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年轻人的聚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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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妹洗完澡回来，阿妈正拿着一个大竹篮往菜园走。

“阿妈，你去摘菜吗？”

“嗯，你把衣服晒了，一会到井边帮阿妈洗菜啊！”阿妈说完就走了。

秋妹把衣服晒在房屋侧面的柴火堆上，换了一身长袖就出去了。这里昼夜温差大，傍晚夕阳西下就会开始变凉。

阿妈摘了很多小青菜，鲜嫩无比，就是比较难洗，这个季节的青椒也刚好能吃，阿妈采了一些比较老辣的晚上给阿公炒兔子肉。

只要是村子的井，基本都是由天然的泉眼建成，村子初建都会先考察附近有没有足够大的泉眼可供整个村子的日常用水，确定有了之后才会开始建设村子，所以你到这里会发现，散步在各处的村子，无一例外都会有一汪天然大泉眼，在泉眼之上开凿三个池水，泉眼那一池是饮用水，往下是洗菜的，再往下就是洗衣服杂物的。秋妹她们村子因为离河比较近，附近又有不少河流分支出的小溪，所以村子的井只做了两个水池，供饮用和洗菜用，衣服杂物自然就都是拿到小溪边或者河里洗了。

秋妹来到井边，先捧了两捧水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井水清冽甘甜，夏天喝非常冰爽解暑，遇到天气炎热的时候，人们都会拿个水壶打上一壶冰凉井水回家喝。

看着在阳光照射下晶莹透亮的井水，秋妹想起自己曾经掉下去过，但是却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记忆留存。那是个秋季的清晨，井边开放着白色喇叭花，秋妹不记得自己当时几岁，像是四五岁的样子吧，记忆里只记得是为了摘井边的喇叭花掉下去的，后来怎么被捞上来的怎么被大人们送回家的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当时似乎以坐的姿势仰头看到井水如彩虹般绚丽，又带着如流星般的璀璨，美极了，到现在秋妹都还记得。

现在秋妹想再跳下去体验一把是不可能的了，供人饮用的井是很神圣的地方，人掉进去如同井被玷污，当地村民是极为爱护的。如果是小孩不慎掉入，孩子的家长需要在井边焚香烧纸祈求井中神明的宽恕谅解。

喝完水秋妹蹲在阿妈的一侧开始洗菜，菜很多，洗了好久，井边不少村民都来来去去好几拨了都还没洗完，秋妹腿都蹲麻了，站起来踢了踢脚拍了拍腿，阿妈倒像是没感觉，手上一边洗菜一边跟那些来洗菜的伯妈阿奶聊个没完，感觉女人年纪越大吧，这话是越多，就光是你家种的辣子和我家种的白菜都能聊一两个小时，秋妹想，这不都三两句话能说完的事情吗？怎么能拉长扩宽的聊到那么久？！

终于是洗完菜回家了，虽然路上阿妈依然会一遇到人就停下片刻聊个两句，但总算是没有耽误太多时间了。

阿公已经把兔子都处理好了，先是用开水烫，拔完毛又用稻草生火燎一圈，凡是杀的鸡鸭鱼兔等都是拿到固定的一条小溪去清洗，不能拿到井里洗，以免污染水让整池洗菜的井水变腥臭，小溪边洗完回到家再打一盆清水清洗一遍就可以了。

阿公炒的兔子肉实在是太好吃了，秋妹看到阿公在剁肉就口水直流，兔子肉剁好，先放干辣椒段、大蒜、姜片爆出香味，然后放入兔肉爆炒，接着就是青花椒和青椒段，再加上一把大蒜瓣，火要旺，不停爆炒，期间不能加水，爆炒到熟就可以了，兔肉要剁小块一些，这样才能更好入味同时更快熟透，避免佐料炒的太熟而兔肉没熟透。

阿公快炒好兔子肉的时候阿堂和两个男孩子提着一大盆处理好的鱼回来了，鱼准备做火锅吃，野生河鱼肉质鲜嫩，就是刺比较多，阿公挑了些小鱼用来炸，剩下稍微大的就边煮边吃。

因为秋妹阿爸不在，只有阿公一个成年男人，所以阿公分出一些兔肉、鱼和阿奶拿去自家哥哥也就是秋妹大公那里吃去了，剩下的就是秋妹、阿妈和阿堂在家。

秋妹家的堂屋比较大，所以大家都是围坐在一起吃，阿妈打了两大瓶甜米酒，割了一些腊肉煮好切了两盘，所以今天的菜品也是相当丰富的。

阿柒和花妹进屋时发现围坐了两个男孩子，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炭盆上架上了一口大铁锅，秋妹阿妈用本地香料调好的汤底在锅里沸腾，香气飘满整个屋子，让人垂涎，秋妹正在忙碌的摆放着小木凳。

“诶，你们来了，快这边坐，一会还有人要来呢，你们两坐这边挨着我和我阿妈。”秋妹赶紧安排座位，大家一一打了声招呼，就坐下了。

“今天你阿公也要请人啊？”花妹紧张的问，要知道花妹是最怕和长辈一起吃饭的，尤其是阿公级别的长辈，他们一聊聊半天，半天不夹菜，等很久才能夹上一筷子吃，肚子都要饿死了去。

