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倍杠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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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即使在国内林珺没有发现孩子的血型有问题,但出了国,她肯定会发现的,因为移植心脏需要非常系统的检查身体,血型是最基本的,dna必须要查,因为它牵涉到供体和受体之间的排异反应。

所以秦秀傻,以为只要把孩子弄感冒,就能把事情瞒过去,她的女儿就会得救。

但沈四宝是东大的高材生,他能没有医学常识?

答案就是,他不想妍妍活着,他要故意杀死她,永埋真相。

只有这样,林珺才会卖专利,受打击,因痛不欲生而退出慈心的管理层!

他要的,是打击,并彻底毁灭了林珺。

望着顾谨深遂的眸子,秦秀打了个寒颤,因为她想起来了,她要去抱孩子前,沈四宝曾对她说“林珺也不知道咋搞的,老是让孩子右侧睡,弄的咱妍妍的脑袋是歪的,远没有半夏的好看,你记得给孩子倒个姿势睡,把她的头睡圆过来。”

所以沈四宝早知道她放妍妍右侧卧,会害死她。

他派她去,就是去杀女儿的。

望着自己的双手,秦秀肝肠寸断!

这时现场已经有人猜出答案了“该不会半夏才是林珺的女儿吧,秦秀未婚先孕不说,还把个病孩子扔给了林珺,自己养了人家的好孩子?”

另有人说“那是,她要抱个心脏抽抽的病孩子可逼不死吴小华,偷人林珺健康又乖巧的女儿,不就能逼死吴小华了?”

这个论调顿时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人群闹轰轰的,大家说个不停。

但虽说真相昭然若揭,可沈四宝依旧不疾不徐。

他点着了烟,吐个烟圈“顾谨,我听不懂你说的,但我知道,你一教授,就拿点死工资,还要供俩儿子留学,目前手头很拮拘。慈心厂虽不大,但它市场份额高,一旦改革,打开东南亚市场,它的经济效益能抵一个县的生产总额,你是看我走马上任,要当书记了,眼红我,嫉妒我吧,要我说,你想拿慈心就来拿嘛,只要出得起钱,合法走政府的程序就行了呀。”

这又是一个论调,难道真是顾谨嫉妒?

还是沈四宝故意杀人?

现场群众也迷惑了,好奇啊,想知道。

而秦秀,脑子虽昏昏噩噩,虽痛苦,听了沈四宝的话,心却瞬间清明是啊,她丈夫马上就要是书记了,还会拿下这个大厂,她将会是书记夫人!

她的心在滴血,可她也舍不下书记夫人的位置。

……

顾谨往前走,警戒线都拦不住的人顿时呼啦啦的全散开了。

他握上马书记的手,说“我也听说最近慈心在搞私有化,它归四宝了?”

马书记笑的有些不自然,说“慈心是座国有大厂,目前正值改革开放到如火如荼的阶段,它的命运得由市国资委,计委,市委常委的领导班子来集体决定,至于最终会怎么走,咱们也只能是等,看上级最终怎么决策。”

顾谨又说“如果是在沈书记的任下改制,改制到他名下的机率应该很大吧。”

明摆着的,马书记运作了多少年,就是想改制到沈四宝名下。

但他嘴里却说“一切都得听上级领导的安排。”

顾谨再说“慈心的创始人林慈是我岳父,正好最近为了调查妍妍的死因,我会搬到慈心来小住一段,关于改制的事,我作为创始人的亲人,会随时关注。”

他要来慈心住着?

马书记顿感如芒在背,可也强撑着笑说“顾教授愿意来厂里住,我们全厂职工荣幸之至,慈心改制的事,我也会随时跟你沟通,交流。”

顾谨扫了眼沈四宝,说“妍妍之死秦秀已经承认了,但沈书记显然认为自己足够聪明,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那我就匀出时间,就这件事好好跟他做个沟通,也请马书记跟厂职工们多多关注这件事。”

所以他还要住下来,继续查沈四宝?

