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为了活着的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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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天忍饥挨饿之后，魔族战士们终于在一天中吃饱了三餐，而且还没有什么特别剧烈的运动，魔族良好的身体素质让这些战士们的精力和体力急速的恢复。

“医生，你看我们的战士已经又跃跃欲试了，你说这一次我们能不能突破神族的防线，和神族正面好好的打一场呢？说实话，如果还是攻坚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会有相当大的死伤。”

碧瑞斯女王靠在露台的栏杆上，仰望着星空，银色的长丝随着夜风摇曳，好像比天空的星辰还要美丽。

“我不知道。”只能这样回答。

“本来我们已经和神族达成了协议要收回战士们的骨灰的，但是……交易居然中途被破坏了，既然蒙多已经开始公然违反契约上的条款，想必那个协议也不会生效了吧……”罗本说到这脸上闪过了弄弄的疑惑，“碧儿……蒙多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契约一旦签订后，不是就无法违背了吗？原则上说，即使是黑帝和神王这样级别的人物签订了契约之后也是没有办法去违背上面的条款的。”

“啊……是啊我也想不通要是知道会这样，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放心的去进行交易，那简直就是在找死。”停顿一下，碧瑞斯女王小小的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我们没有留意到的疏漏，契约这种东西一旦签订之后的确是无法违背的，就算是父亲也是一样，而且蒙多在撕毁协议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我也很在意，想必那句话里有什么文章吧。单纯的契约实现起来条件比较简单明了，我们把很多的契约加诸到交易魔法之中可能导致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注意到……莫伊洛和科尼尔似乎开始根本没有想到蒙多会那样做，满脸惊讶的样子，似乎蒙多的做法不在他们的计划当中。”

“啊，这个我也注意到了。”碧瑞斯女王伸展了下腰身，来到小圆桌边坐下，那里已经摆上了今天送来了干果，“应该是情况有变，蒙多意识到了这点，之后突然行动先要杀我，只不过我们谁也没有意识到那个情况而已，哼蒙多这个老家伙绝对是不能小看，就算是活了这么久积累的知识也是一个很强大的敌人。”碧瑞斯女王把一枚干果丢进了嘴里。

“要不然……我们去问问黑帝？”罗本建议道。

“你想去找死就去问吧这件事情上父亲现在放过我们已经是万幸了，你嫌弃自己死的太慢不妨去再提起这件事情。”碧瑞斯女王立刻没好气的白了罗本一眼。

“我是说……去问那个黑帝”

碧瑞斯女王稍稍一愣，随即会意，但是这次却直接自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父亲再怎么说也是我的父亲，但那个老家伙吗……哼哼我对于他们这些总是把传统和宿命之类的东西挂在嘴边，并且用来要求年轻一代的家伙可没有半点好感”说着碧瑞斯女王不由脸上微现薄怒，“那个老家伙居然还想打我孩子的注意”

罗本无奈，“好吧……那你就在这里吃东西吧，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我总是觉得很奇怪，如果契约都无效的话，那么这世界上真是没什么好信任的了。”

碧瑞斯女拿着干果的手在半空停了下来，之后又毫不犹豫的把干果丢进了嘴巴，狠狠的咀嚼着，“是啊，我们之间还是契约来的有效……”

罗本明白碧瑞斯女王在抱怨什么，今天早些时候，自己和她签订了关于自己修炼神力那件事情的保密契约，尽管这个女人极不情愿，甚至连她自己的名字否故意的写错了一次，但最后还是把这一纸契约签了下来。

罗本也明白自己现在没有办法解释什么，但这也是为了双方好，可是说现在两个人绑在一起，一旦有什么事情，那么谁也跑不掉。

“我先去了。”罗本笑着留下一句话，向回走去。

碧瑞斯女王歪了歪嘴巴，“哎……一辈子都在欺负别人，现在终于得到了惩罚……有人要拿着契约来欺负我了，真是的……这女人有什么好做的，我辛辛苦苦到现在，真是太可怜了，可怜死了……喂你真的走啦？”

碧瑞斯女王一回头，发现罗本没来安慰自己，而是真的离开了，不由火冒三丈：“早晚宰了你这个王八蛋”

虚空之中，黑帝的声音有些疲惫的味道：“你又来了，这次倒是来的很快，我本以为又会过好久呢。”

知道这位黑帝大人现在可能是失望之极，但是却又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罗本用十分恭敬的声音说道：“黑帝大人，这次前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情不解，希望黑帝大人能解除我心中疑惑。”

“哦……原来是这样，好吧是什么事情？我现在虽然只是一个虚影，但那些古老的知识倒还没有完全的腐烂。”

