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四章这是谁的床啊?(增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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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思归『揉』着自己刚刚被捏的脸, 悻悻地掏出作业。

如果换作是去别人家,别的异同学,思归可能是会发怵的——除非是和别的同学起去;但是放在盛淅身上却像没有这种顾虑。不止是因为喜欢, 更多的是种对这个人的信任。

可能是纽带,也可能是们起经历过了许多事, 总之余思归知道盛少爷是不同的。

……是可放心处的。

身上有种同龄少年身上找不见的稳重稳妥, 做事分寸恰到处, 家教良,但也深不可测。

「深不可测」。

余思归收回目光,把卷子展开, 在原木会议桌上铺平。

什么人会在家里放个会议室……还是长桌?思归有点儿纳闷,但抬头看看盛淅,又觉得不太奇怪。

科作业文科作业比有显着的差异, 科的特点是占地面积小、占大脑的线程高, 而暑假在起做作业的奥义就是带同份卷子,两个人聚在起做, 有不会的问题再起讨论。

盛淅做题时当安静, 卷子折得整齐,右手边打雪拍纸本。

的拍纸本思归曾经翻过, 固定牌子固定厚度, 固定的五毫米方格——少爷连演草步骤都是分模块按题写的, 甚至比大多数人的笔记都整齐, 当恐怖。

归归老师第次翻时大受震撼, 只问这么做的处是什么,盛少爷说回头回顾时目了然,做错了题的话知道是怎么做错的。

思归又问做错了几道题,盛淅轻飘飘看她, 不说话。

……怎么这家伙都是纯粹强迫症……

思归则和反,手头抓到什么就拿什么当草纸,别人留着当宝贝的期中期末模拟卷子到了她这儿统统都变成演草纸二三号,上头被她龙飞凤舞地写得密密麻麻片,完就扔,绝不回顾。

颇有潇洒豪杰风范。

两个人头对头肝卷子,几乎全程都是安静的。

阳光沿着厅的法式窗缓缓转了个圈,百叶拉出长长的光影,窗花团锦簇,尽夏盛开,叶下穿过海滨长风。

期那个阿姨端着盘果茶和小点心进来,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就再也没出现。

盛淅做着题,突然开口问:“学案第23页的第13题做到没?”

思归往后翻了张,愣了下:“那个附加题,半圆柱体的受力分析?”

“对,”盛大少爷撑着腮,沉『吟』道,“先做做这道题看,我刚刚做完,有几个地方跟讨论讨论。”

归归挠了挠头,也觉得这道题显然不是高考的出题思路,应该是物教研组出了给同学拓宽解题界的。

非常灵活,大多数学生未必能做出来。

回头老师应该会在答疑群里单独解释,但可预见的是很多人顶多抄个解题步骤,抄完就会把这道题搁置到脑后,毕竟高考考纲并不作要求。

这种题在暑假学案里有许多,思归前几天刚花了个下午磕出来道行星的重力加速度行星形态的思考题,那题历经两次离经叛道的思维转换,做出来的那刹那,归老师甚至感觉自己的头脑都得到了升华。

学的快乐大抵如此。

——和题磕,绕尽弯路。

然后发现解题思路峰回路转后是那样流畅、那样浑然天成。

她把自己的演草纸拍在盛大少爷面前时,大少爷角很明显地抽了下……

“,”少爷看着那张纸,顿:“能稍微解释下吗?光把放在我面前没。”

归归老师很奇怪:“啊?”

盛淅:“看得懂吗?”

“看得懂呀,”归归奇怪地说,“我觉得我的字只是潦草了点,但没到难辨认的程度……”

“没说字的问题,”盛淅耐心道:“我是说,写的这个解题思路怎么能前半段写在这——”

指着纸右上角小小行、谁看谁憋屈的龙飞凤舞铅笔演算,然后沿着整张纸左划,在纸的左下角找到了演算的下半段:

“题的后半段写在这?”少爷难置信地问。

大少爷说着,手指微屈,在那片常人很难辨识的演草上很轻地磕了磕。

余思归不解这有啥问题,点头:“嗯。”

“……”

盛少爷看着她,真诚地问:“从来没人给立个规矩?”

“……”

“还要不要讨论了,”归归晓得自己没有条,从小到大已经被骂过许多次,很气地按着自己的演草纸,委屈地警告:“不要教我做事。”

阳光明亮,小型会客厅里,盛淅抬头望着她。

思归已经做了和吵架的准备,但是盛少爷只是看了她会儿,片刻后哧地笑出了声,很温和地说:

“。”

然后俯首去看纸上『乱』七八糟的解题思路。

思路的主人小声嘟囔:“……也不要给我立规矩。”

盛少爷很轻地笑,说话时声音里带着清浅的、阳光般的笑意:

“。”

思归也晓得自己那计算步骤不太像人写的,忍着羞耻给同桌讲了讲自己的思路,包括变量的变幻假设。盛淅的设法她略有不同,但殊途同归,两个人对下彼此思路,收获颇丰。

归归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任何个如盛淅样的人。

抛去「喜欢」不谈,盛淅本身已经是余思归最喜欢讨论问题的存在,的存在犹如这世界上的另个思归,每次和争论仿佛都有全新的发现,说的每句话都能迸发出激烈的思的火花;这是她从小到大和其的同学交流时不具备的。

那些同学或是跟不上余思归的思路,或是有所偏离;或是傲慢,或是带着点隐匿但尖锐的竞争感,令思归意识到自己是的‘竞争者’而非‘同侪’。

——可从千里之转学来的盛淅,是不样的。

余思归在身上感受到浓烈的同类的气息,却法言说。

……

「在我身上感受到的,又是什么呢?」

十六岁的思归。

她在作业的隙抬头望向盛大少爷,大少爷懒洋洋撑着额头,没注意到这视线,指0.5中笔轻轻转,流畅地填了道选择。

「我对来说,又是什么呢?」

十六岁少女心里问。

她的心犹如化了冰的,漫溢的春日江河。

……

午饭是们两个人独自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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