这哪是住,简直是纪委驻扎。

马书记心里骂着晦气,硬着头皮说“顾教授有什么需要,我们随时配合。”

围观群众还不清楚事实到底是什么,案子断到一半,正觉得难受着呢,一听顾谨要住下来查,顿时好奇心又被吊起来了。

胡洁更是一喜“顾谨,你都回来住了,林珺也快回来了吧。”

林东也说“你家那老房子法典收拾的可干净了,生活用品方面,你想要啥,随时喊我,我让林旭帮你跑腿儿。”

人群中还有人在说“顾教授,我有个官司,一会来找您,您帮忙参谋一下。”

当年顾谨住在慈心的时候,就是以热心肠,愿意帮助大家而闻名的。

他愿意住慈心,于大家来说,那叫喜笑颜开,奔走向告。

而随着他出门,有人说“顾教授,您这两年可委屈孩子了。”

还有人说“法典也是傻,这么多年了,愣是一声没吭。”

一家子人要出卫生院,可谓突出重围,都是老相识,年青人们还好,老头老太太们听说法典是被错怪的,挤挤攘攘的,都要摸一把孩子的脑袋,或者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句“咱的法典这些年受委屈了。”

整整四年,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直到此刻他才扬眉吐气,洗涮了所有冤屈。

而秦秀,此时简直是只过街老鼠,还是一只连她自己都无法直视的过街老鼠,还有什么,比害死亲生女儿更可怕的事?

坐在门诊大厅的地上,心里是在流血还是流泪,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但顾灵还是气不过。

法典的冤屈洗涮了,可半夏被错抱的事呢?

为什么顾谨不提出来,不当场拆穿沈四宝,让大家唾弃他。

本来她想扯住沈四宝再吵一架的,可忽而一拍脑瓜子,想起一件事来。

因为顾谨说过来后要小住几天,她买了好多熟食。

东海市靠海,海鲜居多,所以她带的全是早晨刚刚买回来,煮熟剥了壳的鲜虾、蛤蜊和鱼类,都是鲜货。刚才为了抱半夏,全丢在厂门口。

给太阳晒一晒就要坏掉了。

得,赶紧去提东西吧。

而等她再回来,呵,就见沈四宝扶着秦秀,拦着顾谨父子,正在聊天。

他说“顾谨,昨天海东分局就给我打过电话,说就半夏血型不对一事要进行详细的调查,具体情况是啥我也不知道,但半夏还在我家户口上,你们父子带着她,不合适吧?”

秦秀虽恨沈四宝故意诱导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但她毕竟想当书记夫人,所以她又强撑着活过来了,此刻被沈四宝扶着,也得强行营业,她说“顾谨,不管别人咋说,但半夏是我闺女,我爱她,你就给我一晚上,让我疼疼她,好吗!”

哪是疼一晚上,分明是贼心不死,还想弄银元。

顾灵要气疯了,张牙舞爪,恨不能撕了这对装聋作哑,不要脸的烂人。

但顾谨并不生气,只说“公安查明你们夫妻跟半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她极有可能是你们拐来的,妇联批准,让我暂时照顾她,我是按法律办的事。”

两口子对视一眼,沈四宝安慰秦秀“咱孩子咋来的咱自己清楚就行,咱没偷过孩子,就不怕公安查,是吧。”

秦秀打个寒颤,但也说“对,我们不怕公安查。”

顾灵终于还是捣了沈四宝一拳头“沈四宝,你个贼,明明你就是嫌妍妍有心脏病,不好养,扔给我哥的,现在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忒不要脸了吧。”

沈四宝一脸笑,耳朵就跟聋了似的“灵灵,你这叫什么话,我听不懂。”

秦秀也说“顾灵,你是高材生,难道读了四年大学,就学来个栽赃诬陷?”

顾灵性子急,人还暴躁,可要吵起架来全无战斗力。

她憋了半天,回头喊“哥,你是哑巴吗?”