“事情是这样的……”罗本重点的描述了一下当时进行交易的场景，特别把蒙多的前后表现都完整的叙述了一遍。

“是这件事情啊……我还以为不会问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并不是什么非常奇怪的事情。”

罗本一听顿时大为疑惑：“黑帝大人，这契约是远古时期最古老的力量限制的，受到魔神和光明神这样超越我们这个世界一个层次的强大存在承认的，怎么可能说违背就违背的呢？”

“呵呵……”虚空里传来轻轻的笑声，之后一句让罗本更加惊讶的话传了过来，“不，罗本……那个叫蒙多的战神并没有违背契约，你们的契约依旧在生效。因为就如你所说，契约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就算是魔神大人也不可能随意的更改契约，光明神王就更不可能了，而那个蒙多，自然是绝对做不到的。”

“可……我们明明已经签订了契约，但是他居然公然来袭击我们要不是当时魔王们赶来的及时，我们早就命丧当场了”

“规则罗本，你们忘记了这一点，一切事物都遵循着某种规则在运转，契约也是一样，如果只是单纯的契约的话，我想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但你们使用了交易魔法，这种魔法虽然也十分古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但它确是在契约之后出现的，可是说，在约束力上并没有契约来的强大，在交易魔法之中使用契约本身就不是很合理的，不如全部由契约进行限定，虽然那要麻烦很多。”

罗本皱眉说道：“黑帝大人，您的意思是说，是交易魔法和契约之间产生了什么冲突吗？”

“也可以这么说，一旦把契约加诸到交易魔法之中后，那么契约这本应更加强大的束缚力量却又要受到交易魔法的限制，受到交易魔法规则的阻碍，如果这个交易魔法有漏洞或者是不合理，那么其中的契约就会受到影响，嗯……你们的交易魔法一定是被对方抓到了缺陷，之后以交易魔法为媒介避开了那个时候契约的限制，应该就是这样。”

“呵呵……”虚空之中，黑帝居然笑了一下，“年轻人真是好啊，还有很多犯错和改正的机会，下一次再使用交易魔法的时候最好谨慎考虑，把魔法限定的内容还有契约的条款都好好的推敲一下吧，你说过女王第一次拿了个假的影石去进行交换，理由是交易魔法只说互相验证交换品的真伪，却没有一定要拿出真正的物品，呵……单单从这一点上看，你们的交易魔法就应该存在着很多漏洞，最后被对方利用也就不奇怪了。还好这一次你们都平安的回来了，要是为了这个而被战神杀死，那我就不得不再等上无数的岁月了。”

罗本心下凛然，事情真的就如黑帝所说的那样，看起来那个交易魔法未免设立的太过仓促了，好多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推敲就进行了交易。

不过，罗本很快就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黑帝大人，您刚才说……我们当时签订的那些契约还有效……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契约本身并没有更改，只是被交易魔法限定了一部分条件而已，所以说当那个交易魔法的不再生效，对方违反契约的这次行为结束，那么契约的效果就会再次出现，就是这样。”

罗本恍然，那个交易魔法已经被蒙多的进攻的时候直接打碎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契约应该又在生效了才对。

“多谢黑帝大人指教，不胜感谢。”罗本现在终于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也就是我仅仅能做的了……”黑帝一叹，之后说道：“罗本，我有意见事情，希望你能记在心上。”

罗本听黑帝的口气多了些严肃，稍稍奇怪，“黑帝大人请讲。”

“唔……”黑帝明显有点犹豫，“罗本，依旧是关于女王。”

“女王？”

“不错，是女王。罗本，女王的存在也已经是很古老的事情了，黑帝的传承一直都是这样进行的，想必你现在知道其中的事情了，我不得不说……这是我们魔族的需要，我们需要一个强大的领导者，需要一个强大的庇护者，否则无法和神族抗衡，或许你和女王都认为这件事情不够妥当，但这关系到我们整个魔族的命运……”

“黑帝大人，不必再说了。”罗本轻轻的打断了黑帝的话，“这些事情我都已经了解，女王也详细和我说过，如果是几百年前，我可能会立刻避开这件事情，但是现在不仅没有必要，而且也完全避不开了，神力的修炼让我危险重重，还有就是……黑帝大人您不应该来劝我，而应该去劝女王，我知道女王怀有身孕的时候也很紧张，想要处理掉那个孩子，但是……女王她不肯，我能感觉的到，如果我动那个孩子，她会不惜生命的和我对抗。”

虚空里只剩下了黑帝长长的叹息声……

“罗本，女王既然对你情有独钟，我想这件事情也只有你能劝说得了她，如果你打算那样做的话，我想机会是有的，只是……我感觉你，并不喜欢女王。”

