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如死灰徐元直（2/2）

“但你我是父子，我既然在刘玄德面前做下了承诺，你施计助曹，无异于违背了当时我在玄德面前许下的诺言。”

徐庶叹息了一声，他看着眼前的徐韬。

他知道，这个少年已经不是当时自己身边乖巧听话的他的，多日不见，自己的儿子，竟然让自己觉得无比陌生。

甚至他能感觉得到，眼前的徐韬，自己已经开始不认识了。

“我这人不信命，你承诺要辅刘玄德，不过是因为他姓刘，乃是大汉宗亲，皇叔之名罢了，而你可知，当今天下，天子仍在城中，刘玄德纵然为皇室宗亲，但是比起天子来，他仍然师出无名。”

徐韬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徐庶，于是想起了搬出天子这张挡箭牌。

“天子早已经是曹贼掌中之万物，终有一日，曹贼就将篡汉自立，而到了那日，刘玄德以天子宗亲之命，行天子大义，在我看来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徐庶叹息了一声，他知道这句话说来大有大不敬的意味，但是现在父子二人，血浓于水，他自然只是想要徐韬明白他的处事方法。

“汉室衰败，也不是一日两日，既然天子不为，固然有能者居之，既然天下改性，也未尝不可。”

徐韬叹息了一声道，他自然知道古代的天子在民间过多的被神化了，想必自己眼前的这位父亲，也是史记的受害者。

在史记之中，刘邦作为大汉王朝开过之主，被司马迁描写地就是大蛇中出生，而大蛇自然代表天降祥瑞之物，即是真龙天子下凡。

古代的人类，对于这些神话故事，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而他徐韬，则是深受现代传统文化教学，本科文凭的当代大学生，对于古人迂腐的那一套，自然是避而远之。

“你放肆！天子岂是你我二人能够商议的？”

徐庶不由得显得有些愤怒了，对于眼前的儿子，自己竟然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他甚至是在想，身居宫中伴读的那段日子，难道曹操给他喝了一碗迷魂汤不成吗？

“为何不能商议，若当今天子仍然是真龙天子，那么刘玄德又是何人？他能代表天子行事否？我入城之时既看到许昌热闹非凡，人民安居乐业，此等宁静祥和，在乱世之中，也是极为难得。”

徐韬笑了一下道，脑中回到了不久前自己入城时看到的那一幕来。

从他的眼睛里，他已经看到了，如今曹操制下的许昌城，人丁兴旺，街道繁华整洁，这正是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

换做了别人，想必也不能做的更好了。

而他却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父亲的眼神已经变得异常寒冷。

“既然你麻木不仁，那么今日，既然我没有办法履行我在刘玄德面前许下的誓言，天下之道我徐元直是不忠不孝之人，我也再无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

徐庶看着跪立于房中的徐韬，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徐韬从徐庶口中听到了些许的不同的意味，他自然明白徐庶要做什么，他瞬间抬起了头，看着身旁的徐庶。

只见徐庶不知从哪里，右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冰冷地长剑，眼睛微微闭上，右手轻轻一抬，长剑寒光竟然向自己的颈部割去！

“不可！”

徐韬大惊一声，全身冷汗直流，他终于明白了父亲乃是至孝至信之人，今日已经无心生存下去！

而今日，徐庶便要了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