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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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尔斯和看着沉默不语的卡莱尔，下意识地伸出了右手。

可是这个动作做到一半，他就像突然惊醒了一般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你不要这样……这样一直不说话，感觉很糟糕的……”图尔斯的眼睛东张西望着，低声喃喃，“看起来好像很悲伤……”

卡莱尔垂下眼眸，隔着斗篷摸了摸他的头顶。

“不愿意住在镇上么？”

没想到对方突然岔开了话题，图尔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那个，其实我没带身份证件。”其实是没有。

“我可以帮你订一个。”

“不用了！”图尔斯连忙摇头，“住在镇上其实对我的行动也不方便。”

不方便？

卡莱尔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还小，住在森林里非常危险。”

“我！……我不小了。”

图尔斯开口还很冲的语气突然弱了下来，要不是卡莱尔的听力不错，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怎么不小？”卡莱尔笑眯眯的打量着对方的身形及脸蛋，“你看起来最多十七八岁。”

“那只是看起来……”图尔斯挥了挥拳头以示自己的不满。

“那你告诉我，你多大了？”

――卡莱尔是在套自己的话么？

这个念头在图尔斯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年龄是秘密！”他扬了扬下巴，“总之我已经足够大了！你完全不用担心！”

“我以为那是女士才会用的说辞。”

卡莱尔轻笑，他重新拉起图尔斯的手向外走。

“喂！卡莱尔！你要带我去哪！我说了不要住在旅馆里！”图尔斯发现对方的力气很大，他怎么都挣脱不开，不由喊道，“我讨厌旅馆的床，那有好多人睡过！我讨厌屋子里的发霉的空气，一点都不新鲜！我也讨厌外面的伙食，一点都不能填饱肚子！”

前两个理由勉强都过关了，至于最后一点……

卡莱尔微微扭头，以眼角的余光打量自己牵着的“少年”。

“为什么吃不饱？难道老板还会饿着你不成？”

“……我也不知道。”图尔斯已经放弃了挣扎，瞪着正拉着自己前行的那手一眼这才气鼓鼓的抱怨着，“虽然菜上了好多，可是我总是觉得饿。怎么都吃不饱……最后那些服务员还给我脸色看！……因为我吃的太多了……”

这是什么情况？

卡莱尔微微眯起眼。

“如果是我自己做饭的话，只要来锅肉汤就够了！”图尔斯提到吃的，就来了兴致，“就像我大前天……啊，不对，该怎么说来着的……嗯……总之就是3天前我自己烧的那顿，我就吃得饱饱的！”

卡莱尔随口问道：“你很擅长做饭？”

“擅长算不上吧……但是不会饿着自己就对了。”图尔斯虽然说得很谦虚，但语气里的得意表露无遗，“接一半的血，把腿上的肉削成片，然后再来点蘑菇什么的野菜，最后撒点调味剂对我来说就够了！”

“啊！对！腿骨里的骨髓也很美味！”图尔斯被自己说的似乎有点饿了，忍不住摸摸了肚子，“我好像有两天没吃饭了……那天就在船上吃了几条鱼……”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意。用来形容眼下的卡莱尔和图尔斯正好。

野菜，肉骨头……都很正常，但是接一半的血……

“图尔斯，你一直都是这样，弄一锅……肉汤，当饭吃的？”卡莱尔在用词上还是斟酌了一下的。

“嗯……被你这么一问，我还真没注意过。”被询问的人不自觉的拿着勺子在嘴边咬了咬，这是他的习惯。

“似乎是的呢~”图尔斯眨了眨眼，“这样吃有问题么？我觉得挺好的！”

“……”卡莱尔再次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见他已经完全没有挣扎的意思了才松了松握着的手，“是没什么问题。”

“哦。”

“你不用去住旅店。”

“嗯？”

“我家很大，空屋子还有很多。”

“这样啊……”

卡莱尔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至少图尔斯是这么认为的。

“你是在邀请我么？”

图尔斯一字一顿的问着，脸上却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不等卡莱尔回答他就接着说了下去，“虽然你是个吸血鬼，不过你却是素食主义者……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

这样就轻易相信了他人，这该夸图尔斯胆大好呢还是骂他比较单蠢？

卡莱尔微笑着摇摇头，“那真是感谢你的信赖。”

至于图尔斯那奇怪的话语，他也终于找到了关键所在。

他……竟然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人类。

天快亮了。

路上的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几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在看到卡莱尔之后都出声打了个招呼。

而卡莱尔也微笑着一一回应。

虽然那些人的目光看起来就对卡伦医生所牵着的披着怪异斗篷的人感到好奇，但仍旧没有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