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京都风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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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禝把自己的便宜三哥给“送”出门时,千里外。
京都·大兴,兵部衙门
依照夏朝国制,三省六部,兵部为六部之一,司职选用武官、掌记兵藉、军械、舆图,签发军令!乃是国朝军事行政的总汇之处!国朝定鼎百五十年,兵部一直都是武勋集团的自留地,武勋子弟升迁,多经兵部供事!
而今日,一队禁卫在粗鲁撇开值守在衙门口的差役们后,粗鲁的闯进兵部衙门,越过正堂,直朝着兵部职方司的值房而去!
一位身着湛蓝袍服的老宦官,在左右禁卫的簇拥下,缓步行至值房门前,冷眼看着值房内的官员和书吏们。开口道。
“圣谕!”
房内诸人,一听这圣谕二字,连忙离开书案,整理袍服,随后,在一位身穿深青官服,腰系鍮石带的青年的领班之下,齐齐跪伏在值房内。
“传!兵部职方司主事,徐讱,入宫觐见!”
话音刚落,那领班跪伏在地上的青年,身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因为他就是那宦官口中的兵部职方司从八品下主事,徐讱!
那老宦官迟迟不见青年回应,却也不曾出言叱喝,却是因为这子背后所代表的东西,远不是一个小小的从八品下的职方司主事可以囊括的。但是心中还是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这就是延传百年的世家子弟吗,不过如此!”
讥讽过后这宦官心中又不禁泛起一丝酸涩
“这武勋子弟们还真是墙上泥皮,若非如此,国朝又哪能白来年间的安稳又哪能被一群蛮夷轻易的打破呢!更不要说当下这紧要关头还要由着一群舞文弄墨的文士来指手画脚!去年,陛下欲修造一艘宝船,往太湖游船,那班腐儒,竟说此举动摇国本,纷纷上疏劝止,真不知死!”
就在这宦官心神发散的时候,身后一名小内侍,俯身贴着这老宦官身后轻声说道。
“王大伴,这徐大人好似晕过去了!”
听此,那老宦官这才注意到,跪伏在地上的青年,不复刚才的瑟瑟发抖,而是呈一副松软无力的姿势,跪趴在地板上,那老宦官脸上浮起一丝愠怒。
“禁卫!架起这厮,随我入宫!”说罢,这老宦官便扭头朝外走去!
那老宦官来的也快,走的也快,前后也不过一刻钟,可这是兵部衙门,中枢六部之一,每日在这衙门值房中当值的官员就不下十数人,更别提这熙来攘往多达百人的书吏和衙役了,早就引得众人,驻足围观了。
可是当众人看到,两名禁卫,一左一右的架着青年,顺着兵部正堂的外廊,朝兵部衙门外走去。人群顿时显得有些骚动!
“那不是徐大人吗?怎么被禁卫带走了?”
“这秦大人不是国公......”
......
就在众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悄声谈论的时候,这时,兵部正堂左边的一间厢房,一位身着绯色官服的中年官员,走到正堂前,朗声呵斥
“尔等就是这般散漫的为朝廷当值效力吗!难道非要要本官,奏请尚书大人降罪尔等吗!”
在这兵部中,供事者多逾百人,但依照国制,有资格穿戴绛紫色袍服,配金玉带的人,唯有官居正三品的尚书,除却尚书,余下的两位侍郎和执掌兵部各司的郎中们,品级不过从四品和正五品,依制也只能穿戴绯色与浅绯色袍服,配金带,故而众人一看到这绯色官服,顿时鸟作兽散,低头垂首,转身而逃。
看着众人,又重新回归各职,忙碌起来,好似刚刚这兵部从未发生过禁卫粗蛮闯入,也没有兵部职属的官员被带走一般。那中年男子,这才带着一脸阴霾重新走回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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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这都城皇城中,垂拱殿,紧闭的殿门外,左右站立着身穿各色袍服的臣子。
而在垂拱殿中,宽阔的大殿中只有两人,大夏皇帝云燊正坐在垂拱殿的御座上沉思着什么(哦,对了忘了言明,夏朝合中原而一统,国号夏,定都大兴!)身旁侍立着一名老宦官。
若是韩伯献在这里,定会大吃一惊,他拿到的驿报上明明说,北蛮攻破边关,大军直逼近京畿之地。陛下已然移驾云河行宫了.留下皇帝齐王监国,朝廷调他回师京畿,护卫京都。可这夏帝如今还好端端的端坐在这皇城御座上呢!可已经被西胡缠住的韩伯献注定是没办法得知这一情况了。
在说这,夏帝云燊十九岁登基,至今已有二十五年,二十余年来每日亲政理国,早已让这位年未五旬的夏天子两鬓斑白,身体每况愈下。
“魏保”又过了片刻,云燊冲着侍立在一旁的老宦官喊道
这魏保是近身随侍在夏天子身旁的两位宦官之一,在当初云燊只是东宫太子的时候,就已经随侍在侧了,云燊登基之后,这魏保自然是鸡犬升天,现今和王德并为内侍监监正。这王德就是带着禁卫前去传唤秦禝的另一名宦官了,这二人可谓是这内宫之中权柄最大的两位宦官了!
“奴才在!”
“王德那老货怎么还没回来!去催催!”云燊不耐烦的说道!
这魏保闻言不禁打了个冷颤,虽然他已经侍奉云燊已经三十多年了,也是云燊身边的心腹之人,但是云燊毕竟是即位九鼎的夏天子,这天子二十年来理政所积沉的上位者威压。还是令他心悸!
“回陛下,现下已经是巳时三刻了,想来已经进了宫门了!”
听闻此言,夏天子云燊沉默了片刻,复问道“你觉得今日这份边州奏上来的战报,朕如何处置!”
魏保瞬间面露难色,虽然他是夏天子身旁的近侍和心腹,但此事牵涉众多,纵使是他,也不敢妄言,但是天子有问,他也不得不答。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陛下该与宰辅及众大臣们商议才是,老奴一介残缺之躯,岂敢妄言。”
许是看出了魏保脸上的为难神色,夏天子不禁轻笑一声。“你这阉货,也是朕身边的老人了,直说便是,朕赦你无罪!”
想了想,魏保一脸的媚笑的说道“老奴想,陛下既然命人去捉拿胡国公嫡子,想来陛下心中已有圣断!”魏保这话说的漂亮,不仅把自己摘了出去,不会让自己得罪某些人,还狠狠的拍了一下夏天子的马屁。
果然,夏天子十分受用,没有再为难魏保,毕竟他也知道,纵使是身边的老人也不愿轻易对某些忌讳莫深的事情表态,于是便笑骂着
“你们这两个老货,老是喜欢给朕装糊涂,去,传朕口谕,人带到了就不要拖延,直接带到垂拱殿来!叫外面那些人也都一并滚进来!”
“喏!”魏保一听,如释重负,连忙转身出去传令去了。
这偌大的大殿中,又只剩下夏天子一人。良久,一句轻叹。
“朕还没到垂垂老矣的地步,就有人急着越线吗?这么多年了,许多人的记忆看来是变淡了!”
垂拱殿外
这一直分列侍立在殿外的臣子们,也终有人安耐不住心中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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