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此灯烛光(一)(2/2)
君怜瞥到墙上自己的画作,忽地愁思上涌。寄给穆老师的作品,已经沉寂了几个月,她不得不告诉自己残酷的事实,功夫没到家,同志仍需努力。可慢慢地,愈发感觉绘画跨不过去了,好像水平就停滞在此阶段,再难有突破,不胜懊恼。
她也闷喝了一大口酒,亦苦,亦甜,亦酸,亦涩,恰如人生。
酒的确是好东西,包括人在内的许多动物都偏爱这种饮品。古时凯尔特人喝着啤酒时,或许会笑话所谓的文明之地对啤酒的亵渎,这被柏拉图称为智者发明的佳酿,能稀释人生诸多苦楚。
哦,梵高的艺术生涯可是伴着酒味儿呢!
李白,这个豪迈的酒鬼,在青史上唱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不知酒在他的千古留名上占了多少分量。
正所谓小酒怡情,酒精会牵引神经朝着欢快的国度悠然而去,高唱“今朝有酒今朝醉”。
海量过后,神经便群魔乱舞了,来点抗利尿激素,让你坐一会儿跑一趟厕所;口干舌燥,更想喝酒;手足无力,不听使唤;眼神迷离,昏昏欲睡;你感到热,其实这时候血管扩张,正是散热之时;有人大哭大闹,吐人一身算是客气的,在呕吐物里玩耍才是后知后怕的……
人们被酒精摄魂时,鲜少有理性去考虑这些情况。在不知不觉中麻痹神经预支点欢乐,管它后面有什么剧情,更别说什么喝酒伤身的后果了。
“这位仁兄,你干嘛呢?”乔楚看她出神,问道。君怜笑笑,说:“没什么呀,突然觉得,酒也蛮好喝的。大伙儿静静,听我吟诗一首!人美可以省万步,人丑就该多读书,读书不定展宏图……嗯……嗯……唉,天街小雨润如酥!”
宥嫣笑道:“这种破诗,一听就是阿骊的风格!”梦骊不服道:“这种破诗,阿骊怎么有脸做出来?”君怜听了,笑着要打她。
梦骊举手挡在面前,笑得肩膀直颤:“我说错了,好诗,好诗!”没想到淑女也打人,乔楚赶紧拿手机拍视频,日后没事儿就拿出来乐乐。”
看到手机对着她,君怜把头偏过去,手摆V字,乐得大伙儿仰天大笑。
“你们好吵啊,我都听不到了。”早就坐在电视机前看《螺丝钉》的幽幽嚷道。大人们相视,笑了笑,坐下,倒酒、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