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合作。(2/2)
“……是。”
莫德紧跟着就说:“可你从未跟我们提起过。”
“抱歉,我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
莫德却放缓了语气:“可是你终究要独当一面的。”
所有人都在拿考究的眼神凌迟他。可这些眼神中,独独只有一个是全然信任的,不含任何多余杂质的,只是信任的。
塞尔特从未被这么多人齐齐看着。他感到恐惧,可是想到姐姐也在这里,他看向她的嘴唇,微乎其微地颤动仿佛就在说着相信他。他即将做出让她倍感自豪的事情,便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凛然起来。
“我的父亲本应是家族继承人,可是却偏爱音乐。叔父伊曼.兰顿.卡利斯觊觎家主之位已久,他已经等不及其他族人对父亲彻底失望了,便密谋意外杀害我父亲,不料死掉的是另外一个同行的女人——也就是我母亲。我从小便被他们保护的很好,一年几乎见不到他们两次。所以在那次意外之后,父亲无心工作。自然而然地,温登堡的所在也就暴露了。他早于叔父下手前自杀。当然,我们已经不能继续耗在那里了。雪莉带我回了法国,暂且定居在普罗旺斯一个田园小镇中。我们的目的是寻找余下没有被伊曼洗脑的亲族。可是,”他的目光却哀恸起来,“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劳作过度,患肺痨假死后被一群人带走,之后便到了这里。”
“其实我隐约能感觉到,那群人就是叔父的爪牙。姐姐说时机不到,她不肯说。”
扒开旧日的伤疤。无为别的,只是莫德于他是有恩德的,没有他们的帮忙,自己可能还沉浸在苦痛里呢。况且,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说假话的必要了。
要分得清情势。
时间不短,他说完后,会议室还是静默一片。
东打破沉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所学院的理事长,就是你的叔父?”
塞尔特却骤然紧张起来:“你是说,伊曼知道我在这里,对吗?可是,理事长不是卡戎.纳库尔.多罗吗、难不成……?”
这究竟是天大的巧合还是蓄谋已久的棋局,谁又能解释的清呢?
塞尔特人生中最不可能相交的两条线由于两个身份的重合而在此刻便缠绕在一起。
或许在他写转学的申请信时就已经被人给牢牢把握在手心了。
“是的,尽管我清楚这不是你一时之间就能接受的了的。我也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敢承认这种事情真的存在。按理来说,理事长本应该是你的父亲,但以目前这个情况看来,他已经不能再等待了。所以你族中还会有不认可他的余党。所以我大胆地推断。只要你……”
格妮卡突然打断他:“为什么你一直把矛头对准理事长?”
东幽幽地叹了口气:“唉,我还以为你们的情报已经掌握得足够多了。事实上——和你们的猜想差不多,我们确实与前几件失踪案有关。但,我说的可是‘差不多’。”
东和莫德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在紧要关头卖关子。
“在那具尸体面世之前,我都想不到,竟然还会有人把我骗得团团转。”
“不过,我想聪明的你也应该猜到了,我们确实是被人当枪使了——当然,我说的‘我们’只包括三个人,可跟其他学生会成员无关,”东和半拖着下巴思考的莫德对视,“不过,就算舆论控制的有多好,也还是免不了会滋生你这样的存在,对吧?”
莫德倒也很冷静,他反问:“何来当枪使一说。难不成,你们是被人指使的?”
“然而事实上,就是这样的。实不相瞒,团支会从来都是奉命行事——奉上级的命令。我们虽然隶属于学生会,可实际上我们并不由学生会领导,能控制我们的,正是这座学院幕后真正的主人——文德莱的上层,元老院。
上层也不会给我们能知道整盘棋局的机会。而我们也没有拒绝的权力。如果非要做出这个决定,那么等待着我们的只有一个后果——消失。当然,我不能消失,所以我只好让别人消失。”
“难道不会束手束脚吗?”莫德突然明白过来。
“为什么你在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会被限制?当然是有人提前给你铺好了道路,只需要你去做最肮脏的一个环节。剩下的你都不需要知道。这样他们的目的才能够达到——让几个有‘案底’的棋子李代桃僵。话题又要扯回来,”东又把目标瞄准坐在莫德旁边的格妮卡,“我说呢,原来已经救回来了。想必你们已经把这孩子的失踪和我们的所为都圈在一起了吧——”
莫德说:“不,我并没有这样想。但是我更期待你的下一步解释。”
“没错,开始我是有这个想法,我在动手之前收到了指令。所以这次行动也不尽然是纯粹的。于是我就让你们曾经的成员——那个女孩子,名字我当然已经忘了。嗯,她怎么不在这里?还有她那个姐姐……啊,我让她去了。但是我交代给她的第一个任务马上就宣告失败。你的妹妹很聪明。可是之后,就和你的所知一样,她失踪了——当然不是我们做的。而我大概也知道凶手是谁。”
莫德瞬间联想到:“你是说给你下任务的黑手吗?”
“准确来说他们才是元老院。文德莱真正的上层。”
会议室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格妮卡紧张地问:“可是……他们,要这些人做什么用呢?”
“地下密室。”达尔玛冷冷地回答道。
门突然被拍开,来人却是佩恩.德瑞安。他气喘吁吁,一手扶墙,一手卡住膝盖。
“罗伯特,不是个好消息!校内突然来了一批当地警署的高层!”
周围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莫德却也只是笑了一声,看起来再同意不过:“看来如此,确实不得不合作了呢。”
罗伯特在走之前和莫德约定,成立后新团体的所有事务都要等到他忙完手头的事情再说。
“不如我们把地下密室的事情告诉警察吧。”格妮卡看着门被带上,她从桌子上跳下来,任身体缓缓陷进柔软的椅背。
“不,告诉警察是最不可信、最无用的手段,”莫德忖度片刻,突然发现塞尔特在注视着他,“老伙计,你有什么想法没?”
“几个月之前,在连廊楼顶上袭击我们的人,也是警署的?”
“我只依稀记得他穿了大衣,用黑色的面罩把下半张脸蒙上了。电光火石之间,我不能观察他的任何体态特征。只能大概地辨别出他是男性,身材中等,蓝色眼睛,但不是纯正的英国人。眼窝并不凹陷,像是……东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