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六十五章 治疗。秘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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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从把手从面前的人的额头上移动开，女人眉头一紧却没有立刻说话。似乎是思忖了几秒，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着一直在一旁站着，看起来似乎很平静但是心里焦躁不安的人开口

“好了。”

听见这句话，他紧绷的神色顿时松了下来，随即开口

“好了？没有事情了？”

女人取过一旁的毛巾擦擦手，一摇头，转过身看着他

“不，只是可能不会和刚才那样激烈了。。。稍微有点麻烦，别的倒没什么，不过他这里发生了

一点异常。”

女人指了指自己的头，接着说

“他的脑神经发生了问题。”

“脑神经？”

刚刚松了下来的面色再度紧起来，我爱罗难以置信地呆立几秒，随即快步走到还睡着的鸣人身边，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而女人见他那样，随即将毛巾放到一旁，道

“我刚替他做完基本的处理，把残留的一些迷药给清除了下，所以他现在会好很多。让他好好睡一下。等下可能就会醒了。”

我爱罗呆呆地站着，随即一开口

“难道是因为，我。。。”

难道是因为自己之前对他做的那些产生的后遗症，所以他现在才会突然受到了刺激变成这样？

“不，和你没有关系。”

女人听见，立刻打断他，但是却只听见他愤怒地开口

“你又说和我没有关系。明明就是我害的。”

“这不一样boy。”

女人大概是猜到了我爱罗的想法，皱着眉头认真道

“你想啊，他把你当好朋友，好几次也都这么和我说，说‘我爱罗不是那样的人’什么的，他是打心里信任你的，不会因为你对他做了怎样的事情就被刺激了。。。那天晚上我在房间外面捡到了一小把桂花，很明显是从那瓶子里拔出来后丢掉的。这说明他当时有意识而且察觉到有异样，知道你被药物控制了，所以想办法要解除药性。。。因此不管你对他做什么都是他意料中的。”

“你不要再替我掩饰！”

他的声音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怒火和愧疚

我爱罗想到女人的诊断，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半，他的整个身体整个神经和那浑身的血液都纠结了起来，他忍着不要发作出来，但是却又不得不悔恨地捂着头，抓紧自己的头发，道

“都是我。。。”

女人看见，连忙站起身，扶着他的肩膀低啧一声道

“boy，你听我说，真的不是你的错。他的脑神经受损，这一切不是因为外界的刺激，而是因为那药发作了，是因为‘天青’发作了。”

听见那个词汇，我爱罗猛得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却对上她认真的紫色双眼

“那毒。。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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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还真没想过这个状况。原本她是早预料到鸣人身上的毒，最多不过两三日要发作的，可是发作的时间提早了不说，连症状也和她的预料多少发生了出入，这让她觉得有点头疼。但是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她还是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的。只是那边的我爱罗，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显得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或许从鸣人出事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处于这种情绪几乎失控的状况。于是她不得不收起不爱和人多说废话的性子，认真地开始解释了起来。她打开窗户，尽量让房间里的空气流通，随即开口

“天青这个毒，再最开始的时候通过侵蚀肌肉和骨质使人的身体形态发生相应变化。第二阶段开始侵蚀细胞，所以这个时候他会丧失一定身体机能，如食欲减退并且总是会阵痛。对一切药物治疗免疫等。第三阶段，主要是侵蚀大脑神经。等到第四阶段的时候人就会完全失控。这是一种可怕的毒。当初这种药被禁止的根源，并不是完全因为喝了药的人死亡率高，更多的在于他们失控后肆意屠杀造成的隐患。”

她顿了顿，随即又去翻自己的包，再接着道

“不过他挺例外。他中的毒看起来药性纯度非常高，所以药反而没有那么快发生作用。之前因为有天青对一切药物无效的影响在，所以他对我的迷药没有产生任何反应。但是迷药依旧通过呼吸进入了他的身体里，大概就是因为迷药粉末在体内的残留，和天青混合造成了混乱的药性，所以突然就对他脑神经造成了损伤。。。说明白点，他的确不是因为你对他做了什么受到了惊吓变成了这样。而是就是因为药物压制了他的脑神经，导致的一些，精神上的混淆。。”

“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我爱罗的心突然凉了一般，他一把抓着女人的衣服看着她，难以置信地开口

