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番外 漫漫长路（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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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丈母娘的建议，又因为宝儿忽然的心血来潮，颜宝儿出门的时候扮成了陈牧风的书童——唇红齿白的娇俏小书童。京城到杭州颜宝儿和陈牧风都已走过，所以也没什么特别想看的地方。因此便走水路奔赴京城，陈牧风记着丈母娘的交代，特意选了普通的船、只带了四个下人一路北上，日夜兼程赶到了京城，在陈家的别院先安顿了。

宝儿从进了城小脸上便有些强颜欢笑，饭也没吃几口。熄了灯宝儿抱住陈牧风的胳膊，脑袋在他肩头蹭了蹭。

“不高兴？”陈牧风问道。

“我已经五年没见过皇爷爷了，以前在杭州都不觉得多想，可是进了城，知道皇爷爷就在紫禁城里就好想，想得都要哭了~~”宝儿说道，“还有皇奶奶。我这么久都不回来看他们真是太过分了是不是？”

“很快就可以见到了。”陈牧风安慰她。宝儿点点头。

畅春园澹宁居后殿

看了会儿书，康熙拿下老花镜，“老了，看个书也累。”伸手去拿茶杯，却发现茶已凉了。

“万岁爷，既看书累了不妨到园中走走，此时花正开得好！”李德全恭敬地说道。

“花开得正好，朕却老了。”康熙叹道，仍旧接着看书，直到黄昏时分。扶了李德全的胳膊起了身，康熙步出澹宁居往园中走来，果然是花团锦簇。那花团锦簇中有几株毫不起眼的铃兰，此刻正开着一个个铃铛样的乳白花朵。

“这铃兰倒是皮实，没人管也开得好好的。”康熙笑着说道，这一大丛花都是芙蓉牡丹，宝丫头非要让人挖了铃兰混在里头，说是半夜的时候花仙子会闻铃起舞：“宝丫头走了多久了？”

“回万岁爷，宝主子离宫五年了。”李德全说道。

“五年了，都不知道丫头多高了。”康熙说道，口气有些感慨。

“您回头看看就知道多高了。”伴随着带着笑意的声音，一道人影蹦到康熙面前，“皇爷爷！”叫完了大眼睛眨呀眨地看着康熙。

“嗯，没高多少！”康熙说道，摸摸她的脑袋：“一点都没变。”

“皇爷爷也没变，一样英俊潇洒！”宝儿笑着挽住康熙的胳膊：“皇爷爷，我还没吃饭呢，好饿呀！”

“还是只顾着吃，你这个丫头。”康熙笑着说道。

到了澹宁居前殿门口，一道修长的人影迎了过来，单膝跪地行礼：“草民陈牧风叩见皇上。”

“平身吧！”康熙说道。进了殿康熙让他们坐了，用过晚膳，宝儿和陈牧风陪着康熙说了会话，因为京里有急报康熙便让他们退下了，让他们去住宝儿常住的瑞景轩，进了熟悉的门，宝儿笑了：“什么都没变哪！”然后拉着陈牧风这里看、那里看，又给他讲这园子里的各处景色，还有她在她皇爷爷的牡丹花丛中种铃兰的事，陈牧风静静听着，脸上慢慢便有了歉意。

“皇爷爷瘦了。”宝儿说道，刚才的笑也慢慢地少了，“皇爷爷身边都没有人陪。”

“宝儿，皇上要处理军国大事。”陈牧风说道。

“我知道，以前也是这样的，所以我偶尔会去给皇爷爷捣乱，否则皇爷爷都不会休息。”宝儿说道。

“对不起，宝儿。”陈牧风轻声说道。

宝儿摇摇头：“人总要分开的，毕竟谁也离不了生老病死啊，所以在一起的时候是难得的缘分要好好珍惜。相公，我们在京城多待些日子好不好？我想陪皇爷爷。”

陈牧风点头：“好。”反正陈家在京城也有产业。

“谢谢相公！”宝儿笑了，脸微扬亲了陈牧风的脸，然后缩回去仍旧枕着陈牧风的胳膊——经过这么多天将陈牧风的半张床圈为领土的新生活，宝儿当初“尽量不动手动脚”的保证已经不知不觉中把“不”去掉了。而且也不会不好意思了，只不过每天晚上睡前都要摆出疲惫的神态、做昏昏欲睡状对陈牧风说“相公，我累死了好想睡觉啊。”等陈牧风点了头她就会恢复神采飞扬，像电动玩具换了新电池！每每这个时候陈牧风都是哭笑不得。

“睡吧！”陈牧风轻声说道。

宝儿点头，打了个哈欠慢慢地睡着了。陈牧风却睡不着，侧头看看已熟睡的宝儿，陈牧风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轻轻叹气，她本来属于这里，是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最得宠爱的小公主，她本该嫁给贵族子弟继续尊贵荣耀的生活，可是她挥挥手就都不要了，甘心嫁给他这个平民商人，在陈家她刻意收起尊贵，努力学习持家之道，尽量让家人淡忘她的公主身份。她很少提起京城、皇宫，不过有的时候她会偷偷拿着离开京城时皇帝和德妃赏赐的东西发会儿呆，然后再笑着把东西放好。在他面前从来不拿出来，也不提。她的这份懂事总是让他心生愧疚。

想了许久，陈牧风才浅浅睡去。

第二天一早，经历了“大排场”的起床梳洗之后有太监传了两人陪康熙用早膳。