“放心啦，我阿公阿奶到我大公家吃去了，今天主要是阿堂的朋友，还有就是你们两，没大人，我阿妈很随意的，想吃就夹不用在意我阿妈。”

“那我就放心了！阿堂请了哪些人来啊？别到时候一堆男孩子就我们三个女孩。”花妹松了一口气问道。

“我也不清楚，没问他，他就说大概六七个，有没有女孩子不知道，反正阿堂那个样子，哪能有女孩子？他想认识女孩也没机会啊，整天待在学校的。”

“你可别小看你家阿堂，个子虽然没长很高，但是话很会说呢，跟那些大伯舅舅们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哄小姑娘就更不在话下了！”花妹高深莫测的小声说道。

“胡说八道，要说他跟我吵架厉害，那是肯定的，会哄小姑娘，你就吹吧，他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秋妹轻蔑的翻个白眼。

“谁家姐姐能这么说自己弟弟的？我就看见你了。秋妹，你家阿堂都长大了，又不是那个穿着开裆裤追着你屁股后面跑得小屁孩了，肯定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别老是把他当个孩子，今天他给你果子吃不就是长大的表现吗。”花妹一副为阿堂抱不平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这么帮阿堂说话？？真是奇怪，他今天给你颗果子吃就把你收买了？？”秋妹一手抓住花妹的下巴看着她，质问道。

“诶呀！”花妹重重的拍下秋妹的爪子“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一天的老说自己弟弟坏话，你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阿哥坏话？你要再这样说下去，哪天阿堂娶不到媳妇看你怎么哭！”

“哈哈哈，是呀秋妹，万一人家女孩子听到你说的坏话一看到阿堂就躲远远的怎么办？”阿柒哈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男孩子看着对面三个女孩低声叽里咕噜半天，也没插进去话，就自个儿聊天，形成两个小团体，秋妹阿妈看到真是无奈，别家女孩子要是在这里，早就跟男孩子聊得热火朝天了！偏偏她的女儿好像都不太愿意跟男孩来往，把花妹和阿柒也给带成了这个样子！

此时屋外吵闹起来，阿妈和秋妹知道是阿堂的客人到了，赶紧起来迎接，好几个男生涌进堂屋，花妹和阿柒不得不也跟着站起来，礼貌的问候。

阿堂在厨房端出一大盆包谷饭放在矮桌上后热情的招呼朋友坐下，有六个男孩，潘宝志是铁定在的，因为他跟阿堂关系一直不错，还有水生、唐木也来了，剩下的就是和阿堂同岁的阿松、桥生和岩村的一个男孩，跟阿堂是同学。

坐定秋妹阿妈把碗筷分发之后开始吃饭，火锅里下入鱼，煮好第一锅鱼都是先喝汤，秋妹阿妈调的汤底煮出来的鱼一点不腥，鱼汤鲜美，秋妹和阿柒都喝了小两碗，花妹喝了一碗就顾着吃鱼了，不停称赞秋妹阿妈做的鱼太好吃了。

“花妹就是嘴甜，喜欢吃伯妈做的鱼，下次阿堂再网鱼叫你过来吃。”秋妹阿妈笑得眉眼弯弯。

“嗯！伯妈，我脸皮厚，你叫一次我肯定来一次，秋妹嫌弃我也要来。”

没有其他长辈的宴席，可算是把花妹解放了，嘴巴塞得满满的，心满意足的边吃边跟男孩子胡侃。

秋妹特别爱吃阿公炒的兔肉，青椒吸收了兔肉的鲜味，吃起来麻辣鲜香，开胃下饭，兔肉也很嫩，阿柒比较拘束，夹菜也显得很小心翼翼，秋妹就不停的往阿柒碗里夹菜。

“秋妹，你怎么就只给阿柒夹菜，都不给我夹！”看着不停给阿柒夹菜的秋妹，花妹非常不满。

“你还用我给你夹？你捞的比谁都快。”秋妹此话一出，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是啊花妹，从开席到现在，我看你嘴巴都没停过，还要秋妹给你夹菜吗？想给你夹菜也找不到机会啊！哈哈哈”桥生调侃道，整个晚上桥生和花妹斗嘴最厉害了。

“说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啊，你看看你周围的男孩，谁跟你似的嘴巴那么厉害，跟个婆妈嘴似的！你要去街上骂街那肯定次次都赢！”花妹朝桥生哼了一声继续吃饭。

“我这叫嘴巴会说，像汉人说的那个什么来着~~？能说会道！”

“婆妈嘴就是婆妈嘴，还能说会道？！人家能说会道的人会跟女人吵半天？那都是讲道理的人，别笑死人了！”花妹不屑的翻个白眼。

桥生急忙辩解：“我可是很讲道理的，就是跟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人，我才讲不上道理而已，你要是个讲道理的，我也能给你好好讲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