“什么叫‘精神上的混淆’？什么叫‘脑神经被压制’？“

女人被他拽着衣服领子却并没有去挣脱他的手，而是睁着一双紫色的眼睛，尽量平静地开口

“天青本身并对人的大脑神经造成的损害是不大的，最麻烦的是它减弱了人的精神抵抗能力。直白地说，这药对他神经的压制减弱了他对所有负面情绪的抵抗能力，甚至让这种能力退化到到一个极端零点的状态，从而让他变成了之前你见到的模样。”

“我不太明白。”

“比如说吧，有的人小时侯受到了精神上的伤害，辱骂，歧视，侮辱之类的，他承受并且消化下来了，最后克服了这些负面情绪。但是那些负面的影响就此完全消失了么？不是的。我爱罗，人的记忆就好象一面墙，每个痛苦的回忆就是被钉在上面的钉子，虽然别人或者自己努力地把钉子拔掉了，但是那些痕迹却不会消失，而会一直都留在那里永远也抹不去。人的痛苦其实一直都埋在心的深处。大多数的人都很坚强，让它们隐藏了一辈子，所以看起来就和没有过一样。但是那不是说这些痛苦就消失了。我们害怕被灼伤所以不会去用手触摸火，这就是我们将曾经烫伤了的痛苦经验还存留在我们的大脑里的证明。正是这种痛苦经验让我们知道了自我保护。”

女人顿了顿又接着说

“但是痛苦的经验不能太大，否则会让人杜绝那方面的任何思维联系。他现在因为受到了药物的影响，控制负面情绪的精神力都降了下来。。所以才导致那些反常的反应。而他那些痛苦的来源，并不是这两天和你相处，甚至准确说，不是因为那一晚上你做了什么造成的。真正对他现在这个模样负有责任的是那些过去曾经深深地伤害过刺激过他的人。所以，boy，这些都是隐患，对于中了那样的毒的他来说是迟早会发生的。”

我爱罗怔怔地听着，慢慢地松开了手。他倒退一步，紧紧地闭起眼睛。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女人沉默几秒，随即开口

“你不要太担心，这不过是告诉我们他必须提前进入解毒的治疗而已。boy，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事情坏到让他完全失控的地步。我刚刚替他做了最主要的治疗，所以一切都会好很多，而他刚才之所以不认得你了，并不是因为失去记忆了，只是因为暂时的异常情况而导致了一些精神上的混乱。是因为记忆混淆导致的。其实要说起来，对于一些很关键很重要的事情，他还是很清楚的。甚至很必要的时候，他还能记得起你叫我爱罗。”

“什么意思？“

“这个我暂时无法举例，一下也说不明白。总之，你不要太担心就好。女人一边说一边从刚才翻了半天的包里掏出一个大纸包，在我爱罗面前晃了晃，尽量微笑着道

“看，还好我这里早准备了药，所以好好让他喝药，小心地照顾他啊，最多最多半个月，他就可以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了。这个药对于压制他身上的毒是非常有效果的。因为‘天青’暂时没有解药，所以我也是做一步算一步。但是可以保证，如果能把这个疗程做完，就算毒性不完全解除对于他的生命也不会有太大的威胁。”

我爱罗才接过大纸包，一阵药味扑鼻而来，他微微一皱眉头，伸出手将它翻过来，依旧很无语地看见那上面的大大的爱心还有那个古怪的书写：天青治疗特效特效散，齐藤秘制，禁止仿制~~~~

我爱罗看见，又抬起头看着对自己笑的女人，道

“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他要是吃了这个好不过来，我不会放过你。”

女人听见，叹口气道

“boy ，你没有幽默感，难怪他不喜欢。”

话才落，抓着药包的手用力一紧，女人立刻嘴角一抽，道

“不要生气啊，我也是很认真地在和你说话啊。”

女人一边说，一边走到桌子旁边，沉吟了半晌开口道

“那个，boy，我马上要去一趟落风镇。”

听见这个，我爱罗立刻回头看着她，眼里露出诧异

“不行！鸣人现在这样，你不能离开。”

“boy。”

女人无奈地转过身，看着我爱罗嘟囔道

“我也不想去啊，可是一来，我和那个小鬼签订了契约，必须要去，二来，只有小鬼的毒性弱了我才有办法继续治疗啊。就算我是神医，也必须按照规律做事情。没有一挥手就完了的事情。所以等到下次治疗，至少要一个星期啊。所以留我也是没有用的。我呢去落风镇替那个家伙治完病就回来。等小鬼的毒性减退差不多了，我再开始治疗，这样对他才是最好的。”

