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父子齐心,三百多斤(2/2)

皇帝回宫,第一时间去了太和殿。

朱棣高坐在龙椅之上,威严庄重的王霸之气尽显。

此时已然屏退了无关人等,大臣们也不在,连汉王也被请了出去在外面候着,只留下朱高炽,朱瞻基,朱瞻埈,朱瞻墡几人。

朱棣继续发难:“你们三人,唯有瞻战还算得体,江西平匪患也身先士卒,在朝堂上也是兢兢业业,从未缺席过任何一次早朝,臣子们对其也交口称赞。”

朱瞻埈听到这番表扬的话,心里自然是志得意满,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反而是行礼说:“皇爷爷,父亲前段时间身子不舒服,五弟贪玩,是我没有尽到为人子为人兄的责任。”

好听的话都让你说了。

“都学学,这才是我大明宗室的好儿孙。”朱棣气不打一处来。

朱棣接着先拿胖爹开刀:“太子爷。”

“儿臣在,儿臣在。”

“听说你身上虽然不舒服,但是金刀大赛没歇着,还又提了一房侧妃。”

胖爹头上汗都出来了,想要狡辩却也无从开口:“这…这,这算冲喜。”

“这鬼话你也说的出口,吃喝玩乐倒是真的一件都没落下,朕当老子的在前线拼死拼活,你这太子爷倒是舒服的很,合着朕成了您这位太子爷的北伐大将军了是吧,要不明日起朕就退位,去边军领个职位,帮您守着边关就好了。”

朱高炽将头都点到地上了:“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啊。”

细想也是,他朱棣在前线征战,朱高炽在后方监国,看起来倒是挺享福的,当然其实该处理的政务事情都处理好了。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你三个儿子可都在呢?”

训斥了一顿还是没有什么实际的惩罚措施,朱棣就又走到了朱瞻墡的面前。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贪玩,懒惰,不顾身份偷偷上了郑和的战船,参加了舟山海战,在新年晚宴与东瀛使臣讨价还价失了宗室体面。”朱瞻墡将之前朱棣在船上细数的罪状都再说了一遍。

“还有呢?湖州府曹家呢?”

“皇爷爷,他们军需棉花采买及时,价格公道,运输快速,应无误了事情。”

“来人,先打二十棍。”朱棣立马对着旁边的太监喝道。

“皇爷爷,瞻墡还小,做事欠考虑,请皇爷爷三思。”好大哥急忙拦了下来。

朱瞻埈也出来为朱瞻墡求情:“皇爷爷,不可啊,二十棍瞻墡吃不消,虽说瞻墡做事不够周全,好在事情总算没出差错。”

朱棣瞪了一眼朱瞻墡,摆摆手让太监不用去叫了,实际上太监本来也就没动,作为皇帝身边的老人,这种时候除非皇帝催两遍,不然不会真的去喊人。

“小小年纪,不学好,外面都说你看上了曹家小姐,将皇家的生意分给她做,当打仗做儿戏吗?”

“皇爷爷孙儿绝无此意,北方棉花需求量大,曹家熟悉商界规则,自身又有棉花种植,儿臣就让他们帮忙采买,价格绝对没有问题,质量速度也没有问题。”

“倒是比太子爷能言善辩些,就你这些行为不重重罚你怕是其他人有样学样。”

朱高炽忙拉住了朱瞻墡:“父皇,瞻墡虽然行事差了些体统,但是舟山海战,军需运输好在都是做的好的,蒸汽船督造也没出问题,现在有发明了新的电话机为父皇解忧,有过也有功啊。”

朱棣拿起了太和殿中的电话机,让太监试了试打电话给他的某位贵妃,倒还真的是有传音之效,但是面色依旧铁青着不变。

“仗着一些小聪明,小把戏就不讲宗室大体,皇室脸面放在眼中吗?”

朱高炽见朱瞻墡似乎还要辩解一把拉住他:“父皇,我父子二人知错了。”

朱瞻基也跪了下来:“皇爷爷,父亲身体舒服,五弟毕竟是年纪小且第一次担此大任,出些纰漏但是有功有过,东瀛使者那边也算是处理的圆满,还请皇爷爷息怒。”

朱瞻埈将几人都跪了,也便跪了下来。

朱棣沉默了好一会说:“太子朱高炽安于享乐,怠慢政务,撤监国之则,东宫反思。”

“儿臣谢恩。”

等于撤销了他一切的职务,当个闲人歇着去吧。

“五皇孙朱瞻墡,恣意妄为,行事不顾宗室脸面,往宗人府罚跪五日,手抄经书百遍。”

“孙儿谢恩。”

父子对视一眼,这一趟两人一个都没逃过。

父子齐心,三百多斤,一个挨骂,一个受罚。

不过总体来说雷声大雨点小,更像是趁机敲打而已,朱高炽早有准备,朱瞻墡其实也一样,像曹家这样明目张胆的给他生意,就是给朱棣留了个话口回来好训他。

监国,这事情是这么好做的吗?

真的监好了,皇帝必然得好好夸张好好赞扬,大臣们也会生了心思,主要是自己的好大哥,难道不会对自己心生疑窦吗?

不如找些事情来挨骂。

朱高炽就是这么做的,大事我一件不差的给你办好了,小事总得找点事情来让你骂,朱棣这性格回来不骂你两句杀杀威风是不可能的。

生活么,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一些吧。

几人被遣了出去,汉王爷在门口明知故问的说:“大哥,没事吧,父皇也真是的,不就是点小事么,怎么骂你骂的这么厉害。”

朱高炽也不理他,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了。

太和殿内的太监走了出来:“赵王爷,殿下宣您进去。”

汉王一愣,怎么还有老三的事情。

“二哥,我先进去见见老爷子。”

朱棣看着赵王将之前那封参朱瞻墡的折子递到了他手上:“自朕北疆大捷,便收到了这封御史折子,里面可是将瞻墡好一顿贬,这位御史我派人查过了,早年间因为攀附之罪被削过官,逢天下大赦,又被起复,似乎逢年过节都会求见赵王爷。”

朱棣的声音带着寒意,朱高燧忙堆着笑脸:“父皇,您可千万不要误会儿子,我一直在济南府督办后方补给,哪有闲工夫管这些事情啊,这人也就是早年有些交情,后来我觉得他人品一般就没来往了,而且我怎么会告瞻墡的状呢,这不是我的风格。”

朱高燧似有所指,朱棣望向了门外:“高煦更办不出来这事情,他告状从不藏着掖着。”

将折子在手上拍着,朱棣自说自话:“我听闻赵王耳明目聪,消息灵通,或从哪方听到些什么也不一定。”

朱高燧表情尴尬,老头子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想好了,在老头子面前耍心眼子真是找死。

“父皇,这位御史本就爱攀附权贵,善于蛊惑,许是这次攀附了哪位高官或是皇孙也不一定,您派人审一审不就都知道了。”

“出去吧,让高煦也早点回家,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赶他还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