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庙的牛头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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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盘表现出了它不该有的样子，此刻，它在疯狂的旋转。

“喂，这样我可是没法分辨东南西北的呀！”

剑南风眉头拧成一团，他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公子不如来亭中与小女子一叙。”

温柔的女声，彷如四月的春风，令人倍感舒适。

惊讶的神色浮现在青年的脸上，他寻着声音绕过流水的假山，在一处楼阁前停下。

女子一身素衣，肩上围绕着白色的丝带，她修长的手指在古筝上轻轻一拨，姿势优美而潇洒。

“公子可有空闲，听小女子弹奏一首？”

她嫣然一笑，差点没融化剑南风的心。

“姑娘请。”

但听琴声起，人声唱：

青萝生兮山阿远，影独望兮倔云颠。

玉颜泪兮清且浅，极目盼兮度如年。

郢都破兮山河碎，顷王庸兮生死醉。

英灵殁兮断江水，民离乱兮白骨堆。

欲报国兮雨纷飞，佳人念兮身不回。

甲胄披兮朔鞭挥，若无情兮泪未垂。

将无归兮负心成，皑雪落兮没芳芬。

松柏青兮葳蕤盛，忘却予兮忆不存。

马革裹兮灵不寐，随风起兮月下回。

愁容卧兮阑干泪，欲拂泪兮身已毁。

风飒飒兮忆过往，雨冥冥兮望君归。

予非良人兮有恨，予非良人兮有愧。

她一曲唱罢，双手按琴，看着亭台下的剑南风，眉间染上了一层忧愁。

“这好像是一首祭曲。”

剑南风单手持剑在身后，恭敬回道。

女子轻轻了摇了摇头，眼神飘向远方，嘴中略带低沉的说道：“可是祭曲哪有用来祭神的呢？不过都是拿来祭人心的……人的心里念着：‘哦呦，这样做了，这下神该满意了吧！？’哈哈，神就满意了哈……那么既然所指皆是人心，我就会觉得敬畏仁人志士之心，相比敬畏自然之心，会高尚的多。谁叫大家生而为人呢？”

“你好像对人们颇有怨言。”

剑南风大概猜到了女子的身份，故意这般说道。

女子凄然一笑。

“公子却是说到了我心里。”

“姑娘未免太过片面，世人有好有坏，人心从来是跟随世间潮流所走，若天地寰阔，四海一清，则人心向古，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若烽烟四起，流贼不断，则兵祸连年，生灵涂炭，那时自然是人心险恶，世风日下。”

“公子好见解，可见你是个明白人，可现世却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你又待如何？”

女子声色俱厉，气势如虹。

“我自当奋勇向前，斩妖除魔，肃清寰宇，还天下人一个太平。”

“就凭你一人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