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虏疮活体试验（2/2）

“不行，二哥，这牛痘疫苗必须去疫区中取，别人没有防护措施很容易被感染，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李察答道。

“胡闹，我大唐华王怎么能亲去疫区，不行，绝对不行，朕不同意。这件事朕自会安排，你就告诉朕这疫苗怎么取就行了。就算是出了事，朕也不会亏待与他，亏待他的家人。”李世民说话的语气很强硬。

“好了二哥，我知道我大唐忠臣义士有的是，为了子孙后代不怕死的也有的是。还有就是为了青史留名的也会主动去。但我不需要，我既然敢去，就能保证自己不被传染。干嘛好好的非要搭上几条人命啊。”李察知道李世民是担心他，为他好，所以也没去怼上几句，而是耐心的劝道。

“元霸，二哥知道，自小你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的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二哥就不多说了，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二哥不想因为这种别人能代劳的事，再失去一个兄弟。”李世民叹了口气说道。他内心不希望李察亲自去，但也知道，自己根本劝不住。

“知道了，二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完，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去安排犯人的事吧，我和师叔先走了。”李察说道。

“去吧。二哥这就安排。虏疮之事就有劳孙神医和三弟了。”李世民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

三天后，李察和孙思邈出现在了河北之地的疫情区，做了层层防护的李察和孙思邈，深入疫区，将疫区之内的所有母牛都牵了出来，安排当地军队看管了起来。顺便还收集了病人穿过的不少衣物，层层包裹起来，装进坛子里，避免病毒泄漏。接下来取了不少牛痘疫苗的李察和孙思邈便回了长安城，并嘱咐当地的驻守军官，日后将这些牛送入长安。

活体试验开始了，皇宫深处一处冷宫，早已很久没人住了。明亮的房间里，只有十二个人，做了层层防护的李察和孙思邈，再就是十个死囚犯了。冷宫外面被禁卫军层层包围着，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李察先是用酒精仔细的给死囚犯消了毒，又给小刀消了毒。等酒精完全蒸发后，小心的在死囚犯的胳膊上划开了一个十字小口，将准备好的牛痘疫苗种了上去。然后用干净的麻布包扎好。然后进行下一个。孙思邈也没闲着，跟样学样，帮着李察种植牛痘。等十名死囚犯全部包扎完毕后，李察对孙思邈说：“师叔，试验的第一步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看天意了。如果这两天他们发烧了，烧退了之后，没有虏疮症状，那么我们就初步成功了。”

只是李察想不明白的是，二哥李世民这都给他找了些什么人？李察自己都不能保证试验的绝对性成功，而这些自己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活着的犯人是怎么做到如此镇定的。李察从他们的眼里看不到一丝的惶恐，无助，不安或者绝望的情绪。

李察哪里想的到，这十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死囚犯。

李世民并没有按照李察的办法来选试验对象。这十个人全部是李世民培养的死士，他们事前不知道任何信息，只是遵循李世民之命来配合李察和孙思邈做试验，用自己的命来博一个荣华富贵和福荫子孙的机会。

这在李世民心里是天经地义的事，自己好吃好喝供着的死士，此时不用，用在何时？去找死囚多麻烦。就是不知道李察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后，还会不会心安理得的去做这个试验。

三天后，这三天一直观察者试验者的李察和孙思邈绷着的心弦，终于放开了，两人相视一笑。十个人全部经历了发烧，退烧的过程。到现在却没有任何虏疮的症状。试验初步算是成功了。

接下来就是十二天的潜伏期了，后世回来的李察很清楚，天花的潜伏期是12天，为了保险，李察将这个期限提高到了一个月，也就是说，这十名试验者要在这冷宫里待满一个月，如果没有症状，再进行下一步试验。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防治试验了。成功失败在此一举。失败了，一切回到原点，只能慢慢试验，改进。成功了那么大唐再也不怕虏疮肆虐了。

秦岭深处的一个山洞里，足够的火把，大量的食物，大量的油脂，松香，硫磺以及干柴草。一个摔碎了的坛子，破旧的衣服撒了一地。还有的就是十名试验者了。

山洞被一块巨石堵的死死的，只留了几个通风口，不仅通风，还是可以放置食物和水，再外面是层层的军队把守着。剩下的事，与李察和孙思邈无关了，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一切就听天由命了。他们两个继续教授学生，就等一个月之后的试验结果了。

一个月后，正午时分，当来洞口处拿饭的一位试验者恰巧遇到穿着厚厚防护装置的李察前来移开巨石的时候，不由的热泪盈眶，朝着洞内大喊一声：“兄弟们，我们赌赢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是的，他们赌赢了。如果说刚开始他们作为李世民死士，只是遵循李世民的命令，对此事一无所知。那么在他们进入山洞的之后，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们全都明白了。因为李世民给了他们一封密信，告诉了他们此次任务的全部详情。

当然这并不是李世民良心发现，让他们对自己要做的事有知情权，仅仅是为给他们下达一个命令：“如果他们之中有人出现虏疮的症状，立即自杀。不得连累他人。”

山洞门前的巨石打开的那一刻，山洞里沸腾了。前来拿饭的那一位试验者，一边往山洞里跑着，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十个人，一边狂笑，一边大哭，手舞足蹈。因为他们不仅得到了荣华富贵，而且从这一刻开始，他们自由了。他们不再是死士的身份了。这是皇帝李世民答应他们的。只要这次他们能健健康康活着走出山洞，李世民就还他们自由。

一阵兴奋过后，十位试验者，按照李世民信里的交代，将自己脱的赤条条，将洞内所有的东西仍在干柴草上，撒上油脂，松香，硫磺。远远的一个火把扔了过去。赤条条的走出了山洞。

在李察的安排下，十人泡了半个时辰的石灰水，又在清水中清洗了一遍，穿上李世民早已给他们准备好的衣服，聚在一起喝着李世民给送来的宴宾酒，在军队的层层包围中，等着李世民给他们接下来的人生。

待洞里的火焰烧的差不多了，李察之接搬来一块万斤巨石，狠狠地扔向山洞。将洞口堵得的死死的，一丝缝隙都不漏。孙思邈看着正在喝酒聊天的十位试验者，喜极而泣。他们成功了，他们真的成功的征服了虏疮。虏疮之疫自此以后，对大唐百姓无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