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过去（2/2）

“请医师调配的凡品化伤膏，自然是和你的归魂散比不了，不过那些珍贵的东西你还是留着保命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归魂散?”

“我又不是白痴，这几日血漆蝉的毒素没有快速蔓延，除了归魂散，恐怕也没有什么东西做得到了。”

“啊……那个……那个是从……”

“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你的归魂散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不过若我能活下来，一定会杀了你。”

“不是，为什么啊？我这么辛辛苦苦的救你，你还要杀我？”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李红颜说的理所当然，但是随后她又微微低下了头道，“其实我的人生已经活的很长了，就算是现在死了，也不会觉得欠缺，但是你不一样，你还很小，很年轻。”

“其实我认为你还是想活命的，我不在的时候你有很多机会了结自己的性命，不是吗？”陈子书微笑。

他是一个善于观察善于发现的人，至少他一直认为如此，但是这一次他猜错了。

李红颜说：“我想过，我只是担心有一天你会来时看到我的尸体会失望，会认为自己所做的的一切事情都不值得，男人都是这样。”

“你的前男友也这样？”

“我父亲是这样，我母亲卧病在床十几年，他一直以治好他作为人生目标，他努力修炼，走南闯北，不惜与强大数倍的敌人为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治好母亲。”李红颜道，“后来，我母亲自尽了，活着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她也一直认为自己是父亲的累赘，然后她就自尽了。”

陈子书默不作声，只是安静的听着。

“后来，我父亲崩溃了，他不甘心，他觉得不值，整整十几年他都一直在努力的治好我母亲，我母亲却自尽了，他这十几年来杀的人，结的仇，受的伤，这一切的一切转眼之间就成了笑话。“

“但是她不知道我的母亲过的有多惨，他在外面为了一株药草与人浴血奋战的时候，我母亲吃不下饭，喝不进水，时时刻刻受着剧烈的痛苦，整个人就像是一具尸体一般，她一天只有几个时辰是庆幸的，整下的时间总是浑浑噩噩，一直叫着父亲的名字。父亲是她的精神支柱，对她而言，其实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李红颜抬起头道：“你看，他们都在为了他们所爱的人拼死付出，但是却并不总是有好结果。”

“后来呢？”陈子书接着问道。

“后来我父亲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他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他开始恨我的母亲，恨与我母亲有关的一切，他烧掉了他们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小房子，然后……想要杀了我。”

“杀了你？为什么？”陈子书脸色微变。

“因为我是我母亲与他的产物，他觉得我恶心，他认为我以后也一定会变成我母亲那样的骗子，所以要杀了我不是很正常嘛？”

“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就真的骗了他，我去找到了他的仇家，很多宗门，很多城，他们都愿意出许多灵石和修炼资源来和我交易，只要能够杀死我父亲。”李红颜道，“十几年前的一个雪夜里，我集结了二十二个势力在沉雪谷中伏诛我父亲。”

“然后那是我才知道，原来那二十二个宗门不光想要我父亲这个大魔头的性命，也想将我这个小魔头一并伏诛，但是我父亲很强啊，非常强，他所修炼的四品功法螭血修罗诀让天下人都畏惧，但是他也斗不过二十二大势力联手，所以他还是是在了那里，临死之前他将血煞修罗诀交给了我，最后一句话是，小畜生，还不快跑。”

李红颜低下头，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很确信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我，他那种杀意是很真实很深刻的，但是到后来他却保护了我，我相信他最后一刻都是想杀了我的，但是他为什么要救我，我却也全然不知，如今也没有机会再去问他了，因为那日之后沉雪谷便不复存在了，而我……从很远的地方逃到了这里。”

“或许我不应该问这么多的。”陈子书轻声道。

“没关系，因为我确实如他所想的一样变成了一个坏人，欺骗，利用，阴谋诡计，他猜的一点都没错，或许早在那一年我就应该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