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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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妈给岑小鱼买了一大堆东西，自己却什么也没买，逛到快中午，就去路边的小饭店吃了碗面。

吃完饭杨妈带着岑小鱼，把东西挂在车把上，歪歪扭扭的驮着岑小鱼去了照相馆。

到了照相馆，先换上新买的泡泡纱短袖和同款收腿长裤，又换上淡黄色的塑料凉鞋，拍了一张蓝底的一寸照片，之后又借着照相馆各种背景和道具，摆了各种傻乎乎的姿势，跟杨妈照了十几张照片。

订下取相片的日子，杨妈就驮着岑小鱼回了先锋村的姥爷家。

姥爷家在村西头第四家，门前就是三北防护林。

由于前面地势比较低，姥爷家的房子前面垫的很高，像是建在一米多高的水泥台上一样。房子很大，3米多高，正面看有三大间，门开在中间，墙体用白色的涂料粉刷的十分干净，又用黑色油漆在离地面一米左右画了两条装饰用的线。

房顶是平的，看样子像是农村别墅的一层。

院子很大，左侧是用整齐的木板栅栏围成的园子。

右侧靠近房子停着一台高大的红色的联合收割机。

黑色的铁大门敞开着，一个头发乌黑50多岁的老太太穿着深色的花布短袖，坐在房子前面的平台上用一只大号铁皮洗衣盆洗衣服。

直到杨妈骑着车子进了院子喊了声“妈”，老太太才发现。

老太太站起身用裤子擦了擦手招呼岑小鱼：“小鱼啊，快进屋，中午吃了没，中午烀的苞米茬子还热乎呢，我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妈，我俩中午在街里吃了。”杨妈那这东西往屋里走。

老太太领着岑小鱼跟在后面：“见着岑忠义了？都说啥了？”

“啥也没说！”杨妈不太乐意提。

“没说跟你回复吗？”

“回复啥，要回复当初离什么？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啪”老太太从身后使劲儿拍了杨妈一下“孩子在跟前儿呢，你咋说话呢？你还想不想好了？”

杨妈立马认怂：“不说了，不说了。”

“我爹呢？”

“上大队开会去了，这不是他要退了吗，赶紧把手上这点活整完，不能留给后边的人。”老太太顿了一下“跟你说正事儿你又跟我扯别的。”

“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不回复不回复，老问！”杨妈也有些不耐烦。

“我乐意管你吗？不看孩子你爱哪哪儿去，生你们这些孽，一个个的都不省心！”老太太摔打了一下烟笸箩“不回复你咋整？这个家要是光我跟你爹，你爱住多久住多久。”

“我就算没离婚回娘家住两天怎么了，我自己娘家我还不能回了？”杨妈炸了“是不是小敏又跟你撂脸子了，就你脾气好惯的她，她咋不敢在我跟前儿滋了毛呢？他杨铁生也是个怂货，让人骑着他妈脖颈子拉屎，屁都不敢放一个！等他们回来我当面问问他们，就问这家让不让我呆！”

“小敏也没说啥，”老太太有些心虚“也是关心你。”

“说这话你自己信吗？”杨妈撇撇嘴，说着不理从柜子里往外拿糖果饼干的老太太，拎着包进了里屋一边说：“你放心，过两天我就走，不麻烦你们家人。”

“你说这话不戳我心窝子吗，咋就我们家了？”老太太红了眼圈。

“不啥都是你儿子的吗？我回家住两天就着急往外撵我，这还是我家？”

“你能给我们养老吗？我们这不指着人家养老吗？”老太太扒了一块水果糖，塞岑小鱼嘴里。

“就小敏那德行，你们指着她养老？”杨妈从里屋出来坐在外屋炕沿上“别到老了给你们扔出去。”

“扔出去也不带找你的！”老太太放狠话。

岑小鱼坐在炕梢听她们娘俩斗嘴。

“找我我也不养你。”

老太太听出杨妈在说反话就撇了撇嘴就指使杨妈道：“别懒塌的往那一坐，拿小盆儿去后园子给小鱼摘悠悠去！”

岑小鱼不禁感叹，也就是亲娘俩这么吵架，没过几秒钟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进了大门。

小女孩长得十分漂亮，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嵌在一张鹅蛋型的小脸上，菱形的嘴巴有些泛红，一头柔软的短发随着跑跳一张一合，皮肤泛着健康的小麦色，手脚修长。

上了台阶就喊道：“奶，我回来啦！”

进屋看到炕梢坐着的岑小鱼就跑过去一把抱住：“小鱼来了，走，我带你出去玩。”

“你老弟呢？”杨妈问道。

“小明明上我爷那去了。”小女孩儿放下书包，把岑小鱼抱下炕，就要带她出去玩。

杨妈赶紧拦住“别出去疯去了，赶紧写作业，不然一会儿你妈回来又该骂你了。”

小女孩儿吐了吐舌头，说了声知道啦，就把课本和作业本从红色的条绒书包里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