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三十九章 胜败、正邪（2/2）

陆霄闻言，顿时得意道：“嘿嘿，这的确是小哥一惯的行事风格，没想到竟然被你小子偷学去了，真是应了那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不过徒弟能有如此改变，真的令我十分欣慰。”

太阴冷哼道：“倘若本君恢复了巅峰实力，你这样的行事风格绝不会再出现在本君身上。”

陆霄摇头道：“道理你明明知道，却还是放不下你那要命的骄傲。你可知道顽石虽坚却抵不过岁月磨砺，碧水虽柔，却能水滴石穿，容纳万物。”

太阴沉默了，正如陆霄所说，他岂能不知这番道理，只是不愿低下一丁点高贵的头颅。

“这一次的阴阳两界大战，只会比数万年前的那一次更加凶险。因为这一次，不会有强大的天人族和你并肩作战，更何况现在的你甚至无法回到阴界，召唤你的阴军。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们有几成胜算？”

“本君迟早会恢复巅峰修为，到那时振臂一呼......。”

“不要跟我说那么多不切实际的话！”陆霄突然在心中怒吼一声，顿时将太阴打断：“告诉我，你觉得会有几成？”

太阴沉默了，因为它无法反驳，因为它无法面对现实。

“你不想说，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如果阳界大军压境，单凭玄真界的力量，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而且就算你能召唤来阴界的大军，胜算也不可能超过五成。更何况是现在的你......恐怕没有一丁点的胜算可言。”

太阴的声音变得低沉道：“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我始终都相信你。因为只有你曾经打败过阳帝，曾经击退过阴界的大军！令他们数万年之间都不敢觊觎玄真界。可是......。”

“你放心，本君有办法恢复实力。”太阴低叹一声，对于陆霄的真诚，他没有一丝怀疑。

“刚才我也说过，这一次即便你恢复了实力，没有天人族的相助，仍然不是阳界的对手。更何况阳帝败逃一次之后，此次前来一定做好了更加充分的准备。所以我们的胜算仍然不到五成。”

“你还是对本君没有信心。”

“不，信任和现实是两码事。我相信你并不代表你真的会赢。但是我们绝不能输，因为一旦失败，玄真界必将首当其冲，成为阳帝泄恨的工具。的人界与阴界，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三大界面的存亡，所以我们不能输。但是想要赢，只是依靠单纯的实力绝对做不到。”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在适当的时候，为了大局，你应该随时做好放下尊严与骄傲的准备。一个不怕死的人并不强大，但是一个愿意将自身荣辱也抛去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因为有一些东西远远比死更加令人难以接受。可是抛弃了一切，了无牵挂之时，才能做到真正的无所畏惧。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阳帝的对手，甚至再一次打败他！”

“你说的好听，可你自己呢？你从来都是个亡命之徒，但是你所牵挂的，忌惮的东西实在太多。连你自己都做不到，如何来要求本君？”

陆霄苦笑道：“没错，我的确做不到，所以我才会答应你那百年之约。”

太阴沉默了，陆霄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这句话却包含了一切。

“太阴，你的使命与我不同，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是要将三大界面的存亡扛在肩上的勇士。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也许你说的很对，有时候本君真的很佩服你。”

“那是应该的，因为小爷身上的优点实在太多了，的确值得令人敬佩。”

太阴笑道：“我最佩服你的就是这一点，无论面对任何困境，都能保持一颗玩世不恭的心。而且为了活下去，为了身边的人，你的确可以做到不顾一切，甚至抛弃自己的尊严和荣辱。”

“连命都保不住的话，苦苦守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什么用。别忘了我可是出身帝王之家，所谓成王败寇，只有取得最终胜利的人，才有资格享受所谓的荣耀，即便他十恶不赦，即便他的对手是个英雄，可是作为胜利的一方，永远拥有改写一切的权利。在胜者面前，失败者曾经拥有过的一切，都不过是可以被篡改的过眼云烟。当胜者接受胜利的同时，也会踩着对手的尸体高唱凯旋之歌，然后欣然接受一切的一切，包括败者曾经那份最尊贵的荣耀。”

“你说的似乎没错，但如此一来，本君不是和阳帝，甚至帝秋之辈一样了吗？”

“公道自在人心，世间除了胜败之外，还存在着正邪之分。无论阳帝再次开战的目的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吞并三界，他的本质都是邪恶的。而我们是为求自保，是为了粉碎阳帝的野心，是为了保护三界生灵和我们共同的家园，所以我们一定是正义的一方。既然善恶已分，那么为了我们恪守的正义，难道必须让自己的行为光明正大吗？如何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与傻子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们只有比对手更加奸诈，更加凶狠，更加不择手段，才能在逆境之中求得最后的胜利！”

太阴沉默了，不知从何时开始，陆霄的言论总能打动，并且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