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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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退完房，李子烨开车直接送童贺去上班，一夜未眠满脸都是倦容，在公司的楼下买了一杯特浓咖啡提神，前脚刚跨入办公室，后脚陆康雄的电话就跟着打来“昨晚很早睡了吗，给你发微信没有回复。”

童贺这才记起昨晚和李子烨正巫山云雨纠缠得起劲的时候，手机的确响过提示音，可当时哪还顾得了这个，事后俩人彻夜聊天，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哦有些头痛，把手机调静音了。”

“这个礼拜我回来的，想你了。”明明是夫妻之间的甜言蜜语到他嘴里平淡得好像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知道了，我要忙了。”童贺冷淡地回复一句，连声再见都未说直接挂断电话，因为她心里装满了另外一个男人，对丈夫开始有了莫名的排斥。这种感觉好比回到了以前热恋时期，事事都希望围着某个人转。

男女间的感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能让人迅速自我膨胀，以最快的速度把对方稳妥地放置在属于他的位置，其实这个位置早就是为他准备的，谁都不能占领。如果李子烨不出现，童贺会把所有的怀念当做是餐后甜品，慢慢地回忆，细细地品味留在脑海中的甜蜜。他突然出现，并且堂堂正正地站在自己眼前，怀念和甜蜜成了现实，她会控制不住地迎合上去，什么婚姻背叛，什么违背道德统统抛之脑后。李子烨的存在是一抹光彩，这种光彩可以改变童贺枯燥的生活和匮乏的精神世界。

知道陆康雄周末回来，李子烨识趣地没来打扰童贺，甚至连一条微信都没有，这反倒让她感觉空落落的。

难得休息童贺一早起来就忙着打扫卫生，采购一周的食物，陆康雄坐在卧室的沙发上，除了偶尔下楼去厨房倒杯水或者上个卫生间，其余时间屁股就没挪动过地方。

临近中午，童贺累得腰酸背痛，跑上楼准备躺会儿，看到刚擦干净的地砖上留下几个大脚印，正眼面对翘着二郎腿抽着烟一副事不关己的陆康雄，忍无可忍地呵斥“你不干活好歹也珍惜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吧，这地我擦好没几个小时，你就把阳台外面的拖鞋穿进来。你去把它弄干净……”陆康雄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但还是纹丝不动。

“你嗯了就去擦啊”童贺抬高喉咙。

“我一会儿去，先让我看完球赛”嘴上答应，眼睛却没从电视机前转移过方向。

结婚前些年他们经常为了家务琐事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彼此都累了，尤其是童贺早就厌倦这种无谓的争执，她发现每次自己气得半死，而丈夫全然充耳不闻只顾着做他自己的事情。假如自己不能改变另一半，那只有妥协了，童贺清楚这场球赛没几个小时是不会结束的，等脚印彻底干了还不是自己倒霉。她拿起拖把用力擦干净那块带着污渍的地砖，转过身砰地一声关上门，动静大到房间里的家具都有些震动，陆康雄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没好气地嚷道“难得回家一天你就莫名其妙地发火，我又没说不拖，不就等一会儿吗？你现在脾气怎么那么大”

“我现在也是上班族，我也很累想休息一下，你就不能替我想想……”

“是你自己非嚷着要去上班，在家呆得好好的何苦呢？”

童贺无力再去与他争辩这种永远没有答案的矛盾，捧着笔记本走进楼下的卧室准备冷战到底。傍晚陆康雄敲门进来，一脸地讨好“那个老刘打电话来说晚上一起吃饭，她老婆指明让你也去，我答应了。”

“不去”童贺一口回绝，毫无商量余地。

“去吧，算是给我点面子。几个同事的老婆都去，唯独缺你让我怎么向他们解释。”陆康雄在外很看重自己的脸面，每次携带家眷的聚会他都要童贺参加，虽然心底很清楚妻子对这种无聊的饭局极其厌恶，可他还是一次次地软磨硬泡直到童贺答应为止。

“哪家饭店远不远”

“还是老地方”妻子的态度表明她已经同意了，陆康雄满意地笑了“打扮得漂亮点。”

童贺斜睨了丈夫一眼，心生疑惑怎么他和李子烨就有如此大的天壤之别。

老刘是丈夫的老板也是合伙人，掌控着整个公司，不能得罪。他的独生儿子在国外求学，夫妇两人守着一幢别墅冷冷清清，老刘公务繁忙，不觉得有多寂寞，但是他正逢更年期的妻子独守空房，闲的发慌，自己身边又没什么贴心朋友，所以总喜欢往丈夫的朋友圈里凑热闹。老刘也是为了替妻子考虑，经常邀约几个要好朋友携带家属出来聚聚，活动内容无非就是吃饭、唱歌、洗洗桑拿。老刘的妻子脾气古怪，既喜欢人多吵吵闹闹的场景，但是众人围坐一起的时候她又立刻摆起架子，表现得高高在上，让人不可亲近。饭桌上除了和童贺搭讪几句，对其余几位女眷总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外人都是看在老刘的面子上，百般讨好巴结夫妇两人，越是这样，老刘的妻子越是目中无人。童贺和那些太太们不同，她做不来那套表面阿谀谄媚背后数落老刘妻子的种种不是，每次出席，她端坐在座位上，该举杯的时候举杯，该敬酒的时候敬酒，不骄不躁、有礼有节。别人说不上她哪里不好，但也无人能与她亲近攀谈，老刘的妻子却唯独欣赏她这般个性，有时会特地选择坐在她旁边的座位，故意找些共同话题，童贺当然不会冷落她，随意地附和几句，但也保持一定的分寸。

对于陆康雄来说他需要的是一个明**人的妻子相伴在身边，他喜欢听同事们夸赞、羡慕妻子的美丽和出众。

“童贺你最近用什么护肤品了，气色怎么那么好”刘太太无不艳羡地问道。

“没有换过，还是原来的牌子。”

“看来是底子好，瞧瞧你这脸蛋没有一条皱纹，没有一点雀斑多光滑细嫩……”

童贺笑而不答，席间不时有几位陆康雄的男性同事跑过来向她敬酒，虽然力不从心，但她还是强忍欢笑一一回敬。整个周末过得身心俱疲，童贺回来的路上看着窗外不语，陆康雄知道她满腹牢骚也不敢多说一句，反正他想要的童贺都一一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