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面陈七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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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王爷并没有在屋子中,这晚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听到侍女的传话,年芳十八时便已早早入文渊阁中做了祭酒,成为太傅弟子的陈婉清如荷温润又透点点红晕的脸上也是出现寒霜。
什么乖巧之姿,温婉之势,对付陈锡康那个话痨就得用狠的!她好不容易从长安回家一次,陈锡康却不知道在那座青楼中鬼混,连晚饭都不来与她一起食用,看来她有必要再树立一下自己作为姐姐该有的威严了!
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她生气了,便是爹也护不了陈锡康那个王八蛋!
十八年前,在陈锡康诞生之时,为避汉帝皇室心中的顾忌,陈堂山对外宣称生女,而后以一个与陈锡康几乎同时诞生的女婴取代陈锡康,再以收养他人之子为义子之名让陈锡康名正言顺的出现在陈府中。
对于陈婉清与陈锡康之事,天下人不知道,但陈堂山却没有对二人隐瞒,不过即便知道了自己不是亲生,但自幼便在陈府中以郡主身份生活长大的陈婉清却一点也不拘束,而陈堂山对其也是宠溺之极,遇事甚至更加袒护陈婉清,这让小时候的陈锡康无数次问出口自己与姐姐到底谁才是亲生的,也是陈婉清对陈锡康话痨称谓的来因。
“婉清,你也不要怪康儿,他也不知道你今天要回家,爹去找,爹知道他在哪里!”
看到女儿脸上出现的寒霜,陈堂山笑呵呵的说到,流露出来的尽是慈祥与宠溺,将一女一子拉扯大的这些年,其身上从军杀敌十万万的铁血与豪情已经尽数收敛,此时只是一个慈祥的老父亲,与世人口中威严雄武的霸汉开国公所去甚远。
“爹,你就是太放纵锡康了,从小到大都任由他胡作非为,好的不学,坏事干尽!锡康但凡多跟易先生学些谋略之术,与你和黎爷爷练些武道功夫,天下人也不敢称锡康为无用废材!”
“闺女啊,你去了长安这么多年,在大明宫中不会不知道如今皇宫中对咱们家的挤兑,无数老匹夫对咱们家夫视眈眈呢。锡康要是学而有术,富有谋略还习得两三功夫的话,即便是汉帝念旧情不动咱们老陈家,晈太后与李瑞老匹夫也不会任由咱们安生下去了,所以锡康要玩就任他玩耍就是了。”
“不跟爹你说,你老是护着锡康,我去城中寻他!”
“闺女诶,汉帝所说的关于锡康与知兔兔小公主联姻之事你劝说的怎么样了啊?”
陈婉清已经行至门口时,想起此事的陈堂山才吆喝着问道。他不曾怀疑过汉帝,但是汉帝毕竟人老了,许多事即便看得明白但也不想去插手,让锡康娶二公主宋知兔这种事,八成又是那个王八蛋给晈太后出的馊主意,晈太后转而在汉帝耳边吹枕风才有的事。
“不管用,汉帝说了,他中意锡康。”陈婉清说完人已经走出了门外。
“他中意个屁!这老小子,一天就随一帮狐狸疑神疑鬼的,还有你个太武皇后,这个时候横插一脚干嘛,把水越搅越浑!”。陈婉清离去之后陈堂山一边往嘴里夹菜,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到。
“看什么看,吃,不吃都凉了。”看着怔怔看着自己的王马,陈堂山又满不在乎的说到,什么做不做风的,这些年来他已经没有那么讲究了。知道闺女要回来,他可是饿着肚子在等这顿饭呢。
“说说婉清在大明宫中的事吧,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行,就当是下饭菜了。”
陈堂山大口大口的吃着时又补充说到,他刚遇到王马时这小子就一个空有一身武道天赋的愣头青,简直就和他年轻时一个样,入了他的军队打仗也一样,大将军与驴驴几人打仗玩谋略玩功夫,就这小子玩莽劲!