“黑帝大人，现在谈论这些已经毫无意义，无论我是否喜欢女王，我们今后都会在一起，就好像拴在一起的两个倒霉鬼，我们也必须相互扶持才能平安的走过以后的路。”

罗本点了点头，“黑帝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想让我多亲近女王，借此让她改变心意，处理掉那个孩子对吧？”

虚空里只有无声的沉默。

“黑帝大人，很抱歉，我不会那么做的，起码对于一个倾心于我，原以为我付出的女人，我不想虚情假意，而且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的骨血，女王要是同意就算了，但是不同意的话，我也不想费尽心思的谋杀我还未出世的孩子，所以这件事情……黑帝大人就不要再提了。”

“一模一样啊。”沉寂了好久，虚空里的声音已经满是唏嘘，“这就是魔神大人给我的救赎吗？”

罗本有些听不明白，但是黑帝的口气似乎感慨良多，罗本也不好多问。

“罗本，我最后再劝你一次，你是否愿意为了一己之私而把全族都抛在脑后？罗本啊……当初我愿意接受重罚，血肉被撕裂，灵魂被打散，知道战铠会被用在传承之上就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我真的不想看到我的救赎者会是这样为己谋私的家伙，你知道一旦事情败露，你将会面临怎样的处罚吗？”

“好吧，既然这是最后一次劝告，那么……我也郑重的说明一些东西。”

叹了口气，罗本微微凝神，缓缓地说道：“黑帝大人，我不是英雄，也从未想过做英雄，挽救所有的族人，为魔界，为所有的族人做下惊天动地的事情……这样的想法我从来没有过，我其实……很自私”

“在女王这件事情上，我不是没想过整个魔族的命运，但我无力去做什么，我其实一直都在苦苦的挣扎，只为了能活下去，女王……的确不是我喜欢的女人，您可以说肮脏，也可以说低贱，但是在我承受痛苦的时候，女王用她的身体慰藉着我，她帮我度过了一个很重要艰难时期，后来……由欲生爱，女王喜欢上了我，而且同时，她想和命运抗争，想要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单单从知恩图报的角度来说，我也要帮她，何况……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我的女人受伤害，她已经为我付出了很多，作为一个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的女人，她为我付出的，已经让我感到汗颜，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带着她走上那条她自己希望的路，所谓宿命……在我眼中一钱不值”

顿了一下，罗本继续说道：“至于全族的命运，我不想多去考虑，以我的角度来说我没错，以大义的角度来说我该死，对对错错，永远都不会有定论，我只有走我的路，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如果别人觉得是错的，觉得我该死，那我也只能接受，并且与之对抗”

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铿锵有力，虚空之中的黑帝已经完全沉默。

“至于惩罚，呵……”罗本一笑，“那些早就不是我考虑的事情了，反正一定是最严厉的那一种吧，如果为了自己坚持的理念而受到惩罚的话，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没有力量和敌人对抗而已。”

罗本说完，好久之后，虚空里依旧没有声音，寂静如死……

“黑帝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要说……我先回去了，我们明早就要和神族开战，但如果契约还成立的话，我想……能让我们的士兵今夜去收拾一下我们战士的骸骨。”

黑帝依旧沉默着……

罗本也不再停留，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远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本的光已经完全消失，虚空之中才再次传来虚弱的叹息声，“真的……一模一样啊……”

罗本从战铠之中退出神念，一睁眼，正看见碧瑞斯女王就坐在自己面前，抱着一盘干果“嘎巴”“嘎巴”的嚼着。

“回来了？”见罗本睁开眼，碧瑞斯女王随口问道。

“啊……回来了，问清楚了一点事情。”罗本当下把从黑帝那里得到的消息和碧瑞斯女王说了一遍。

听完罗本的话，碧瑞斯女王不由微微皱眉，“这么说来……这次蒙多袭击我们，还是我们自己不小心的结果。”

罗本点头，“应该是了，蒙多毕竟见多识广，可能是早就察觉到了什么，但是碍于契约和交易魔法的约束没有对莫伊洛和科尼尔讲，可能他也是觉得在那么近的距离下发动袭击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这个该死的老家伙，居然暗中算计我，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他手里了。”

罗本一阵无语，什么叫做命大，那明明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的……

“你看我做什么？”碧瑞斯女王很不满的瞪着罗本看过来的目光。

“没什么……”罗本苦笑。

“哼反正就是说我们这次吃了个暗亏，不过虽然那交易魔法被蒙多利用了，但是契约依旧还是生效的对吧？”

“嗯……”

“那这样的话……”碧瑞斯女王把干果盘丢在一边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那也就是说我们的契约现在还成立，他们不会泄露关于我们的秘密，我们换回战铠的事情已经再也被提及了，就算是说起，蒙多他们还是会说我们是用金顶换了粮草，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