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修（2/2）
“叮叮叮…”
喝光的空酒瓶子扔在地下，撞击着地面和其他空酒瓶，一阵阵刺耳的叮叮声在狭小的廉价出租房里回荡。
一床，一桌，门后些许衣物，构成了这出租房里的所有装饰。
靠床的桌上，七八瓶酒随意的摆放，一张从中间被撕裂三分之一大小的红色卡片静静的安躺在桌角边沿，卡片有近半突出桌沿而悬空，似要掉落在地，卡片的材质看不出是什么，非木非铁非金非银，上面流露着自然而然的神秘纹理，卡片的颜色也很奇特，好似一种纯然，说不出的纯粹，纯粹的红，晶莹剔透的红，那不是大红，也不是深红，更不是粉红，是一种纯粹。
一只手，一只布满青筋的手死死的抓住红色卡片，剧烈的颤动，显然手的主人在这只手上注入了极其强烈的不情绪――那是暴虐的绝望与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你给老子回复原样呀，回复正常呀，老子要进去，你听到没？快点让老子进去，快点！！”狰狞的神色在昏暗的房间里模糊不清，红色的卡片依旧默然，他本已是死物。
另一手暴怒的拿起一瓶酒，由于用力过猛，拿起的酒碰到另一瓶酒上，“啪”干净利索的掉落地下，满地都是酒水。
有些许酒水溅落到身上，手的主人也丝毫不理会，死死抓着手的的酒，大拇指磕在瓶盖下，一弹，“啵”瓶盖弹出老远，酒瓶盖是酒的重要组件，它的职责是锁住瓶口，不让酒水泄露，俱都包裹严实，虽不难去，但也不是大拇指轻轻一弹就能弹开的，由此可见手主人指力的强悍。
“咕咕咕……嗯哼哼…”昏暗的房间，隐隐约约是一张三十多岁脸色男人的脸，脸色苍白又苍桑，只见他躺靠在床头，急切的灌了两口酒，似痛快又似痛苦的呻吟两声。
“星爷说的好呀，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摆在我面前，咕咕……”王道又灌了两口酒，苍白脸上闪过异样的红润。
“……错，对我来说是曾经有一次牛B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却没有珍惜！珍惜？草泥马，马拉戈壁的，老子就是个脑残……”
王道抬起右手眼神迷离着看着手里的红色卡片自言自语：
“有实力装B，那就牛B，没实力装B，那就叫傻B。”
“如果那时我没有脑残似的用自己的网名…”
“如果那时我没有傻B似的那么装B…”
“如果那时我没有在实力不足，羽翼未丰满之前，就那么狂妄…”
“如果那时我……去你m的如果，这世上没有如果！没有！”王道暴躁的狂吼，随后又呵呵直笑：“呵呵呵，爸妈，我终于报仇了，那个该死的‘徐公子’，该死的徐明，已经被我宰了，被我一剑一剑的砍死，哈哈哈，足足六百八十七剑，六百八十七剑呐，可惜我技术不到位，我想学下古人的千刀万剐呢，没想到他小子在六百八十七剑时就挂了，真Tm的扫兴，早知道带点回复药水好了，不过没关系，我总算把他给送进地狱了，哈哈哈……他死了,他死了！”
汩汩的清泪，缓缓流下，流到嘴边合着酒，在颤动的嘴唇下被饮入腹中，少许混合着泪水的酒，慢慢滑过胸膛，那是布满男人勋章的胸膛，那里布满着伤疤，刀痕，剑痕，利箭穿身箭痕，不知明兽爪留下的爪痕，还有火焰炙烤的燃痕，冰冻下的淤痕，雷电过后的电痕，等等等等，疤痕交错盘结，换做一人承受任何一道伤痕怕是早已命下黄泉，哪里来的如此多的伤痕。
王道神情癫狂狠狠甩掉手里喝光的空酒瓶，挣扎着动动身体想要再拿一瓶酒。
“啊！……哼哼，咳咳…”丝丝暗红色的血液伴着酒水从嘴角溢出，五脏因为酒水的再三刺激，剧烈制造着无边的痛楚，王道全身僵硬滚落床下，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mB的，隔壁的要死啦？不睡觉啊？老子明天还要去杀怪，再搞出声响，我过去揍死你，mB的，老子可是8级的职业者”
“哎呀，强哥不要生气啦，消消火，别理那个酒鬼，咱们继续，人家还想要呢”
“你个小**，还没被干够呀，强哥来疼你哦，明天带你去升级，包你升到5级，来，给强哥吹一个。”
“嘻嘻，强哥，你好坏呀，嘻嘻……”
隔壁传来一对狗男女的**之声。
王道滚落在地，满地的碎渣刺破身体，血像是不要钱似的流出，却毫无知觉，已然麻木，但左手里的酒和右手的卡片却死死不放，没受到损伤。
“哈哈，酒没碎呢！来，酒，咱俩也来吹一口，咕咕咕……”王道翻过身子背靠地，再次灌了一口酒，抬起右手却发现已是被割开数道长短不一的口子，看着流出的鲜血，浸染着红色卡片，他不禁神经叨叨地说：
“噫？怎么回事，快给老子自动回复HP呀，听到没？听到没？”又灌了口酒，自嘲道：“哦，嗝…忘了，你好像被‘李公子’打坏了，不管用了，呵呵，人家可是突破等级的传奇呢，嗝…想要打破你还不容易吗？反正我五脏俱废也命不久矣了，要你有何用？哈哈哈哈……”声音说不出的苍凉：
“杀千刀的‘徐公子’，挨了我五百刀才告诉我，原来你也是小虾米而已，你还有老大呢，居然是突破到传奇的‘李公子’，没想到呀，我忍辱负重十年才刚刚报完仇，居然就这么容易的死了，‘李公子’果然不愧是传奇呢，我50级剑皇的实力下，居然破不了他的的防，连一招都挡不住呢，算了，算了，我也要死了，还管传奇不传奇的？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把你踩在脚底下，现在呢，嗝，只有我的酒，是最好的，嗝，来，咱再吹一口，咕咕…”死死抓住卡片的右手缓缓松开，卡片掉落在王道身下的血泊，片刻间被血水淹没。
“酒，酒啊酒，如今也就只有你陪我了，呵呵，黄泉路上，倒也不算孤单呢。”王道继续喝着酒，意识在酒入的灌入和鲜血不停的流出下，渐渐模糊…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人家是李公子是桃花，我却是绿叶呢，我是绿叶，我是绿叶...”
“若能再次重来的话，如果能…”
“纳兰性德说的好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悲啥来着？哦，悲哀叹！”
“真的能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
意识的最后一刻，王道反复的叨念着: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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