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惊变局中局（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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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秋十七，丑时三刻。

乙仁王府正堂，林逸于石蓦对坐。

“老师，父皇的意思是可以带两子随孤出海。”

“殿下知道为师的选择，我不会走。陛下也知道的，所以多余的不必说了。”

“王爷一心求死，世子呢？”

“陛下若不执意渡劫，最少可以再活三十年，老夫随你去未尝不可。可惜！我不死他心难安。”林逸逼视石蓦。

石蓦低头苦笑：“临行前，父皇和孤说过不必再劝王爷，王爷是个有大智慧大决断的人。可是孤……”

“颜王爷和本王不一样，他当初所为是因为你父皇和老夫屯兵南海。”

“我们本意是围剿蛮族，后来蛮族逃离。我们并未知会公牛温和颜烈。”

“不料颜烈以为我们要对灵族出手，才酿成大祸。”

“他罪不致死，保留家小是理所当然之事。”

“你既然决定从为师这里出海，陛下就没打算……不过本王也算求仁得仁。”

石蓦黯然泪下，起身向林逸拜下：“老师！”

林逸并未起身相扶，只是叹了口气：“你的心意为师懂，可惜你终究不是你父皇。”

“为师想问的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还是你父皇选的？”

石蓦抬头：“是弟子自己选的。早在九年前，父皇就开始做准备了，当时就要我做出选择，我不喜欢那里，父母也不希望我被捆在那里。”

“父皇的梦想是，不分什么姓氏门户，人族万众一心共创辉煌，他为此不惜一切。”

石蓦自己起身，露出坚毅锐利的眼神：“孤也要像父皇一样。所以只要能达到目的，放弃那个位置又如何？我父皇在位一百三十余年，整整比列代先皇多30余年，我就算坐上去，百年之后依然如故。不破不立。”

林逸老泪纵横：“是啊！不惜一切！这也是本王的梦想！”

石蓦坐回原位：“这些事情小石头不知道，孤希望老师能照顾一下他。”

林逸泪流满面大笑道：“哈哈，你叫一个将死之人照顾陛下的孙子？”

石蓦直视林逸：“孤不信王爷没有后手，老师觉得父皇会信吗？孤不在乎你的后手，因为你是孤的老师，父皇不在乎你的后手，因为他当你是兄弟！”

“否则以父皇母后的性子，老师离去之日乙仁州必将血流成河，和你有所交集的人一个不留。前车之鉴老师不但知道还亲自做过刽子手，这些话本不该说，但孤还是说了，因为孤知道老师不会想不到，父皇也一样。”

林逸摆摆手：“人定胜天吗？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石蓦告辞离去。

午时，林逸传讯通告九州：前太子石蓦借道乙仁州出海，在海边遭遇为父报仇抢救家人的颜氏子弟带领的两军，石蓦灭颜氏满门，收编两军，就此脱离九州。此战乙仁州未动一兵一卒。

随后满门自缚，跪在王府门外。

次日，圣京震动，石灏下旨将石蓦及其所帅三军打为叛民。林逸参与谋反，满门押解圣京待新君登基后处斩。

十八日午时接圣京旨意乙仁八军军主全部暂停职务，由监军侍掌军候命。

酉时梧桐军押解林逸满门赴京。

十九日九州再次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