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起去度假吧（2/2）
“可是昨天那个杀人案。。。”
“你是说这个照片啊，不是还有我们几个人嘛。你就少操心了！而且差不多已经清楚了受害人的老婆嫌疑最大，说不定明天就能结案了。对吧？”科长卡尔歪过头对着刑警队长伊格玛使着颜色。
“对对！”伊格玛附和着，“我正打算去找受害人的老婆问话呢，先走了啊！”挥了挥手，他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其他人。
“那。。。好吧，我去就是了！”加百列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苏菲照着他的嘴巴，吧唧亲了一口。
。。。。。。
八月二十号，周四，晴到多云，风力：五到六级，阵风七级。
上午十一点，汉兹港。
这里是德国最大的港口，其码头全长80公里，共有六百多个泊位，年吞吐量约为八千万吨，是整个德国水陆经济的集结点和枢纽处。
远处，一辆海蓝色的法国标致车徐徐地驶进来。车上下来了一对年轻男女，利索地从车后面搬下来两个行李箱。
“我还以为港口很冷清呢！毕竟现在一谈到新型冠状病毒，人人脸色都变了。没想到这里还是挺热闹的！”年轻女子开口说话了。
“确实和前几年没啥区别！”望着那一座座堆得跟小山一样的货物，那一架架吊着货物的起重机，那来来回回跑着清点货物忙碌着的人们，还有在食品货物周围盘旋着的海鸥，年轻男子说道：“海鸥也挺忙的！”
“你说啥？”年轻女子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冷风吹过，似是到了南极，好冷！“我说加百列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说冷笑话了？”
“当我没说吧！”加百列·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原本是想调节气氛的，不过貌似和以前一样，每次都是搞得自己更尴尬。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买个鱼面包吃。最近一想到可以去度假就特别兴奋，一兴奋我就容易肚子饿，你知道的。”苏菲·沃尔特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钱包，指了指两米远的小吃亭，“还跟以前一样，我去那里买完吃的就在这里等你，你赶紧找个停车场把车停好。”
加百列做了个ok的手势，钻进车，一溜烟地开跑了。
苏菲正开心地吃着鱼面包，却觉得加百列去停车的时间稍微比以往长了点，怎么回事？！陷入思考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用拿着鱼面包的手拄着额头在想问题，而此刻一个虎视眈眈了她好久的海鸥突然俯冲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起她手上的鱼面包就飞走了。然后像是在炫耀战利品一样，落在她对面的仓库房顶，一边享受着美味，一边讽刺般地看着她。
“啊！”苏菲在一瞬间脑子短路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我的鱼面包！”
于是乎，因最近的停车场关闭的缘故而耗费了点时间去其他地方停车的加百列一走过来，就看到逗比的女朋友挥着拳头对着对面仓库上蹲着的某只海鸥咆哮：“敢抢我东西吃！给我逮着了非拔光了你的毛！”
“。。。”看着海鸥正在享受着什么食物，加百列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扯了扯女友的胳膊，“跟鸟生什么气啊，我再给你买一个吧！”
“啧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规矩，成何体统！”
很熟悉的说话方式和音色，苏菲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得，今天来稀客了，以前明明不管她说去哪儿玩都被“没时间”三个字怼回来。收敛了一下情绪，她挤出来一点笑容，“爸，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今天有空就来了，怎么？老爸不能来送送你？”
“我哪敢反对啊！您是市长大人，抽空来送我，是我的荣幸！”
“。。。”市长德特莱夫·沃尔特被女儿这么一说，气得差点吐血。自从他老婆生病后，女儿就跟他没话可说，再加上老婆病逝那天他有要事在身没顾得上见最后一面，这丫头从此跟他说话就这么满是讽刺了。
加百列看着气氛不对，用身体挡在俩人中间，插嘴说道：“苏菲，我们去买鱼面包吧！伯父要不要也来一个？”顺手把两个行李箱拉了过来。
“给我！”市长德特莱夫从加百列的手里夺过苏菲的行李箱，绕过俩人，大步朝前走去。
加百列心里明白，市长这是还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准女婿，站在高位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歧视低层的人，更何况自己还是个亚裔。
买好了鱼面包，三个人一前两后地朝着码头走过去，不用说，前面的那个是市长。
“几号码头啊？”市长突然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呃。。。”苏菲被她爸冷不防的这句问话给弄愣住了，“哦，游艇码头4号，就在那里！”她用手指着左前方。