女人一边说，一边抽出身边的一张纸看了看，抓着头道

“我今天下午就必须起程了。 马车也要几天啊boy。那个人的病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如果不抓紧也很够戗。我知道你很喜欢他，因此。。。“

女人一边卷起地图一边又开口道

“就算这个是挑战世界最大的医疗难题，就算我现在要挑战的是我爷爷加上一堆搞古怪研究的变态狂，我也一定会拼命去做的。”

“可是如果他有什么特殊情况。。。”

我爱罗的语调里似乎还是不放心，女人于是一撇嘴道

“特殊情况？不会的。最多就是神智有点不太清楚，对人认得不明白，然后可能行为上会稍微得迟钝点。。。。。“

话才说着，床那边似乎有什么声音，我爱罗连忙看去，却发现躺在床上的人微微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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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没。。。就是。。这个样子的。。。”

女人站在一旁开口，而我爱罗则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鸣人刚醒，看见我爱罗的时候没有任何过激的反映。但是当我爱罗扶着他坐起来的时候，才发他果然还是有点不太一样。

“鸣人？”

原来还指望鸣人看见自己后那么平静，下一秒应该会叫自己的名字。但是没有。他坐在床头看着面前的我爱罗，微微地皱起眉头，眼神也不知道聚焦在哪里，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当我爱罗终于忍不住地问，‘知道我是谁么？’的时候，鸣人才好象终于想到了什么一样，慢慢地伸手去，把手落在了我爱罗的头发上，好象要确认什么一样慢慢地细细摸着。

我爱罗任由他的手在自己头发上摆弄，心里只顾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皱起眉头，抓住他的手，然后问

“鸣人，不记得我了？”

这句话他似乎不如之前那句话能听得懂了。只见他微微一侧头，皱起眉头，思忖了半晌，微微张开口最终却又闭上。而就在我爱罗的眉头皱紧的时候。他的手慢慢地摸到了我爱罗的额头上，随即看着他半晌，突然，咧着嘴笑了起来。

我爱罗看见他这样的反应，脑海一片空白。他有点烦躁地叹口气，然后开口

“就这样，你还说他没有事情？”

这样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也听不明白，只是会呆呆的笑。怎么看都很严重。

“boy，你别着急，这个是必然的。他现在的情况类似和精神失常又不一样的。对于过去的关键的东西，他还是记得明白的。他笑，就代表，他对你的感觉是很温和很好的，至少代表他潜意识里知道你对他没有任何伤害。”

女人看了鸣人一眼，又道

“只要你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再受什么刺激，应该没大问题。现在他除了有点呆呆的傻傻的别的都很健康。关于一些必要的东西，他还是记得的。如果必要，他甚至可能记得起来你叫我爱罗。但是目前他的身体在自我保护阶段，所以尽量不要让他想太多。。。好了。。。。“

女人大概收拾好了东西，往肩膀上一扛，然后转身看着我爱罗，道

“虽然现在这个状况我离开会让你觉得手足无措，但是我想，如果是那么关心他爱护他的你，一定就没有任何问题了。boy，你等我回来就好了。这期间好好照顾他，让他吃得开心，玩得开心，最好不要让他想太多，就万事大吉了。。。。对了，小祭。”

话才落，刚刚被叫来，一直站在门外的少女立刻回道，

“啊，齐，齐藤大人。。。怎么了？”

良子抓抓浅色的头发道

“除了不要告诉别人这个小鬼住在这里以外，我爱罗很忙，不可能让他去每天注意这个。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煮药。”

棕色短发的少女连忙点点头，

“恩，啊。”

而我爱罗听见，开口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少女听见，随即松开了要接过药的手，低下头。女人听见，叹口气道

“你是风影，而且要开的会那么多，难道会开一半回来给他煮药么？我知道你关心他，不过这不是很严重的事情，所以不要担心成那样。小祭是你的学生，而且是这么温柔可爱的乖孩子，一定能做得好的，我爱罗。”

良子说完，对着小祭微微一笑，而祭面上一红，连忙点点头道

“我爱罗老师，就让我来帮你吧。”

听见女人这么说，想到事实情况的确是那样，我爱罗也就不多说什么，只是开口

“祭，麻烦你了。”

“恩。”

少女将药抱紧连忙点头。

“好了，我要走了，我爱罗，好好照顾他。。。”

