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两个愿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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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还没成为大长老之前，也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冰蝎。

他每天也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义，只晓得他的任务就是不断地巡山，查看山峦的变化，提防外人的入侵。

直到有一天，族长找到了他。

告诉了他甘露冰蝎究竟为何要存在。

3万年前，明苍龙大人在这世界最北之地离开了世界。他的身躯化作了巨大的山脉，气息成为了遮掩真相的云雾，而他最忠实的仆从甘露冰蝎不愿意离去。

“我们在苍龙殿下的庇护下生存了世世代代，我们已经没有办法离开殿下了……”

他们以殿下的气息为食，以殿下的身躯为宿，以殿下的一切为自己的一切。没错……他们是寄生虫，无法离开殿下而独活的存在。

殿下知道这一点，于是乎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给了他们永世的祝福，这也使得世间的人类完完全全的忘记了他，忘记了明苍龙殿下曾经做过的丰功伟绩。

“殿下……以牺牲自己功绩的报酬，换取了我们的自由。这永世的祝福，使得我们可以不被任何人察觉气息……这样一来……我们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够平安的生活下去……也就可以离开了……但是我们的祖先觉得，我们不能走。”

天底下不会有比殿下对他们更好的神，他曾经掌管天地，风光无限，那个时候有多少人想要巴结他？大家如蜂群般来，极尽讨好，说要侍奉他永生永世，可是当新神不断涌现，天庭建立，出现了可以和龙神们对抗的力量之后，明苍殿门前便极为冷落鞍马稀，他们都背起了自己的誓言，离开了。

现在大人魂归天际化为气息，还被世人遗忘，正是最为凄凉的时刻，若是他们也离开他，渐渐的，就不会再有人想起殿下了。

“我们甘露冰蝎……并不是不会被这冰山所侵染，实际上只有上神才不会受到影响……我们在这里日复一日的生活，就会受着冰霜侵蚀……”说到这里大长老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出来的都是血……

“大长老……你不要再说了，你快休息一会儿吧……”花衣抽泣道。“你休息一会儿再说……”

“不行，我不能休息……我要是休息了……可就在也开不了眼了……”他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没有再拖沓下去的可能了，“听我说……年轻的冰蝎尚且还不会化作冰，但是年纪稍微大了……就拿你们知道的人来说……若果的父母，就是如此……”

他们会觉得自己四肢僵硬，而感到疑惑，前来询问大长老。

长老一旦听到了这样的说法，就晓得对方大限已至。

“我跟你们说他们是去悟道了……其实我是告诉了他们所有的真相，他们自愿去寻找自己死亡的地方，一起化成了冰……”

他们原本就是甘露与蝎子的化身。化作了冰之后，就会成为山脉的一部分，填补苍龙殿下日渐消失的身躯。

“我们要以这样的方式永远跟殿下在一起……你们听了肯定会觉得很残忍吧……明明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过普通的日子……说不定还能够好好的修仙……但是……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祖先决定了之后，世世代代都是如此。

他们会选出一个最合适的人当作族长，一个人孤寂的守着所有的秘密。引导着每一个冰蝎从容的面对死亡，面对即将与明苍龙殿下永远相守的结局。

“我引渡了这么多人，大家都没有排斥这个做法……我想可能是因为……为了后代吧……”大长老看着界北，“若果的母亲说，他们能够化为这山峦的一部分，就相当于是保护了小孙子的故乡……让他出世的时候，这山没有少一块……”

几乎所有的冰蝎都接受了这个现实。因为年迈的他们有孩子，更有孩子的孩子。当他们得知自己将成为土地的一部分时，比起悲伤，更多的是奉献自身后的坦然和快乐。

“因为接任者需要极大的责任心和保守秘密的沉默，要耐得住寂寞，承受得住，一个个将自己所认识的人送走的难受……”他作为族长，把自己所有认识的伙伴都送去做了冰。剩下他一个人独活着，思念着所有的人……“我们也会老，当然无法抵御寒冰，所以我们需要这火湖石，来帮我们延缓化冰的时间……”

他这一延就是7000年，期间送走的冰蝎数量，比任何一任长老都要多。

“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所以才想着让你来接任……”

大长老心地善良，他知道这份责任到底有多么沉重，他不忍心把这件痛苦的事交给别人，才会一延再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