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灵魂歌手(2/2)

李云紧跟在李逵的身后,嘴上不闲着,一个劲的问李逵:“二哥,刚才你弹奏的曲子,为什么没有听你唱过?”

李逵回头瞪了一眼李云,冷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我对你弹曲子唱歌,想什么美事呢?”

李云愕然,这是好事吗?

突然,山风吹过,吓得他猛地打了个寒颤。真要是李逵对着他弹奏曲子,还唱歌谣给他听,回想那样的场景,就连李云心脏强大,加上没心没肺的秉性,也会被吓到神魂动荡吧?夭寿呐,这哪里是美事?是要命的生死劫好不好?

可一转眼,他又不甘心起来,刚才要是自己能够在首阳书院表演一番,力压群雄,这等辉煌的战绩他肯定要写信告诉在沂水县的老爹和爷爷,绝对是露脸的绝好机会。

却让李逵给霸占了,顿时心头有点失望,口中碎碎念道:“我就知道你一直防着我,偷偷的藏着一手,关键时候阴我一把。我对你来说已经拥有如此巨大的威胁了吗?可是我们是师兄弟啊!不说互帮互助……”

“哎呀……二哥,你有动手。”

“闭嘴!”

李逵经常在夜里偷偷发誓,以后再也不粗暴对待李云了。毕竟,这厮也算是自己同门,可临了还是没忍住。

李云捂着眼圈,蹲在地上,不过很快他又站起来,追了上去。

眼圈被打,眼前会突然一黑。

只要熬过了这个劲,跟没事人一样。练武之人,对这点疼痛根本就不在心上。再说了,李逵也不会下重手。真要是李逵心中恶向胆边生,下要命的手段,想想沂水县蒙山山林的那头老虎,就知道结果了。

李云的脑袋硬,难道比老虎还要硬?不可能的,好不好。

李云追上李逵,压根就没有被打的委屈。他已经习惯了。

习惯,人身上一种很恐怖的反应。

这玩意会让人失去耻辱感,是非观,甚至扭曲灵魂。

李云跟着李逵身后,他心中的问题太多了,根本就停不下嘴的意思:“二哥,你什么时候学会作诗了?没听过你平日里作诗啊!刚才那首叫什么……来着的,听着还有点意思。首阳书院的人都听傻了,可为什么你平日里不作诗?”

李云就像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整日跟在李逵的身后。

不是说别人不能解答他的问题,但对他来说,李逵是他一生注定要超越的对手,他要知己知彼。

首阳书院内,山长袁翀闭着双目,似寐似醒,而张松年站在山长身边,小心翼翼的说着之前的经过。

从李逵作诗开始说起:

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

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首言志诗让他顿时睁开双目,张开嘴,显然是被惊到了。他是饱学之士,不会像学子们要回味很久才明白这首诗的内涵。听到第三句的时候,心头就已经是咯噔一下,被惊住了。

良久,山长袁翀才赞叹道:“此子非同一般,谁言苏子瞻不善授徒,几个儿子都教不好?那是他看人的眼界高。看看秦观、黄庭坚几个,都是我大宋一等一的才子?松年……”

“学生在,日后去了京城省试的时候,不妨和苏门子弟多亲近。不要深交,但是平日里研习学问,会对你受益匪浅。”

山长袁翀悠悠道,眼中看向张松年的眼神,满是期许。

比不过苏门子弟,这在山长袁翀的意料之中,反正首阳书院在颖州似乎还有点名头。可是在嵩山书院面前,什么也不是。

更不要说能够获得进士身份的大宋顶级读书人之中的影响力了,更是少之又少。

就连张松年都是戚戚然,李逵给他的压力非常大。就像是一座高山,不会说话,也不会移动,但是站在那里,就有种让人仰望的高大,是说什么也改变不了。

同时他也疑惑不已,自己去汴梁?

为什么要去京城参加时省试?

心中疑惑,张松年躬身问山长袁翀:“山长,学生才学不足,怎么可能去京城参加省试?”

山长袁翀哈哈笑道:“松年,不是让你去参加省试,不过也差不多。书院有一个太学上舍的入学名额,在我看来,只要你发挥正常,这次选拔非你莫属。你的才学怎么样,你清楚,老夫也清楚,太学之门不会对你故意关闭,只要你展露出自己的真实水平,入学唾手可得。而太学上舍生有面试参加省试的机会,说起来进了太学,下场省试不过是历练而已。书院虽然是公开选拔,但你的水平我知道,没人会对你有威胁,回去好好准备,莫让老夫失望。”

张松年闻听顿时大喜:“学生惶恐,山长提携之情,没齿难忘。”

山长袁翀摆摆手道:“下去吧,好好准备。”看着张颂年离开的背影,山长袁翀的表情有些寥落,堂堂首阳书院,能够有实力通过太学上舍入学考试的学子,只有寥寥数人。

可悲啊!可悲!

这样下去,首阳书院还如何去和嵩山书院争?

出了山长独居的小院,张松年的脸色黑的跟墨似的,他多半已经猜到了为什么朱达洋蛊惑他去和李逵比试了。

要不是最后李逵故意弄坏了琴弦,也没有比试下去的心情,直接离开。说不定,还真让朱达洋这厮有了可乘之机。真要是让朱达洋赢了李逵一次,这次首阳书院的推荐名单,可能直接会落在了朱达洋的身上。

因为他挽回了书院的面子,是有功之臣。

对于有功之臣,自然要赏赐,不然就连山长也不能服众。

真要是让朱达洋为书院挽回了面子,虽然是用歪门邪道的手段,最后恐怕书院的推荐名单就要落在朱达洋的头上。入太学这等一飞冲天的机会,就要离他远去了。显然,朱达洋之前恐怕已经知道了书院近期有推荐太学上舍的名额。

想到这些,张松年顿时气地不轻,不过随即有自顾自的笑起来。

机关算尽,最后却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也就是说的这个朱达洋。

想起李逵唱的曲子,就算是过去了很久,张松年心头一想起那一幕,就提心吊胆的难受,李逵的嗓音听着让人牙疼,也不知道他平日里怎么练的,仿佛走火入魔般的分裂。

两天后,李逵和李云马不停蹄的抵达了颍州城,刚进入衙门,李云就大呼小叫道:“我回来了!”

唉——

突然李云有点傻眼,怎么大家都看着他,还有个穿着奇怪官服的家伙奇怪的看着他。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