她说完把手扶在门边，推开门。然而，就当女人转身的时候，有奇怪的声音传来。我爱罗清楚地听见那是从自己身边传来的。

是鸣人的声音。

他原本坐在床上，还看着我爱罗在笑着。但是当眼里映入女人扛起包打开门的背影的时候，他突然下意识就张了张口，发出了这么一个单音。女人因此被吸引了而转过头，看着他。

我爱罗察觉到异样，对着身旁的鸣人，问

“怎么了，鸣人？”

鸣人似乎并没有听见我爱罗的话。他的视线不知道在看哪里，可是手却慢慢地向后摸了过去。看见他一直在自己身后摸索什么，我爱罗微微一探身，却发觉到，他在拿自己的腰间包。

“齐藤夫人，等一下。他是不是有什么要给你？”

而女人早看见，于是也疑惑地走过来。才站到鸣人面前，却见鸣人终于将那个不大的腰间包取过来，有点吃力般地从包里掏出了什么。

等看见他掏出的是什么的时候，女人愣住了。

那是好几封信。

他似乎并不知道里良子站在哪里，好象只是凭着模糊的印象一般皱着眉头努力把信递到前方。那信颤抖地递到女人的面前的时候，女人叹了口气，开口道

“真是受不了你。”

女人看见面前那人眼里极其迫切的神情，一皱眉头，道

“我说过，我不会替你送的。”

他似乎并听不懂女人的话，只是努力把信举到女人的脸边，眼里带着迫切的神情。女人看见，然后蹲下来，和他平视着

“我说啊，你真的是，太有毅力了哈。我说过多少次，我不会给你送信，不会。。。。不过，算了。”

她叹口气，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信。就在她的手接过信的那一刻，她看见鸣人的眼里似乎露出了类似喜悦的神情。女人一边把那几封信放进衣服口袋里，一边慢慢地开口道

“看见没有，我爱罗？他虽然现在啊显得有点不太正常，但是一切他最想做的事情还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呢。之前他就死缠着要我给那个男人送信，我一直不肯答应。现在他知道我要走了，就算神智不太清楚，还是忘不了掏信要我带去。这就是例子。”

我爱罗听见转头看着鸣人，却见他好象满意般努力地咧起嘴在笑，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虽然不是和以前一样的我爱罗的心里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是滋味，但是却有突然欣慰起来。

“那，我给你送信，你啊就好好地和我爱罗在这里等我回来，我给你带他的消息，所以你乖乖听我爱罗的话，不然我爱罗会难过的。”

说到这里，对面的人似乎又听不懂了。他看着她半晌，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回应，女人于是又嘴角一抽，对我爱罗道

“看吧，这对他来说，就不算是什么关键性的东西，他就不知道了。。。好了好了，我真走了。看见你这么想我给你带消息去，我这次就破例了。我爱罗，好好看着他。他现在行为上会有点错乱，所以不要让他跑到危险的地方去，很容易就会出事情。我答应你，他不要半个月就可以完全恢复的。不过，目前就只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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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齐藤良子真的坐着马车走了。她在马车上用力和我爱罗挥手，看起来倒兴高采烈，可是我爱罗站在城门上看着她，面上却丝毫也没有喜悦的表情。可以这么说，这还真是他破天荒地一次这么不希望女人离开。但是女人似乎并没察觉到我爱罗心里的不满和不安，以为这才是我爱罗的正常反应，所以当她看见我爱罗的扑克脸的时候还很满意地笑了笑，大喊一声“以后就辛苦你了，boy“然后钻进车里再没出来。马车后抛下一阵尘土，一直把她送了去，显得很潇洒，却总让人很有点气闷。

而一直到了晚饭的时候，我爱罗才明白了女人说的“辛苦你了”是什么意思。

和齐藤良子说的一样，鸣人似乎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不太认得一些东西，也听不太懂一些话，并且对于外界的反应只有两个，一个是微微歪着头呆呆地看，另一个就是在呆呆地看半晌后，突然笑起来。

他果然还是鸣人。这个是在鸣人没有胃口而拒绝晚饭，我爱罗让人去外面买了超大碗的“一乐”拉面摆在他面前的时候我爱罗感觉到的。

我爱罗其实一直没告诉鸣人，砂忍村，是有一乐拉面店的，只是他一直不想说而已。也许就是觉得说了，那去火之国的免费拉面招待就会没有了。因为我爱罗总觉得鸣人会为这个苦恼，会觉得他再拿不出更象样的来招待自己了而已。但是这样的事情，我爱罗现在想想突然觉得有点荒唐。

自己有时候还真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