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保持距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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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刨冰，刚回到酒店，明墨接到了万焱打来的电话。

“又发现了一个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的目标，就在你今天传回来的视频里。”

“知道了。我会处理的。”明墨淡淡地回了句。

他撇了一眼沙发上的双肩包，左边肩带的小兜里面，那个摄像机，还在不停地录着。

今天的视频吗？那应该就是DoffeeorVea收银台的那个女生吧。

明墨坐在沙发上，长腿微曲，食指摩挲着下巴，想着图片识别系统的问题。

看来系统还要再重新训练一下，那个收银台的女生手里的月牙，是用鱼线缠着的，而小皮的月牙，是用金线缠着的。但系统却识别不出金丝和鱼线的区别。大概也跟获取图片的清晰度有很大关系，但清晰度这个问题，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图像识别技术是明墨用来寻找小皮的手段之一，因为他只记得小皮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所以就以项链为线索，寻找有着相似项链的人。

但是这个技术还存在诸多不成熟的地方。比如无法清晰识别月牙形挂坠上的纹路。又比如数据库不够大的，没有办法收集到足够多的项链的图片进行比对。

所以明墨手下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会随身携带一个摄像机，走到哪拍到哪。

虽然是个笨方法，还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人力物力，但目前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小皮。”明墨低喃着，低哑的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颤抖。

这么多年来，从一次次的满怀希望，到一次次的希望落空，他曾经大发雷霆，也有过不少失意彷徨。

而现在，他学会了冰封内心的波澜。

他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独自面对十一年中的无数次失望。

他从没在哪里跌倒那么多次，唯独在遇到她以后。

这大概就是她对他失约的惩罚吧。

自从拿到了那个挂坠，他总是会梦到同一个人。

他知道那是她长大后的模样，因为梦里的那双眼睛跟十一年前的一模一样。

灵动如泉眼汩汩，笑起来又似新月弯弯，好看得让人错不开眼。

想到这里，明墨的脑海里慢慢浮现的，竟然是玻小鱼的眼睛，其实，那双眼睛跟玻小鱼的眼睛也很相似。

他握拳狠狠地锤在沙发上，他有点着急。

他越来越记不清小皮的模样。

更令他感到恐慌的是，在他脑海里，小皮和玻小鱼的容貌似乎在悄悄地融合。

他不应该再跟玻小鱼有太多的接触。

她就像毒药一样，她的一颦一笑，让他迷失。

……

所以，他就以忙工作，忙课题为由，缺席了第二天的行程。

而玻小鱼则一个人坐公交去了珍珠港和钻石山。

本以为一个人可以落得个清静，但是明墨却变态地每隔半小时在微信群里发微信找她。

玻小鱼怕打扰到陆芒，直接加了明墨的微信。

明墨：【玻小鱼，你在哪里？】

玻小鱼：【明墨，你很闲？】

明墨：【没有啊，忙得很。】

玻小鱼：【哦，那你忙你的，别再问我在哪里了！】

明墨：【我只是担心你这个路痴会走丢！】

玻小鱼：【......】

玻小鱼果断把明墨的微信静音了。

她一个人悠悠哉哉地逛完珍珠港，便坐着公交车到了钻石山。

进了钻石山的徒步路线入口，她慢悠悠地走过了水泥铺就的林中小路，爬过凿入山壁上的狭窄石阶，穿过一条幽暗的隧道，再攀上传说中的“99级”台阶，路过一个类似于军事地堡的地方，再爬了一小段台阶，才真正到达了火山口的顶端。

钻石山虽被称为山，但实际上是一个火山口。

火山口里，布满了郁郁葱葱的植物。

火山口外，便是海。

站在观景台上，微凉海风俏皮地拍着她的脸。

一眼望去，远处海天相接，近处山水相邻。

蜿蜒的海岸线旁，鳞次栉比的高楼，好似被海浪推上了欧胡岛一样，热热闹闹地在岸边挤成一堆。

玻小鱼还沉浸在这惬意的山海之景中，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玻小鱼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不过，接听后，传来的是那冷清熟悉的声音，“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啊？明墨吗？你给我发微信啦？我没有注意到。”

“你在哪里？”

“钻石山”

又是这个问题......

明墨今天是脑子瓦特了？问了几百遍她在哪里，玻小鱼颇郁闷地想着。

“什么时候回来？”对方冷冷地说。

“呃，我还要等日落，之后坐公交回去。可能也到两个小时后才能回到酒店。”

玻小鱼估摸着时间，回去大概也要快七点了。

“现在就回来”，电话那头的明墨命令道。

他紧紧攥着手机，抿着唇，克制着心中的不爽。

明墨今天一天，可谓是过得凄凄惨惨戚戚。

少了玻小鱼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尬聊，他心中好像空了一块，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心里控制不住地想知道她在哪里，在干什么，是不是安全，有没有迷路，会不会再遇上流浪汉。

于是，他这一天就荒废在发微信问玻小鱼在哪里和焦虑地等待玻小鱼回微信上了。

他担心玻小鱼嫌他烦，只能忍着，每隔半小时才给她发一次微信。

刚开始她还回上一两句，后来就完全不理他了，急得他坐立不安。

联系不上玻小鱼的明墨只能联系江一帆，让江一帆找陆芒要玻小鱼的电话号码。

谁知道，江一帆竟然睡了一个漫长的下午觉，醒了才给他发了一串号码。

等明墨拿到玻小鱼的电话号码，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心绪不宁了一整天的明墨，直到从电话那头听到玻小鱼轻柔的声音，他的心才如同找到归宿一般安定下来。

但听到她似乎玩得很开心，还要看日落，他便十分不爽。

而且，日落了，天就快黑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家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