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要挟(2/2)

十个人一言不发,有脾气不好的,愤怒的瞪着他。

那厢,赵喜带着卫遥进来。

“王上,人抓住了,该犒赏有功之人。”

赵擎眉眼一动,哈哈大笑道:“是该赏!来呀!把本王那整张的熊皮给卫遥,除此之外,还想要什么,你尽管提!”

卫遥愣了愣,随即意识到赵擎在栽赃。

可此时他不能不配合,低眉拱手道:“多谢王上,臣原为王上鞍前马后。”

“叛徒!呸!”

“你这叛徒!现在还在害人!”

“当初夜大哥怎么就没杀了你这个忘恩寡义的东西!”

“北越人你也投奔!无耻!”

十个人再也忍不住,七嘴八舌地骂起卫遥来。

他们进了北越一直很小心,也只有卫遥这种了解他们行动方式和暗号的人才能发现!

卫遥神色未变,淡道:“是夜寒川先伤的我。”

然后又引来新一轮的怒骂。

“够了!”

赵擎皱眉喝道。

七嘴八舌吵吵的他头疼。

“你们这里谁是头儿?”

一人仰起头,“是我,要杀要剐随你!要问什么就免了吧!”

“你有什么好问的。”赵擎嗤一声,坐回去,招手让卫遥到跟前来。

他取下架子上的弯刀,递到卫遥手里,随意道:“把他的脑袋给本王剁下来。”

卫遥手一抖,刀差点没掉到地上。

“怎么?”赵擎冷声道:“舍不得杀你前同僚,还是你投奔本王本来就是……”

“我去。”

卫遥稳稳地接过弯刀。

抬起的眉眼是惯常的谄媚,赵擎在很多人脸上都看见过。

刚刚的头领被人押到门口。

细细的雪慢悠悠的下着,刚清扫完的门前又薄薄的积了一层。

卫遥握刀的手在隐晦的发抖,力气从身体里迅速流失。

“叛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人死死地瞪着他。

这人卫遥是认得的,颇得夜大哥器重。

从前他们还一起把酒言欢过。

屋里对他的咒骂也没停过,而赵擎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冷眼注视着。

“你跟着夜寒川理当想到这样的下场,他顾过谁的死活?”

逐字说完,他眼眶发红,却硬生生忍住了泪。

“呸!老子死得其所,倒是你,一定不得好死!”

“下辈子投个好胎,别遇见他。”

下辈子别遇见我。

卫遥不敢闭眼,拔掉刀鞘,有雪花落在刀刃上,让本来就发寒的刃更冷了几分。

“夜大哥会为我们报仇的!”

我也会为你报仇的。

卫遥咬紧了牙,手起刀落。

喷薄而出的鲜血瞬间就融化了薄薄的血,从石阶蔓延而下。

他那同僚,到死都睁着眼,瞪着他。

一刀耗尽了全部的心力,卫遥顺着力气身体一歪,借着腿脚不便摔在石阶上,先跪了一下,而后扑到在地。

赵喜缓步上前,把他扶起来。

卫遥克制住自己所有的颤抖,撑着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腿脚不便,叫先生见笑了。”

“不会。”赵喜压低声音温和道:“以后你就是王上的近人了。”

赵擎让人把人头冻起来,在剩下的九个人里挑了一个最没脑子脾气最坏的人,打折了他的腿,然后把头交给了他。

“带过去告诉靳南秋,要想解谢静姝的毒,就好好和本王和谈,不然本王保证,他们的长公主活不过两年。”

那人拖着一条废腿,抱着头领的脑袋死死的盯着赵擎,“你敢放我?”

身后的绳结解开,赵擎理都没理他。

要是夜寒川他自然不敢放,可这么几个人他还不放在眼里。

绳索一开,那人一个箭步冲上去,瞬间夺了赵喜腰间的刀,朝卫遥砍过去。

“狗贼!我先替大哥清理门户!”

卫遥腿本就残疾,刚才又摔得实诚,躲闪了一下还是被砍了一刀。

也只是一刀,随后这人就被北越士兵抓住,连人带头一起扔出了城池。

赵喜把自己的刀收回去,问卫遥,“没事吧?我找个医官来?”

卫遥笑着拒绝,“先生忘记我就会医了。”

“也好。”

一直回到自己的居所,他才敢发抖,用牙齿咬住被子,任由泪水流了满脸却不敢出声。

“你觉得卫遥可信吗?”

“要么可信,要么他太能忍。”赵喜在他面前一向很恭顺。

赵擎笑了一声,“再能忍还有你能忍?”

“嗯?本王的弟弟?”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很浓,赵喜却还是低眉顺眼的模样。

“臣同陛下解释过,臣不一定是陛下的弟弟。”

赵擎走下来,勾住他稍显单薄的肩,“老头子睡了你娘就得算在他头上,准备准备吧,随本王一起去大周。”

无论是夜寒川还是谢静姝,他都太久没见了。

赵擎锐利的眸子泄出狼一样的冷光。

赵喜被他揽住肩膀,整个人有些微不可查的僵硬。

“臣可以陪王上和谈,但请王上以北越国事为重,切莫自误。”

靳南秋看到人头时,一朵人间富贵花硬生生吓成了瑟瑟小白花。

倒不是没见过人头,委实是出现的太突然。

“你说有希望解开静姝毒的人全在赵擎手里,你们本来想去那抓人反被赵擎抓了,现在他要挟我们要和谈?”

“是。”那人愤愤道:“还有卫遥,那个叛徒,就是他出卖的我们!”

靳南秋皱起了眉,叫人抬他到医官那治伤。

寻思了几个来回,这消息他不能压着。

他不想静姝出事,可和谈如何谈他也不能插手。

自他接管北境军后,第一封正式的八百里加急发了出去。

当日已经接近年关,北境的雪下了一天一夜。

京城没下雪,也冷的不行。

静姝的肚子越发的大,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夜寒川开始怕打扰她,后来没办法只能在她床边支了个软榻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