃，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戴氏早已经是泪水直流，她从来没想过自家的闺女会这么懂事。戴氏擦了眼泪，对着淑宁道：“好了，姐儿，娘答应你，不会委屈了自己的。现在也晚了，快点睡吧。”

淑宁点点头，知道这事儿急不得，也就先记在心头，想着若是以后遇见合适的，留个心眼儿给娘瞧瞧。

大年初四，窦大雄带着小雄来拜年。小雄一见到戴氏就干娘干娘直喊，喜得戴氏将小雄抱在怀里一个劲儿的夸。华子在一边有些吃味，小嘴儿嘟得老高。淑宁笑道：“你这傻子，你窦叔不是在这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