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三千伏渊照烛龙 四十九章:蹊跷(2/2)

这般人流,如若不整改,便是几日下去,就会把青鸳城的城门挤碎掉。

可离那王书之死的时候也有些日子了,那中州的太史都统和没了声儿一样,连探都不探这地儿一眼。

若不是那中州的龙脉之气还尚存,展宜年莫不是以为元征帝仙鹤征天去了。

想到这儿,他也是摇了摇头。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乱说。

元征帝作为五州之一的主儿,做的事也是有目共睹。

对那中州的人儿可谓是呕心沥血,虽说已经有了那般通天修为。

处处做事,还是为了百姓着想。

可不像那狗官王书之。

可那王书之根本就没有留下子嗣,难不成这青鸳城真要成了没主儿的地?

展宜年挠了挠头,似乎这些破事让他有些涨脑袋,便是哀叹一声,迈着步子往里走了去。

他本不想来这儿青鸳城,可想到自己的那便宜徒弟,还是要去白府上论上一论。

且不管那白焕生态度是如何,即便是决绝的将自己赶出。

也要告诉他你女儿现在过的挺滋润的。

到了那白府跟前,虽说那城中家家户户都热闹非凡。

可白府完全是另一幅模样,奄奄一息似的。

展宜年有些想不通,若是那白今歌真的出了大事,死在了外面。

那是不是这白焕生就活不下去了?

这般窘态,何德何能当上一家之主?

真是可笑!

展宜年不自觉地怒了几分,面上含蓄着丝丝不悦。

也不知道是哪般缘故。

将那贵重的木门一推,院儿里果然还是那分死寂。

白焕生整个人瘫在院儿里的腾椅上,新月如钩,老树寒鸦,见那枯死枝头,黑鸦都不愿多停留几分。

“白府主。”

展宜年试探一声,见那白焕生没反应,又是答道。

“白府主?白府主!”

便是觉着那白焕生出了事,赶紧撒丫子似的两三步跳到跟前,一只手探着那鼻息。

只见那白焕生仰面朝着天,瞳孔早已经涣散了开来。

鼻息更是已经尽数全无,肤色白如雪脂,似那鹅毛般的雪白,十分渗人。

怎会如此!

展宜年面上大惊,这白焕生确实是死透了,甚至连一滴血渍都没有溅射于身边。

看着那身子上一阵发青发白的地儿,他终是释然了一番。

白焕生是被毒死的。

至于是不是自刎,他也不从得知。

可是这般,如何向那白今歌交代?

说他父亲被人毒害了?还是因为她久久不回以为在外面出了事儿,所以服毒自缢了?

都不能。

这两种缘故都会让白今歌感到自责无比。

展宜年有些头疼,那卡在嘴边的话,确实永远说不出来了。

周围没有一人,甚至连之前依稀看到的几个下人也不见了踪影。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展宜年有些疑惑。

这般沉重的气氛让他觉着有些不对劲。

与上次迈入白府的那种沉重不相而对。

这次那院儿里充斥的,只有沉沉的死气。

忽地,一只冷箭不妨的射来,展宜年冷哼一声,便是知道了那冷箭已经临了面门,身子微微一侧。

那冷箭“嗖”的便从一旁擦了过去。

展宜年定睛回头一观,一穿着夜行衣浑身黢黑的人蹲站在那房檐之上,手上还拿着新奇的木弩似的玩意儿。

“何人!”

展宜年二话不说便抽出丈青枫,足尖点地,升起阵阵萧风乱作,轻施追风步,三两步攀上矮墙。

右脚一用力,便只身临在了那砖瓦的檐上。

只听“咔擦”两声。

砖瓦被展宜年的足力踏碎开来,右手紧悬着三尺青锋,那烈日当空的太阳,印射着光辉,泛到了黑衣人的眼睛上。

上好的机会!

展宜年眉目一凝,见那黑衣人只是失神了一息时间。

可那三尺的青锋已经至到了面前,直至那脖颈之上,剑尖顶着,渗出血丝。

“何人?”

“这白焕生的死因,是不是与你有关!”

展宜年沉声道,手中那般丈青枫的力度,更是加大了几分。

那黑衣人眉目不闪,躲也不躲的看着展宜年。

两人四目相对。

展宜年越发觉着,这黑衣人身上的夜行衣似乎在哪儿见过似的。

不过眼下重要的事儿,还是逼问出这黑衣人的来历。

为何要袭击于自己。

忽地,那黑衣人趔趄一下,口中喷出洪量鲜血,倒地而亡。

展宜年木楞了一番,自己那剑尖并没有刺进去,可这黑衣人,为何就身亡了来?

旋即扒开那黑衣人的面纱。

背后是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嘴唇青紫,面上一阵青。

与那白焕生的死状几乎是一模一样。

双双瞳孔瞪大涣散着。

展宜年见那黑衣人的嘴鼓着,便用剑尖挑开。

只见那牙齿上已经浸满了紫色的液体。

是自缢。

唇齿之间藏有杀毒,一旦咬破就会身亡。

这般不怕死的死士,应该只有杀手哪般。

忽地,想起杀手二字。

展宜年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默言楼。

那黑色的夜行衣,分明与眼前这黑衣人没有半分区别。

可那白焕生,与默言楼是如何关系?

展宜年翻开那黑衣人腰间。

果不其然,那默言楼特有的令牌,确是挂在上面。

他不仅摸索了一番下巴,思索着什么。

如若是和默言楼有关系。

当初祝静程说过,杀她的那堆人马,很可能是林从石派来的。

白焕生的女儿又同天鹰寨有关。

天鹰寨之前又和王书之有瓜葛。

这般倒是对了!

展宜年一拍头颅,那林从石根本不是什么幕后黑手。

那背后的主儿另有其人。

王书之和林从石不过是他的两颗棋子罢了。

如此这般,那背后的主儿真是有那通天的手段。

敢杀太史都统副统的女儿,也是有几分胆量。

展宜年不想动那院儿里的尸体,便是怕别人误会其中。

三两步从那屋檐之下飞走。

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

展宜年不禁想着,似乎那天上悬着的烈阳,也暗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