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野之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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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主公，曹操先锋已抵达新野，后队正与之交战。”面对如今尴尬的局面，我不得不反思自己这前半辈子到底在干些什么？战略上一再的失误，战术上更是一事无成。北边的曹操早已经把自己的老对手袁绍消灭的一干二净，江东的孙权更是建立起了自己的政权。但是，自己呢？自己做了些什么？除了黄巾之乱时积攒下来的人气，自己还干了些什么？

败曹操，败吕布，投袁绍，投刘表。自己在各大势力中，似乎没有一丝地位。除了一心一意跟着自己的关张赵孔，自己还有些什么？徐州没了，小沛没了，现在连新野也没了。难道自己一辈子真的会一事无成么？

“主公，速速决策啊。曹贼先锋已到新野城下，这比预计的快了三天！”是啊，整整快了三天！孟德啊，孟德，你难道就不肯给我一些喘息的机会么？你难道忘了十八路诸侯讨伐董賊的情谊了吗？孟德，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城中百姓们都安全撤离了么？”回过神来，我想起了那些一直不肯自己逃难的百姓，心中多了些安慰。对面的哨兵行了一个军礼略微有些迟疑的回答，“是的，主公，百姓们差不多都撤离了，只有些年老体弱，手脚不便的还没有撤走。”

“通知后队，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百姓撤离。记住，是不惜一切代价！”

“属下领命！”

“报！主公，赵云将军似乎往曹操方向去了！”

“哼！这个子龙，肯定是看到我们势危，投奔曹操去了。大哥！我去把他抓回来！”

“三弟，别人投降曹**信，子龙投降曹操，我是万万不信！你领三百士兵前去长坂坡，支援子龙。”

“是，大哥，俺这就去！如果子龙真的敢投降曹操，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三弟啊，三弟，你还是不了解子龙啊。我的思绪似乎飘到了见到子龙的那个晚上，当看着眼前这个英俊不凡的将领时，我知道，我又多了个能征善战的帮手。事实证明，子龙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面对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三弟的挑衅，子龙竟然毫不畏惧。两个人空手在校场上大战了三百回合,力大无比的三弟竟然在子龙身上讨不到半点便宜。

子龙身上的气势我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就是曾经力敌关张二人的吕布吕奉先！昔日的第一勇将，曾经那个让十八路诸侯为之胆怯的男人！事后，三弟也悄悄的和我说过。若那次不是我制止了两个人无休止的对决，估计再过100回合，自己铁定是会输的。能让三弟服气的人，除了吕布和云长，子龙算是第三个。当然，前提是那些谋士不算。

“不到一万的正规军，却要保护新野城中10万百姓的生命，这个命令对于这些将士们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我望着对面的长坂坡方向，再也遮掩不住内心的失望。

“主公说的是，唯今之计只有抛弃这些跟随您的百姓，尽快与江夏的云长刘琦公子汇合，这样才能摆开战线，与曹贼决一死战！”简雍在我身旁悄悄的对我说道。

“百姓不惜生命追随于我，我又怎么能弃他们于不顾？没了军队可以再召，没有了民心，那就真的一切都没有了。宪和，以后切不可再说这些有违于祖训的话了。没有了百姓的支持，就算打下荆州，打下河北又如何？”

一向放浪形骸疯疯癫癫的宪和，在听到我的这番话之后也收起了他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对我做了一捐“主公真乃仁义之人也，然如今曹贼势大，又新得十万荆州降兵。曹贼骑军颇多，作战能力更能与汉武军骑相提并论。以一万疲惫之师对抗百万虎狼之师，孰败孰胜，相必主公心中比谁都清楚。如今江夏刘琦已心声惧意，龟缩在夏口一带不敢出兵相救。若主公迟迟不肯决策，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曹贼瓮中捉鳖，到时候又有谁能保护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又有谁能阻挡曹贼铁骑？”

不得不说简雍的这番马屁很有道理，但是如今这个局面实在是无力回天。谁也想不到，荆州刘综竟然毫无抵抗之意。我和孔明原本打算，荆州20余万军马怎么说都能抵挡曹操大军南下的脚步。没想到的是曹军还没有打到荆州，那个刘综竟然降了。若是我的那个堂哥刘表在的话，曹军恐怕就不会这么得心应手的拿下荆州。然而，一切都晚了。

“江夏那边，我已经派公祐前去探听虚实了。如果我那好侄儿刘琦真的敢投降孟德，云长的一万军马是不会放过他的。至于孟德的先锋，我相信有孔明和周仓在，至少能够拖延几日。如今江夏南郡六部是孙权的地盘，北面才是真正可能属于我们的。”

话虽如此，但是我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不是对云长，公佑没有信心，而是对那个哭着求孔明救自己一命的侄子没有信心。东联孙权这个战略意图，若是没有他，那只能成为一张废纸。

初冬的寒意，不言而喻。看着身边瑟瑟发抖的老人，我有些于心不忍。解开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盖在了旁边那个老人的身上。老人回过头来，看到是我时，挣扎着想要起来给我行礼，我用双手按住了他。随后我躬身一拜，周围的士兵也向着这位老人和所有新野的百姓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百姓们看着我的举动，纷纷跪在了地上。两个老人爬着过来扶起了弯腰行礼的我。“皇叔，万万不可啊，折杀我等了。我等自愿跟随皇叔，只因皇叔能体谅我等，不予加赋。想那刘表治理荆州十余年，我等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皇叔才来了不到三年，新野百姓家家都有余粮，人人都有结余。如今皇叔有难，我等怎可以弃皇叔而投降曹操？”

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当年卢植老师对我说的话。“凡事以诚相待，成事在天，谋事在人。”的这个道理。“宪和，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古人诚不欺我！”

正在感今怀昔之际，两个慌张的人影从远处跑了过来。“主公，大事不妙，军师和周将军败了，曹操前锋直逼长坂坡，夫人和阿斗公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接连不断的坏消息，让我的心顿时如同这初冬的天气一样寒了下来。“军师和周将军现在在哪儿？”“他们现在已经撤到夏口去了。”平静下心情，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只要人活着就好，其他的以后再从长计议。”

“宪和，你速带一千人前去支援翼德，掩护军师和周将军撤离，之后你把军马交给翼德管理，马上回来。至于夫人和阿斗，一切就要看天命了！”我尽量平静的看着简雍，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可是主公，现在您身边只有五百人了，我怕……

“怕什么，当年我带五百兵马纵横黄巾军百万大军之时我都不怕，还会怕这些手无寸铁又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百姓么？军师和周将军的安全比较重要，这是命令！”

看着宪和不怎么情愿的离开，我脑子里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军师怎么会败得这么快？程普驻守幽州，贾羽在汉献帝身边，鬼才郭嘉已经死了，荀氏兄弟成了曹操的近卫军，至于单福，他已经说过不会帮助曹操献一计一谋了。曹操是善于用兵，但智谋却略输一筹，凭军师的运筹帷幄，怎么会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