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的手下留情(29)(2/2)

又约莫问了些“婚后生活”,话题便逐渐转向了婶侄叙旧,晏欢也便有一茬没一茬地听着。

“聪儿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远门吧?”

“既然如此,那聪儿和侄媳不如多待一些时日,二婶带你们多玩几处地方。”

“恰好二婶有个朋友近日要去湘州跑商,待明日花楼节结束便启程,十五前便能抵达,正巧能赶上中原人的元宵。”

夜已深,路上行人渐少,小巷的人却多了起来,依依不舍的男女在门前分别。

晏欢坐在窗边的竹床上,望着皎洁的月色,心中总有一种惴惴不安的危机感。

方才,她已和2505比对过,湘州虽位于中原版图的极南,但因州内大小河流分布广泛,经济繁荣,尤其水运发达,顺水而下前往中原腹地极为方便。

她不明白,若只是游玩,又何必横跨2000多里,穿越数个大州,远离苗疆。

船到桥头自然直,苦思冥想不得解后,晏欢便趁着夜色合衣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等到巷里人头涌动,众多年轻的男男女女鱼灌入长街,晏欢早已结束了晨起的早功,正坐在藤椅上吃着早饭。

初六花楼节是天陇最富青春活力的一天,天陇附近山寨的年轻男女都会群于此,名为游乐,实为暗觅良婿。

尤其是晚间在镇中心的“攀花楼”比赛,取得第一名的男子不仅能彰显自己的雄姿,还能为自己心爱的姑娘赢得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甚至有传闻,被花楼之灵见证过的爱情,能长长久久、永不变质。

当然,晏欢这个“已婚妇女”和这样青春蓬勃的爱情故事已然不太相符,她这次下山也不过是为了给枯燥的练功生活一些小调剂。

吃过早饭,和二婶打了个招呼,两人便携手出了门。

早间有一个舞蹈盛会,听闻异族女子素善歌舞,斗舞台又临水而立,让人只能隔水相望,晏欢一直很感兴趣。

不过说到玩这件事,刘颖聪显然比她还要着急,牵着她的手一顿小跑。

河边人群挤挤攘攘,不过清晨方过,便叠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影。

“这也太多人了吧……早知道我就不吃早饭了……”

刘颖聪虽然身材高挑,但架不住人头太多,瞧了半天也未瞧出所以然,急得在人群边缘跺脚,带着泄气的嗓音委屈地说道。

他的说话声不大,但嗓音好听,还是惹得几个身边打扮艳丽的女子回了头。

似乎瞧见说话的男子身形高大又面容英俊,一时间欣喜之意跃然脸上,有的甚至和身旁的伙伴窃窃私语起来。

“你瞧这布料针脚,咱哪能织得出来啊,我也就从爹爹口中听说,那些位高权重的汉人才偶有这样的穿着。”

“那他是汉人中的贵族子弟?”

“不见得,咱们这偏僻的小地方,莫说是贵族,就是汉人你又见过几个?我估摸啊,是家里有人在苗汉间跑商。”

“即便如此,能买得起如此昂贵衣物的又岂会是家境普通之人。”

“依娥,你上不上啊……要是不上,姐妹们可就不客气了啊。”

围观的女子们说的小声又杂乱,可对于晏欢这一习武之人,自然听得真切,着重撇了撇那位名叫依娥的女子。

五官立体,周身气质清冷,在这美女如云的盛会上也能别树一帜。

就是……难道她们就没有发现,身边还有一位“衣着昂贵”“不似普通之人”的女子存在吗?

晏欢不着痕迹地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服饰。

没错,是一样的面料,一样的做工,不过颜色不同,她怎么就被明晃晃地无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