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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柳惊了一跳:“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燕秦没有回答,只让独孤柳自己领悟。
独孤柳并不是不谙世事的书呆子,他很快反应过来,试探着问了一句:“陛下的意思是,当今摄政王,是个断袖?”
燕秦没有直接的肯定,但也没否认:“应该,也许能够这么说吧。”
他也不想把话说得太绝对,毕竟摄政王自个说了,他老人家品味高的很,一般人也看不上。
一天之内,经历落榜,隔壁小秦其实是当朝皇帝,沉默青年是当朝摄政王,而摄政王,竟然很有可能是断袖,多个惊天八卦,饶是独孤柳的接受力再强,他也觉得自己需要时间缓缓。
喝了一口冷掉的茶,冰冰凉凉,再喝一口,好了,缓的差不多了。
独孤柳慎重地点了点头:“多谢陛下,我知晓了,今后会注意分寸。”
“行吧,时辰也不早了,独孤爷爷一直等着你消息呢,你先回去吧。”
燕秦琢磨着时辰,自个也该回宫里去了。过年休沐了七日,他攒了一大堆的折子没有改完,要不是今日是放皇榜的日子,他还真不一定会抽空来这么一趟。
“请陛下放心,关于陛下的身份,我定然不会告诉祖父。”独孤柳的回答很认真。
这是一张相当具有可信度的脸,燕秦应了一声,表示知晓,也没多说话。
其实他觉得,不需要独孤柳说,那位独孤老爷子也早就确认了自己的身份,说不说结果都一样,也就不需要忌讳些什么了。
在日落西山,月亮爬上矮矮的柳梢头的时候,燕秦和独孤柳“分道扬镳”,一个转头回了自己的小破屋子,一个坐上马车,前往宫城那个巨大的,金灿灿的笼子。
京郊到皇城,距离不算长,但也不算特别短。在京郊到皇城的这一段路中,有一条路最近,但要经过摄政王的府邸。
燕秦以往的时候一直尽量避免往这个方向走,但是今天,他却吩咐赶车的车夫一定要走平日里走来不走的那条路。
在快到摄政王府的时候,燕秦出声授意马车夫:“在门前那石狮子前头停下来。”
马车夫应了,拉住僵绳,稳稳当当的在摄政王府前头停下了马车。
看着门口两尊威严的石狮子,燕秦愣是从它们的胖脸上看出摄政王的影子来,犹豫了好一会,他还是从马车里递出来一块玉牌,吩咐车夫:“去拿给守卫,他们自然明白。”
这两个铁塔一样的守卫,还是上次他生辰的时候来的那两个。在睡过去之前,他觉得自己的理智还算是清醒清醒。所以他记得,上一次和常笑来,他就是用这个信物证明身份的,没道理这么短的时间,这两个人就把他这个皇帝给忘了。
守卫的记性似乎还行,看了玉牌之后,都没有等马车夫多说,就跑进去找管家去了,而且态度也比上次他同常笑来的那回客气许多。
得了通传的常笑很快出现在燕秦的眼前,在得知小皇帝是要来拜访摄政王的时候,他神色略显微妙,但还是指引了小皇帝进了府。
管家心里想着,这一次小皇帝没有喝酒,应当不会再发生什么闯入摄政王卧房内的事情了罢,为了他看管不周这事,摄政王罚了他半年的俸禄,好在家里娶了婆娘,他存了些钱,不然的话,小皇帝再来这么几次,他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燕秦不是神仙,听不到管家心中腹诽。他在没来的时候犹豫,到了的时候还是犹豫,进了摄政王府,又不免有些后悔。可来都来了,不管如何,他都得硬着头皮上。
反正摄政王是个断袖,暂时不会打他这个皇位的主意,他就还是安全的,不能想太多。
等进了大堂,见到摄政王那张脸,他那飘飘忽忽时上时下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燕秦来摄政王府的目的很明确,不为别的,就为摄政王府上那一卷头名的卷宗。
他也不同摄政王拐弯抹角地,开门见山地说:“安置此次会考考生卷宗的地方前不久走了水,烧毁了好些学生的卷宗。”
燕于歌接过他的话茬:“所以呢?”
燕秦停顿了一下,接着往下说:“而孤刚刚听闻,会元的卷宗,在走水之前,就被拿到了王叔这里来。”
燕于歌反问他:“陛下登门拜访,莫不是为了这个卷宗?”
“是又如何?”
摄政王没有接过这个话茬,而是接着问燕秦:“陛下先前已经看过了卷宗,要这个又有什么用?”
摄政王什么时候这么爱刨根究底了,燕秦不免多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有大用处,王叔先把它拿出来就是。”
这又不是摄政王府的宝贝,是他燕秦未来臣子的卷宗,燕于歌有什么可藏的。
燕于歌本来也没有想藏,那卷宗就被随手搁置在一旁,他拿起来,丢到小皇帝手里:“陛下要的卷宗。”
燕秦把那卷宗平放在一张小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把它摊开,然后再取出袖中的另一份卷宗,把两份并排放在了一起。
这是两份内容一模一样,字迹也几乎一样的卷宗,只是上头的署名却是两个,一个是萧寒山,一个是独孤柳。
独孤柳当然不可能蠢到把自己的名字写成一个认都不认识的人的名字,所以会试的这份答卷,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燕秦用手指去摩挲写着名字的地方。这纸张还是一张纸,不像是拼接过了的,名字也未曾修改过。
他再认认真真的看了两遍,发现了一些问题。两份的内容虽然是一样的,字迹也看着十分的相似,但也仅仅只是相似而已,这根本就是两个人的字!
燕秦皱起眉头来,他自然不认为是独孤柳欺瞒了他,可萧寒山的卷宗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