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赏画觉似曾相识(2/2)
“不必了,成君幼时你曾见过,你以为她究竟如何?”
“陛下是为太子而忧心,奴才以为皇后娘娘该不会那样做,这么多年,陛下这样信任皇后娘娘,太子也未有防备,若是真想下手,只怕早就得手了,何必等到此时。”
“吾也这么想,可成君她一句也不解释。”她非但不解释,反而给了他更为狠绝的答案。
“主子们的事,奴才不该多嘴的,自也不敢随意揣测。”人总是会变的,在宫里这么多年,廖公公知道,没有什么比自保来得靠谱,从私心讲,他想帮着霍成君讲几句话,可依霍家如今的形式,与刘病已现今对霍成君的怀疑,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会儿又保了她,难保这一辈子的忠心最终都化为乌有,老了老了,还要晚节不保,这个险,廖公公不想冒。
刘病已挥退廖公公后,霍成君的话又回荡在自己耳边,想起她的神情,不免心中忧虑,心中也增了几分自责,本是她生辰,怎么就说出那样的话,倒还真有几分咒她之意,也不知她眼下如何,十五月亮正圆,刘病已的心中却不那样圆满。
刘病已离开霍成君房中的那一眼,瞥见了在她妆台上的花瓶中养着的那枝只剩枯枝的残荷,一看便知是自己摘给她的那枝,她却还没有扔了,那时至今也不过半年的光景,两人之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刘病已闭眼,临窗而立,感受着吹来的冷风,忽然转身,取出了一张画,那是霍光临终前托自己交还给霍成君的。
霍光说那是霍成君最喜爱的一副画,可刘病已却不知为何她会那样喜欢这副并非出自名家手的话,莫非只是因为是她自己所画,才那般珍视,瞧着瞧着,才发现这画似曾相识,这熟悉感就好似在霍成君身上的若有似无的熟悉感那般,可刘病已却又觉着难以抓住。
夜中有多少人难以入眠,上官幽朦便是其中之一,“太后还在为霍家的事操心吗?”颂挽问着上官幽朦,自打刘弗陵离世后,能让上官幽朦困扰不止的都是霍家人霍家事,心中对于霍家更是不满。
“我是担心成君,今日病已出椒房殿后,成君一直不见人,也不知两人之间怎的就闹成这样,我总是觉着不仅仅因为奭儿,颂挽,你以为可是后宫之中有人在挑拨些什么?”刘病已的转变着实太快,上官幽朦不信这一桩事就可让两人之间变成这样,而后宫的争斗她未经历过,可却也明白从来都是暗涌不断。
“即便是有人从中作梗太后您又能如何呢,霍显先前对您那样不敬,如今咱们又何必理会这些事,到底是陛下的家事,与咱们有何关系,霍家这样的形势,不再找上咱们已是自是最好,若是找上了您,您也不能再帮着他们做些什么,大将军在世,陛下不动霍家,大将军一去,陛下这些动作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奴婢以为,也怪不得旁人,皆是霍家人自己惹得事,难不成还让太后您帮着他们善后不成?”颂挽言语中的痛快,让上官幽朦如何也无法理解。
上官幽朦紧皱秀眉,“颂挽,为何你对霍家会这样的排斥,再如何,霍家也是我母亲的娘家,我的外祖家,霍显做事确实不妥当,我们也不该这样评判,好歹是一家人,总该帮衬着些,况成君待你我如何你也是看得到的。”上官幽朦自小没了至亲之人,对于霍家的这份亲情总还是珍惜的,因而,这么些年,即便知道霍光对自己也有利用之意,仍还是感念他的照顾。
“与太后您最亲之人便是大将军,没了大将军,那些人与您又有多少的干系,何必为了他们为难自己,太后是不知霍显她的歹毒!”颂挽听着上官幽朦这番亲情言论,心里更替上官幽朦叫屈,却还不打算将那陈年往事告诉上官幽朦,因而欲言又止了。
“颂挽,你可是知道些什么?”上官幽朦只当颂挽是知道了许平君之死,这么多年,颂挽乃是上官幽朦的亲信,她既已知晓,也就不再相瞒,“颂挽,霍显对平君所做之事确实可恶了些,可成君就是为了弥补她犯下的错才入宫的,她既有弥补之意,咱们又何必揪着不放,这事你也千万不要与外人提起。”
“原来当真是她,她怎会……”颂挽顿了顿,向着上官幽朦点点头,“奴婢都听太后的,只是太后也莫将霍显看得太简单,太后早些休息,奴婢先行告退了。”颂挽蹲身一礼,便退出了房间,上官幽朦正思虑霍成君之事,也未注意到颂挽的神情中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