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Price 代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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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的魔法根据魔力运行法则的性质，可以分为黑，白和中性三类。

其中中性魔法对施法者的魔力属性没有要求，所有人都可以在学习后使用，而另外两种属性的魔法，则对施法者的天分和血统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

血统纯粹的黑巫师可以将黑魔法的杀伤力发挥到极致，却永远也不可能施展出哪怕是白魔法中最低级的圣光术。

同理，真正的白巫师拥有极强的守护，祝福和治疗之力，但是他们永远也学不会黑巫师的杀招。

除此之外，黑、白巫师的魔法对彼此都有额外的伤害。

举例来说，白魔法中最富盛名的大复活术用在黑巫师身上，几乎可以产生摧毁灵魂的效果，而黑魔法中的献祭法术则能够直接污染白巫师的魔力本源。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千年后的巫师界，真正的黑巫师和白巫师血统已经比凤凰还少见。

如今英国的白巫师一脉凋零严重，黑巫师更是只剩下几个老牌家族苦苦支撑。

在斯莱特林，只有传承千年的古老家族，才有资格宣称自己继承了‘纯正的黑巫师血统’。

当然，“纯正”并不意味着“纯粹”。

尽管有些斯莱特林近乎偏执地坚持纯血联姻，他们的血脉之力却越来越稀薄。

这两类特殊的巫师，最初是从不同属性的魔法生物那里攫取了额外的力量，现在魔法生物大多销声匿迹，他们的力量也一点一点被自然法则回收。

再过几百年，也许人们只有从斑驳的古卷或者记载功绩的史书才能找到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他们也许会傲慢地仅凭只言片语，就得出“黑巫师都是残忍邪恶的家伙”而“白巫师是一群善良的好人”之类的结论。

而如果要证实后者，最有力的证据就是白巫师用魔法培育出来、惠及后人的草药——白鲜。

各种血统衰落之后，就连号称“最古老纯血”的布莱克们，都可以用白鲜治疗伤口而不受伤害——

白鲜这一材料彻底成为普遍适用的疗伤良药。

禁林里的动物受了伤也会在附近找一些白鲜愈合伤口，这也是斯内普没怎么多想就给希尔上药的原因。

事实证明，即便是魔药大师，也不能想当然。

尽管恨不得立刻杀掉自己，眼下斯内普还是按捺住情绪，仔细地用镊子挑着男孩皮肉中的黑色黏状物。

每夹出一小块，他都心如刀割。

这孩子跟在另一个自己身边的时候从来没受过伤，和莉莉一起住的时候也没有过，在马尔福庄园也……

每次男孩出了什么意外，他的脑子里就不受控制地冒出这些念头。

如果他当初没有向希尔凡斯内普妥协，或许他会心碎一阵子，但至少健康、安全……

“醒了——教父，他醒了！”守在一边的德拉科不敢动拿着镊子的魔药大师，只好在提高声音叫道。

“dad……”

昏阙的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那双和他相差无几的黑瞳，似乎洞察了他心底所有懦弱的、退缩的念头。

斯内普下意识地施展大脑封闭术，眼神变得无比空洞。

“什么都别说。”他拧着眉毛吩咐。

希尔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但是……你镊子扎我肉里了……”

德拉科咳了一声别过头，假装在观察壁炉里的火焰。

斯内普黑着脸把操作失误的镊子□□丢到一边，转身拧开一瓶药水倒在伤口上。

清理伤口的过程很难熬，办公室里响起阵阵杀猪般的惨叫。

德拉科扶着男孩的那只手跟着颤了一下，另一只手默默举起魔杖，对着自己施了一个“闭而塞听”，直到清理程序结束才解除咒语。

伤口清洗过，斯内普从工作台的抽屉里抽出来一把解剖刀，仔细消毒后开始小心地剔去那些腐蚀溃烂的肉。

希尔努力不去感受薄而锋利的刀尖触碰身体的感觉，但是这太难了。

他现在万分后悔醒过来，想再度晕过去，却又无论如何都办不到。

“我……”黑发男孩痛苦地五官都挤在一起，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往外冒，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又被他dad用力地按住，“我申请麻醉……”

斯内普小心地剜掉他背后的一大片烂肉，然后用嘲讽的语气说道：“非常抱歉，你父亲只是个魔药教授，不是治疗师，也不是麻瓜电视剧里的外科医生……”

句末的语调微微颤抖。

如果不用讽刺的腔调，他恐怕会崩溃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德拉科看着这对父子心有不忍，他将魔杖插回袖袋里，向希尔递出了自己的右手。

“握着吧，也许会好一点。”他不自在地说。

“谢谢你，德拉科……”希尔眼泪汪汪地捏紧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