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夜深人静如果不做点事儿那多无聊（2/2）
庙里，秦昊扣了扣后脑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丫头什么时候如此温柔懂礼貌了？真是奇了怪！
想不通就不想，这是作为一个懒人最基本的素养，秦昊把另外一套制服叠好放回包裹里，然后随手放在弥勒像摊开的手掌上，接着脚下一蹬直接跃上香案潇洒地坐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赵芊芊就挪着小碎步又回来了，她手上提着灯，又低头颔首，活像个俊俏的小宫女似的。
秦昊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想笑，但又怕她再掏出枪来，只好强自忍住，用手掌拍了拍旁边的桌面，口中说道：“要坐一会儿吗？”
“好。”赵芊芊乖巧地答了一声，走过来把煤油灯放在地上，然后手臂在桌上一撑，身子就直接坐上了香案。
……这家伙，怎么不说话？
大概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幕，少女此时显然有些羞涩，她牙齿轻咬着嘴唇，身子绷得笔直，眉头微微皱起，看似在思考问题，实则脑子里一团浆糊。
过了好半晌，旁边这人才终于开了口，待到此时，少女才微微松了口气，刚才这一会儿着实令她难受，心好像越跳越快，头也越来越晕，到后来都有些呼吸不通畅了，再这样继续沉默下去的话，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昏迷过去。
“这件案子已经过去了两天，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有效的进展，”秦昊目视着前方，缓缓说着，“你觉得咱们在剩下的时间里能破案吗？”
赵芊芊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口中答道：“应该可以吧……我不知道。”
秦昊轻笑了一声：“这不像是你该说的话吧？”
赵芊芊下意识地看向他，却刚好发现对方也转过头来，于是又赶紧垂下了脑袋：“那……那我该说什么？我确实是不知道啊！”
“呃……你应该说‘放心，包在老娘身上啦！’之类的啊。”秦昊学着她平日豪迈的样子说道。
少女转过头去，看着他拍着胸脯昂着头的夸张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搞怪！我说话的时候是这样子的吗？”
秦昊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一模一样的！”
“胡说八道！”赵芊芊捂着嘴轻声笑着，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绷得笔直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秦昊眼中也带着笑意，他看着门外漆黑的夜色，口中继续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说实话，咱们运气确实是不好，那何家大少爷竟然真的在家里，唉！”
赵芊芊点了点头，口中安慰道：“没关系，明天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吧。”
“也只能这样了，”秦昊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眉梢一翘，说道，“对了，之前在何府门外碰见的那两人，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你是说凶手？”赵芊芊疑惑地看着他，“不一定吧，我已经快被这案子弄疯了，不怕你笑话，我现在看何府里每个人都觉得有嫌疑！”
秦昊笑了笑：“这样也没错啊，在线索不明朗的情况下，他们确实都有嫌疑。”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然后话音一转：“不过，我总觉得那个二少爷有点古怪。”
“哪里古怪？”赵芊芊不解地问道。
秦昊却是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不上来，总感觉不对劲……呃，你想啊，他最后露的那一手功夫，虽然说不上顶尖吧，但也算是远超普通人的高手了，这种人想要去谋个武官来做做应该也不难吧，却为何至今还在家游手好闲的呢？这实在说不通吧！”
“嗨，懒呗，家里吃穿不愁，长久以来的富足生活早已磨灭了他的上进心，这种人我见多了，只想靠着父辈的余荫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到头来连自己这一生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可悲得很。”赵芊芊皱着眉头评论道。
“或许吧！”秦昊口中答了一声，但心里却并不这么想，因为他还是相信自己第一眼看去的印象，总觉得那二少爷或许并不像旁人所说的那般无用。
