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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汐躺床上,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陆南渡。

他还保持着昨晚睡前那个姿势,双臂紧紧箍着她腰。

江汐垂眸看了他好一会儿。

睫毛很长,鼻梁很高,唇薄而红,呼吸平稳。

过了会儿她拿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下床。

沙发上果然血迹点点,地上掉了一把刀,江汐瞥了眼,是第一次陆南渡攻击她那把小刀。

她暂时没管,推门下楼。

昨天她有注意到楼下客厅有医药箱。

拿上医药箱回到卧房后,陆南渡还沉稳睡着。

江汐站门边看了他一眼,拎着医药箱走了过去。

她腰后衬衫血红斑驳,腿根蹭了点,白色床单上稀零几点,江汐在床边坐下。

陆南渡右手几道皮开肉绽,有几处还在往外渗血。

但他却丝毫没知觉。

江汐目光从他手上挪开,落到他脸上。

昨天她会猜到陆南渡恐惧来源是他母亲楚杏茹,还缘于陆南渡惧怕窗口。

陆南渡母亲当年是坠楼身亡,在陆南渡面前。

但她不知当年楚杏茹坠楼前发生过什么,才会对陆南渡造成如此大的阴影。

江汐没叫醒他,转身打开医药箱,用清水帮他擦拭清洗伤口。

她动作不大,最后上药的时候陆南渡醒了过来。

他没动,只是盯着江汐看。

江汐没理他,过会儿才掀眸看他,声音平淡:“疼不疼?”

昨晚没睡好,陆南渡脸色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太差。

许是昨晚终于能做到跟江汐开口他害怕的那些事,陆南渡情绪好了不少。

他笑嘻嘻的:“不疼。”

话落江汐手上棉签忽然用力。

陆南渡眉微拧,倒抽了口凉气。

江汐说他:“不嫌疼是吧。”

陆南渡:“疼疼疼。”

他爬起来要抱江汐:“我疼死了,要你抱抱才能好。”

江汐推他:“药别沾我衣服上了,还没包扎。”

陆南渡:“胡说,这哪儿你衣服了?”

“这我衣服,弄不弄脏是我的事。”说完不顾她反对,猛地将她勒进怀里。

江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穿的他衬衫。

她手里拿着药,没抱他,也没推开他。

一分钟后,她道:“抱够了没?”

陆南渡:“怎么可能??”

江汐简直被他闹得没脾气,笑了下,推开他:“赶紧的,重新上药。”

陆南渡没再耍赖,松开她。

他手伸给她:“给。”

江汐瞥了他一眼,低眸,棉签沾药涂抹在他伤口上。

药上好后,江汐给他包扎,她没抬眸看他,说:“待会儿叫个早餐。”

陆南渡嗯了声。

又问她:“你想吃什么?”

他这伤口不适合吃油腻食物,江汐说:“喝粥吧。”

陆南渡没有异议。

江汐给他包扎好伤口,说:“吃完早饭去许清州那边。”

两人起床后还没提起昨晚的事,陆南渡愣了下,抬眸看她。

江汐跟他对视,她说:“我跟你一起过去。”

刚才估计是会错她意了,以为她要走。

听她这么说陆南渡才松了口气,闷闷嗯了声。

吃完早饭已经日上三竿。

江汐陪陆南渡去了许清州那边,许清州一大早已经在院里打理花草。

江汐没跟进去,在院外藤椅上等他。

春季万物复苏,院外电线杆上几只鸟叽喳,空气里余有冬季残留下来的料峭。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院门被推开。

江汐一愣,以为是许清州的哪个病人,侧头看了过去。

院门已经打开,两秒后一位妇人走了进来。

面容姣好,穿着雍贵,举止温婉。

妇人也没想院里会有人,对上江汐视线。

江汐并不认识这位妇人,但这位妇人看见她眼睛却亮了下。

江汐不明所以。

梁思容看着她,对她笑:“江汐是吧?”

即使不认识,江汐还是从椅子上站起来,点头致意:“是的,您是?”

梁思容走近,伸出手:“阿渡妈妈。”

江汐这才意识过来面前是陆家夫人。

她伸手回握:“您好。”

梁思容笑着,瞥了眼屋:“阿渡在里面?”

江汐点头:“进去有段时间了。”

梁思容回过头,拉过她的手在旁边藤椅上坐下:“那我也不进去了,陪阿姨聊聊天吧。”

江汐嗯了声。

她给梁思容斟了杯茶。

梁思容这趟是过来看陆南渡,他过年没回家。

“本来还担心阿渡自己一个人在这边过得好不好,”她接过江汐递过来的茶,“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他应该过得很开心。”

梁思容笑了下:“这孩子给我看过你照片,以前经常跟我提起你。”

江汐愣了下。

“最近他经常联系的女孩子也是你吧?”

江汐不知道说什么,点头。

梁思容说:“每次一收到你消息,他就高兴得跟个小孩子一样。”

又聊了几句后,她轻喝了口放下茶杯,忽然问:“平时阿渡跟你说过他自己的事没有?”

江汐放下茶杯:“嗯。”

梁思容笑:“介不介意阿姨跟你聊聊他那几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