顾谨问“四宝,你是打定主意不承认偷孩子,对吧。”

沈四宝死猪不怕开水烫,还发挥超常“顾谨,咱们老同学一场,我也知道你作为高干子弟,打心眼里瞧不起我,总觉得我是个预备役的犯罪分子。这样吧,你要想安我个什么罪名,尽管提,只要你高兴,我当场认罪。”

得亏现场没别人。

而义愤填膺的顾灵,都要被对方的沉着和冷静给策反了。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顾谨错了,沈四宝并没有偷过孩子,他是个好人。

顾谨倒也不生气,说“四宝,慈心要改制,不止你想拿它,盯着这个大厂的人特别多,这方面你得努力一点,稍有不慎,别人就会先你一步,拿走厂子。”

沈四宝能不知道慈心的重要吗,可他需要半夏呀。

半夏不给他银元,他做的一切,就只是给马书记的儿子们当踮脚石。

心里急,可他面上依旧笑嘻嘻的,并说“顾教授,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也想拿下慈心,但咱比不上你这种高干子弟,家底太薄了,盘不起慈心呀。”

顾谨只当没听懂这种讽刺,又说“其实你只要有二百万的现金,就可以整体盘下慈心,因为你可以先拿30预付款的方式拿下慈心的法人,再用营业执照去银行抵押,拿到第一笔款后,换来慈心的土地使用权,再用使用权贷款,三倍杠杆,你就能整体吞下慈心。”旋即一笑,他又说“要是前几年就改制,林珺卖专利的钱就能拿下慈心,可惜她没赶上好时候。”

沈四宝愣了好一会儿,旋即脑海中浮过一阵狂喜。

因为他一直以来,是想跟马书记合作,吞下慈心的。

可顾谨给他指了一条可以甩开马书记,独吞慈心的康庄大道。

三倍杠杆,以贷换贷,他怎么就没想到?

其实吧,林珺那些药品专利,沈四宝这儿有复印件,现在卖,也能值一笔大钱,可他不想动那些专利。

他还有银元呢,能卖二百万。

他的心在狂喜,在尖叫,当然,再看半夏时,眼神直接变成狼了。

财富密码就在眼前,但怎么才能拿到?

秦秀也被顾谨钓起了贪欲,说“顾谨,半夏从小就爱偷东西,我家两块大银元被她偷走了,你不把她给我也行,但是我得知道她把银元藏哪了,一小小的孩子,不能当贼,偷人东西,对吧。”

顾谨眸子一狭,显然并不知情“什么大银元?”

“四宝家的大银元啊,两大块呢。”秦秀用手比着说”我亲眼见过的。”

顾谨容声说“秦秀同志,你说的银元是吴小华的东西,我帮她鉴定过,我还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它不是什么大银元,它是金质,而且只有普通铜板的大小,所以你这是在污蔑半夏,因为你连东西都没见过……”

这案子在公安局备过案嘛,此时达队和赵霞正好来办案子。

顾谨遂对达队说“秦秀同志是该拘留,还是先调查,继续取证,你们来决定,但要添上一条,她说半夏偷她东西,这是严重的污蔑。我是证人,我有证据,一会儿就给你们提交。”

话说,沈四宝见过银元,可他没跟秦秀提过银元的模样,大小和外观。

秦秀一直以为是两枚大银元。

可要顾谨说它只有铜板大,那不就是两枚小东西了嘛。

秦秀越想越觉得不对当初半夏送给她两只毽子,捧着,哭唧唧的说是宝贝。

她当时正在急银元,四处翻找,主要是因为她的妍妍被林珺养死了,林珺家的女儿却活的好好的,她心里不舒服,仇恨,遂狠狠抽了半夏两巴掌,还把毽子扫地出门了。

那两只毽子是半夏唯一带走的东西,该不会,银元就是毽子吧。

“半夏,妈妈的乖半夏,好半夏。”她忍不住喊了起来。

半夏蓦的回头。

秦秀快要跪下了“半夏,你的鸡毛毽子呢,是不是在顾法典家吧?”

只有她知道内情吧,她要把毽子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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