他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道，“不过从案件的角度出发，他这身实力要想偷袭何大人的话，已经可以做到了。”
“是啊，不过听说他哥哥功夫比他还好呢，”赵芊芊补充道，“反正都有嫌疑！”
秦昊点了点头，又说道：“还有，从作案动机上来看，他也有弑父的理由。”
赵芊芊歪着头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这么一说，确实是啊，因为与父亲长久以来不和睦，加上眼看着哥哥弟弟都得宠，心生怨恨之下，定下了谋杀计划。”
秦昊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不错，他想要翻身，就唯有杀了父亲分得家产，然后独立门户。”
“所以凶手就是他？！”赵芊芊惊喜地瞪起了眼睛。
秦昊摇了摇头：“不，这只是咱们的推论而已，一切都没有证据。”
“没关系，咱们明天去把这兄弟俩一并调查一下！我就不信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赵芊芊信誓旦旦地说道。
秦昊却没她那么乐观，案子从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从凶手布置密室的手法就能看出来，对方可不是个傻子，事到如今，该销毁的证据恐怕早就已经被销毁了，想从偌大的何府再找出什么新证据，何其难也！
虽然如此，但秦昊也没打消小姑娘的积极性，他又开口继续说道：“还有一点，我总觉得他跟那丫鬟的关系很不简单”
赵芊芊撇了撇嘴：“当然，我也看得出来啊，两个人有奸情嘛！”
“不！”秦昊否定了她的话，摇头道，“虽然确实很亲密的样子，可我觉得还没到那种地步，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就是看起来很奇怪。”
赵芊芊疑惑地看着他：“少爷与丫鬟之间，不是奸情还会是什么？你想多了吧！”
“也许吧。”秦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随后又想起刚才赵芊芊说的话，联想到证据的事情，于是赶紧问道：“对了，咱们的仵作什么时候能回来啊？那尸体上说不定也能找到些线索呢！”
赵芊芊用手托着下巴，无奈地说道：“应该快了吧，反正就这两天，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
秦昊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接着又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然后充满期待地问道：“咱们可以自己验尸吗？”
赵芊芊抬起头来，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疯了吧！”
“你就说行不行？”秦昊急迫地追问道。
“呃，没明确规定说不可以！”赵芊芊先给了他一丝希望，随后在秦昊兴奋的眼神中又浇下一盆冷水，“不过，前提是你能确保自己可以让尸体复原——至少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
“靠！”秦昊咒骂了一声，这特么正常人谁会啊，你让我分解它还行，让我再拼起来……除非给个说明书指导一下！
看着这家伙有些消沉，温柔的少女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别想了，明天还是先去府上找找线索吧！不早了，我睡觉去了！”
“嗯，晚安！”秦昊皱着眉头在发愣，随口应付了她一句。
赵芊芊跳下香案，提起地上的油灯，径直往小屋走去，临走前她本来还想叮嘱秦昊一声早点休息，不过看他那陷入思考的模样，大概是听不进去的，所以干脆什么也没说，悄悄地走开了。
小小的破庙里，又只剩下了秦昊一人，他就像一尊佛像一般，静静地坐在那儿，跟他以前没事的时候在那幻想自己未来老婆长啥模样的造型一模一样。
……
我叫赵芊芊，是个冰清玉洁的美少女，如你所见，因为某些原因今晚需要借宿在弥勒庙里。
我承认，我爱玩枪，我很冲动，我夜不归宿，但请相信，我是个好女孩！
其实干我们这一行，晚上不回家那是很正常的。
所以扩建六扇门的时候，少卿大人还专门留了一栋小楼安置床铺，为的就是让大家在查案太忙顾不上回家的时候可以有地方休息一下。
不过我那小楼我一次也没进去过，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一想到要跟那群又脏又臭的男人挤在一块，我还不如去饭堂的桌子上趴一宿呢。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对，这小破庙比那小楼还脏得离谱，但不是形势所迫吗，外面佛堂连根凳子都没有，总不能要我直接睡地上去吧，在差和更差之间，我当然得选择相对较好的那个了。
啊，说起臭男人这事儿，我不得不强调一下，我是真的没有见过比秦昊更邋遢的人了！
真是想不到竟有人会与他订下婚约！还急着赶着送上门去，丢脸！
呸！白送给我当家仆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