婉清去长安求学时他之所以让这愣头青一起,虽然有保护婉清的念头,但主要原因还是想要这小子多去朝堂上打打交道,磨练一下心智。
看到将军“豪迈”的吃相,王马也懒得再拘束,袖袍一捋,徒手抓起一支鸡大腿就啃,这些年在大明宫中,拘束得他都快犯病了,好不容易离开一次,怎的也要放纵一下自己才行!
“醉时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清风明月,美酒佳人,羡煞九霄云外成仙客。”
明月与繁星倒映清河,芦苇随风飘摇,蛐虫四下低鸣,酒气熏天的朗朗诵诗者正是沐平城中最富臭名的世家王爷陈锡康。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这是某个为讨金银珠玉的才子对陈锡康俊逸相貌的赞词,虽说有些阿谀奉承的味道在其中,不过这是陈锡康唯一一点被沐平城中人所接受的优点,除此之外,陈锡康除了有着开国宫这一绝世无双的义父外,一无是处。
武道无成,既无谋智,也无才学,哄骗女儿家的花言巧语倒是懂得不少,出口成词成诗,借着一张俊逸脸庞与无可比拟的家世,成天花前月下,风流戏鸳鸯,纨绔之处,与远在长安城中的夏春秋并名为强汉两七郎。
不过天下人虽戏称两大纨绔为风流人物七郎,但也只敢在私底下议论议论而已。陈锡康,虽不是开国公亲生血脉,但自小被收为义子,被开国公视之如亲骨肉,陈府唯一的郡主又对其宠溺之极,谁敢当面出言语诟?
至于远在东陵中的那位七郎嘛,别说在明面上议论,就是在私底下也少有人敢谈论那位残暴小王爷的事情,一不小心走漏风声被其听到的话,绝对会落得一个凄惨至极的下场!
而在这一方面上,碌碌无为的沐平城陈七郎则是要更为人喜欢一些。陈锡康虽然玩世不恭,文武不通,但为人还算仁慈,心胸宽阔,不与人争小事,也不去在乎那些名声。
“哟,这是谁家的琅玉公子啊,举酒邀明月,诗歌赞千秋,好不风流快活。”
“姑娘既出此言,想来不是西陲中人才是,否则怎会不知我玉面公子陈锡康。来来来,美酒赠佳人,入口暖心,今宵月圆,美人当与君子眠。”
倚身扁舟上的陈锡康醉意朦胧之下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美人,两眼惺忪之下更没有识出身前人的身份,风流成性的性格使然,使其下意识便开始邀约从陈府找到此处的陈婉清。
另一边,坐在芦苇丛岸上的一寸金在看到自家郡主来临时就已经起身,此时在听到自家公子的戏言之后脸上更加苦涩了,只是在郡主的怒视之下,他又不敢出言提醒小王爷。
啪!啪!啪!
三个耳光之下,陈婉清每挥手一次,岸边上战战兢兢的一寸金就倒吸凉气后仰一下,三个大巴掌,看着就疼!以郡主和小王爷的感情,他知道郡主绝对没有手下留情!
“老金!老金!有人行刺!救我啊!”
因为醉意,站立时本就已经摇摇晃晃的陈锡康在三个结实的耳光下落水,冰冷席卷全身时醉意全无,慌乱于水中挣扎时急促的叫喊着,以为又有刺客要行刺于他!
陈锡康胡乱叫喊了一阵子,见以往只要自己呼喊便回迅速出现的老金久久不来后心中升起疑惑,水花小些后才看清小舟之上不怀好意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美人,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姐?真是你啊!我的亲姐姐啊,弟可想死你了,你要再不回来,我都打算骑马跋涉千里路去长安找你了。”
心中知道不妙的瞬间陈锡康故作哭腔的说到,只是任其做戏半天,小舟之上的陈婉清依旧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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