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没想我?(他说,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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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文拉着江容跑出了白康城的卧室, 两个人直接跑到了江容的屋子里面,关上了门。

黑暗中并排靠在江容的门上喘成一对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个不停。

半晌, 顾小文先笑出声,接着江容也跟着笑起来。

灯打开了, 江容屋子的灯都是偏昏暗些的颜色, 很舒适不刺眼。

两个人对着笑了片刻,顾小文开口道, “我今晚不能回家,我能不能在你屋子睡一晚?”

江容拒绝得很干脆,摇头道,“不, 不行。”

顾小文:……

“你去, ”江容指着顾小文之前睡的屋子方向,“你自己的……”

“汪阿姨睡着了, 我白天的时候都告诉她今晚不在白家睡了,她肯定把我的被子都收起来了。”

顾小文商量着,“好容容,可怜可怜我,我总不能这个时间去找汪阿姨给我拿被子。”

“万一被你哥哥逮住了怎么办啊,”顾小文说,“他肯定还没睡呢, 他刚才太吓人了,把我吃了怎么办啊。”

江容摇头,“不行。”

他说, “我,我不能, 屋子里有人。”

“我睡不着。”他说得十分没有商量的余地。

但顾小文是谁,她是个不要脸的坏东西。

于是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江容让她磨出了一脑袋的汗,勉勉强强地答应她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还连个被子都不给,只有一个毯子,是江容抱着的,被顾小文死活从他的手里拽过来的。

“给我!”

“不行,”江容摇头如拨浪鼓,“我要抱着。”

“你还是不是个人,说好的一辈子的好朋友呢?让我睡客厅就算了,被子都不给我也算了,连个没用的毯子都不给?!”

顾小文扯着不松手,江容也不松手,“我要,抱着!”

他提高了一些音量,不抱着睡不着。

顾小文见他实在不松手,深吸了一口气,把毯子缠在自己的腰上,跳舞一样转了一个圈,用毯子把自己裹上,转到江容的面前。

自下而上看着他,“现在,要么把毯子给我,要么连我一起抱着睡。”

江容垂头看着她被毯子卷着的样子,动了动嘴唇,这辈子也没有遇见过这么无赖的人,或者说没有遇见过跟他这么无赖的。

呼吸都重了,身体轻晃,眼睫也抖动起来。

抓着毯子用力,面上憋得通红,无措极了。

但是最终在顾小文又朝着他怀里撞了下的时候,江容松开了毯子。

他举着手后退两步,而后手指又绞在一起,好半天才艰难地说,“好。”

他看向别处,居然真的妥协道,“给你盖。”

他说完转身就回了卧室,哐当一声把门给关上,闹情绪了。

顾小文才不管,他总是要学会开始妥协的,江容的小毛病很多很多,例如东西必须按照他的方式去放,连顾小文穿衣服不拉到脖子他都要管,吃东西汤匙撞碗超过三次他就会直接指责,甚至发火。

就像今天晚上,他不会把床让给顾小文,不会怜香惜玉,也不会什么温柔体贴,甚至连一个毯子都是顾小文硬抢来的。

他有很多很多的毛病,但是顾小文都觉得无所谓,因为温柔体贴,都是会改变的,爱情只是一种生理反应,对伴侣的好,也都是屈从于生理,一切都是会根据心中爱意的消减去改变的。

但江容不会,他有病。

一旦在他的身边占据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只冷血蜥蜴,他都会念念难忘,到现在还留着那个箱子,开着恒温敞开盖子,日夜敞开那间屋子的窗户,抱着绝望,等着艾尔回来。

顾小文要的就是这样的一席之地。

在容颜老去,华发丛生,在他们之间早已经没了什么生理上的激情,甚至对彼此龙钟老态开始产生厌烦的时候,江容还是会对她始终如一,她依旧在他那里生死不可替代。

顾小文要不是确切地记得自己曾经的一切,她甚至怀疑她说不定真的是顾城的种,他们有一样的心理疾病,一样的不能对正常人产生信任,一样对于伴侣也有病态的渴求。

顾小文叹息地裹紧了毯子,心想这可真是造孽。

不过在江容那里博得一席之地之前,她还是得苦哈哈的在刚结束一场极其消耗心力的“战斗”之后,无家可归的窝在江容的沙发上,裹着他的小毯子入睡。

江容甚至都不打开卧室门让她去他的浴室简单洗漱下,十分没有绅士风度,还在跟她闹脾气。

不过这些天的高度紧绷和头脑运转,确实很消耗精神,兴奋过后,顾小文卷着带着江容气味的毯子,很快就睡着了。

江容却没有那么舒服,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少了个拥抱的柔软毯子,他根本睡不着觉。

他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好容易睡着了,梦里又凌乱不堪,他从梦中惊醒,像个跑了八百里的死狗,喘得浑身大汗。终于忍无可忍的赤着脚下地,带着满腔愤怒情绪的跑到了顾小文的身边,要去扯毯子。

但是他在沙发边上站定之后,呼吸却在靠近顾小文之后,渐渐地平复了下来,直至最后和呼吸平缓的顾小文同步。

她总是能够很轻易地影响江容,这对常常无法自控的江容,也十分不解。

江容慢慢地在熟睡的顾小文身边坐下,坐在她头对面的茶几上。

垂眸看着她。

手里搓着属于他的毯子,很用力,却始终也没有从顾小文的身上给拽下来。

江容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一直到外面天色都开始亮起,江容始终保持着那种姿势,看着顾小文,手里抓着毯子。

没人知道一整晚江容有多么艰难又纠结,他的世界里面,从来没有第二个人。

哪怕走在人群里,他也始终封闭自己。

他应该把毯子拽走,回去抱着睡觉的,但他看着顾小文缩在他的毯子里,只露出一张无害的小脸,几次抬手,都放下了。

他想到顾小文陪着他找艾尔,陪着他玩乐高,陪他说话,带他去街里看电影,甚至还给他抓了一只耳。

江容知道这有多难,他知道和自己做朋友,有多难,因为这么多年,尝试过的很人,但没有人能像她一样,把他当成正常人去接触,又能在他发病不能自控地伤害人的时候,不用药物让他冷静。

江容什么都知道,他只是时常无法控制自己罢了。

江容深呼吸,不断地深呼吸,他尽量不把顾小文当成一个人,而是当成一只狗,像睡在外面狗窝的一只耳,或者是只暂时栖息在他毯子上的蝴蝶,一只闯进他领地的面包虫。

这样他就能稍稍舒服一点,不那么难受。

他最终没有把她这只“小虫”给抖掉,屋子里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呼吸,还有指针缓慢走动的声音,而江容终究是任由她盖着自己的毯子酣睡。

天亮的时候,江容起身,松开了毯子,把客厅的遮光帘拉上,屋子里再度黑了下来。

江容一夜没睡,起身去了娱乐室,他坐在晨光微亮的娱乐室窗台前面,拿起笔,铺开了一张纯白的纸,慢慢记下他之前凌乱的梦。

――他等了她很多年,她再也没有回去过那里,或许从最开始她就没有把他当作一个人,她像偶尔会喂隔壁的狗一样,喂食他,但从没仔细看他一眼,没有问过他和那只狗,都叫什么。

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是在医院里面,彼时他已经长大,而她还是那样,但这一次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再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施舍给他吃的。

她身上插了数不清的管子,仪器滴滴的声音让他难以入睡,他会在夜里穿鞋下地,走到她身边蹲下,轻轻对着她耳边说话,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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