这一指，苏菲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律师所所长埃里克斯·菲舍尔正站在游艇的甲板上，吹着口哨跟她轻浮的打招呼，他怀里还抱着安吉丽卡·冈瑟，那个被苏菲称呼为律师所之麦当娜的女人。
苏菲气得嘟着嘴巴，狠狠咬了几个口鱼面包，边嚼边用手指着那个律师所所长，“你看到那个畜生没，气死我了！所里好几个女律师都被他骚扰得受不了辞职了。麦当娜还在他旁边呢，她也不管管！”
“那。。。那几个女律师为啥不告你们所长呢？”加百列皱了皱眉头，很不解地问道。
“这个嘛。。。所长是律师界的泰斗，跟他打官司是99.99%的可能性会输，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嘛！再加上麦当娜还会帮他，就更没可能赢了。”
“我其实一直都挺好奇的，记忆力那个女律师好像叫安吉丽卡吧，为啥你称呼她为麦当娜？”
“嗨，因为这个女人为了赢官司，可以使出任何手段，包括非法的，加上她眼神有点像那个女歌王麦当娜，所以就顺口给她起了个外号呗。”苏菲顿了顿，又啃了一口鱼面包，“嘛，从不择手段这个意义上来说她和所长埃里克斯还真是天生的一对，虽然目前来说他俩是在搞婚外情，还是明目张胆的那种，不过也仅仅是律师所里的人们知道这个秘密。”
“现在我也知道了！还有你爸也知道了！”
“呃。。。你俩不算外人。”
听着女儿和准女婿的对话，市长在一边摇了摇头，这女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亏得她还是个负责经济纠纷的律师，也不怕被人给卖了。
不过市长德特莱夫现在的关注点并不在那一对小情侣身上，而是在那艘游艇上。这船看起来有四十来米长，宽差不多八九米，看起来确实挺稳定的。
“丫头，这船是你们所长租的？”
正在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听到市长在问话就望了过来，苏菲其实听不愿意接她爸的话题，不过谁叫她是话痨子，打开了话匣就不好收回去了，“不是他租的，是免费的。所长她跟我们说过，十来年前吧，他帮这个游艇公司的老板打了一场官司。本来那老板是铁定输的，对方证据实在是太完美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所长出面愣是给那个公司老板扳回了一局，后来又上诉了几次，居然让他赢了，而且我们所长居然破天荒地没找他漫天要价。他相当感激我们所长，听说他本来都做好心理准备坐个五年七年牢了，要不是有人介绍所长给他认识，他铁定凉凉。于是他想着办法讨好我们所长，说是报恩。正好所长一方面喜欢出去旅游，一方面也在想着多找机会和麦当娜在一起鬼混呗，以所里组团出去玩做借口，不管是所长的老婆还是麦当娜的老公都不会怀疑啊。所以所长就提出，可以的话就每年八月中下旬某个周四到周日借个游艇用用，带着所里的员工出去散散心。本来吧，所长也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十有八九会被拒绝，谁想到那个公司老板一口就答应了。然后从那年开始，咱们所里就雷打不动地在每年八月份出去北海游玩了，不准员工拒绝，否则按照旷工处理。然后今年不是有****嘛，所里的人都觉得可能没办法去，没想到政府放宽了封城，可以去。上半年把大伙儿都憋坏了，谁都没有休年假，趁这几天肯定得好好疯一回。”
“这样啊。。。”市长略微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个游艇，把行李箱递给女儿苏菲，“不耽误你们了，你们快上船吧。对了！”他破天荒头一次郑重地对加百列说道：“我女儿就交给你了，你得好好保护她。倘若她有什么不测，我唯你是问！”
“不用您说，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加百列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那微笑的模样别提多迷人，苏菲在一边看呆了。
“走吧！”加百列扯了扯站在一边的苏菲，“该上船了！”
苏菲这时才反应过来，朝着她老爸挥了挥手，“爸，我走了！”
市长德特莱夫面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儿，朝着女儿苏菲说道：“丫头，我可以抱抱你吗？”
苏菲被这冷不丁的问话搞得莫名其妙，今天她爸是中邪了嘛？各种行为都和她记忆中的那个爹完全不一样啊。望着露出一点点可怜巴巴眼神的她爸，她叹了口气，走到她爸跟前，伸出双手，抱了抱爸爸，“爸，我出发了，你多保重！”
“嗯，你也是！”
望着女儿和准女婿拎着行李箱慢慢地走上了游艇，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甲板上，直到游艇缓缓地开出了码头，渐行渐远，变成一个小小的模糊的黑点，直到。。。码头只留下海鸥的鸣叫，风拂过耳畔的吟唱，以及海面上那一丝丝波纹。
“女儿啊，爸爸对不起你，但这次是最好的下手机会了！你一定要保重，一定要活着回来！”市长德特莱夫在心里呐喊。
游艇上的律师们正在开开心心地分配着房间，谁都不知道，这次的旅行对于某几个人来说将是有去无回的地狱之旅。昨天，不，准确地说是四年前，就有人计划除掉律师所里的某几个人。而这个计划主谋者之一，就是市长德特莱夫·沃尔特，或许更准确地说，他也不过是别人操控的一颗棋子而已，一颗帮幕后的老大除掉其他祸害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